一般的兵器,遇到這串不講理的佛珠,可以直接,抽成廢鐵。
也就是劉郁,也就是這雙刃刀,才撐了下來,沒被直接抽廢掉。
但饒是如此,劉郁也感覺到,手上的發麻。可見他用這雙刃刀,接下了多大的力量。
退了兩步,劉郁心火狂燒:“敢和我動手,殺殺殺殺殺殺殺!”
聲随身形動,刀随心意起,一刹那,燕子飛時,斜燕抄!
一刀下去,那人也是躲得快點,反應即時,這才免了破相之虞。
此人武功也是了得,沒想到遇到劉郁,卻險些破相。
武林人,講的就是一個門面,臉被傷了,那是奇恥大辱,非以敵人的血肉不能償還。
他再怎麽樣的好涵養,也是真正的怒了。
“好,劉郁,我看你多狠!”
聽了這話,劉郁神智爲之一清,他感覺自己遇到熟人了,至少,是認識的。
但他很快又沉浸到這場戰鬥裏去了。開打呢,這時候想什麽雜念,通通斬殺。
隻餘一顆,兵心戰念,殺!
長刀無蹤,劉郁腳下變幻無定,時而禹步寸閃,時而魚龍之舞,左右難定。
在這樣的身形步法下,那人知道兇險,一口氣鼓足,把手上的佛珠舞得那叫虎虎生風。
這樣的風暴,不要叫他打到,碰到,哪怕是擦到一丁點兒的皮肉,他都可以跟上去,将人活活抽死。也就是劉郁,這厮,輕身功夫太好了,人也太靈活了,怎麽打,怎麽舞,怎麽抽,都碰不到。
劉郁馬放一旁,以刀相挑,他是打定了主意,把這人的力氣耗下去,再行殺招。
因爲這人,力量太大,這個時候硬拼,實不得智。
當然,劉郁要說硬來,也可以,隻要發出虎拳三勁,他怕個毛啊!
可劉郁已經戰鬥多日,雖然他用省力的方法,邊打邊休息,連帶練功夫加玩的。但也是花費了一些身體的底氣,元氣。這個虎拳三勁這樣的猛招,狠招,需要迸勁發力的招兒,能少最好。不必要使這種功夫,太傷體力了。
這樣慢慢磨,一樣是可以把他打掉嘛。
那又何必再用那些必會自損的強猛之招呢。
這麽一來,劉郁也就放寬了。
當然,還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說不想幫忙。
而是這個男子的功夫,講的就是一個大開大合,似他這樣的功夫,你上去幫他,那不是幫忙,而是添亂。你一上,他怕打到你,手腳放不開,反而是不好,所以她隻能提著自己的短刀,在旁邊等,在旁邊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不奇妙,可面前的這兩人,功夫實太可怕了。她也算是知道那個男子的厲害,知道他的佛珠,打人的可怕。怎想,這世上居然還有那麽恐怖的人,居然能釣魚一樣,把那個男人釣住打。
這兩個男子……
她雖恨其中一個,恨之入骨。
因爲那個人,也就是劉郁,把她心愛的男人給殺了。
可那人的武功……真是太可怕了。
都是武林人,是江湖兒女,這功夫好,就是好,不服不行。
又過了一會,也沒多少,一兩分鍾吧,那個男子,舞動的佛珠,吃不消了。
開玩笑,他的功夫雖好,力量雖大,但這麽狂猛的舞動佛珠,他是人啊,耐力,體力,都有限度的,這麽一個勁兒的滿力使,長時間誰受得了。
他這一慢,那邊,劉郁就猛切進來,長刀舞出刀光,刀刀不離要害。
那男子知道不好,打了一個懶驢打滾,先閃一下,再抽舞佛珠。
劉郁一躍。
男子大叫:“好!”他要的就是劉郁的躍。
因爲劉郁太靈活了,他這樣跑來跑去的,他舞出多少記佛珠,都沒用,打不到人啊。
那麽,在何種情況下,他可以把這佛珠打出至霸最強來?就是劉郁起跳的時候。
劉郁一跳,他腳就離了地,人就失了根,這個時候盯上去,打他,一定讓他難以遁逃。
若是打好了,這就可以把劉郁打死的。
但他方自瞄向劉郁,就看到幾點寒星。
暗器。
瘋子,這個瘋子,這個王八蛋,居然還會打暗器,讓不讓人活了?
男子無可奈何,他可以不擋的,但這樣他就算完了,誰知道這暗器是什麽暗器,有沒有毒呢。隻得把佛珠一收,不去抽劉郁,而是舞成一個團,先防禦自身吧!
劉郁躍起,就知道他的後手,打出了一個雙連镖法。
先用七把飛刀探底,後面又打出了一枚七斤镖。這是殺人的七斤镖。
前幾刀沒有用,破不了防。可是那七斤镖,卻是讓這男子吃了一驚,他的銅珠佛珠,生生的給打斷了,破開了。正當他吃驚的時候,劉郁一刀,青龍探頭,就殺将進來了。
這一刀,給劉郁探個正著的話,男子的臉就算是給破了。不死,也要破相,真正的破相。
好在他反應快,頭一揚,手上一抽,把佛珠再度打出。
劉郁身形一矮,堪堪的避過,兩人滴溜溜的向後退開。
這下,劉郁知道,自己不掏點本錢,怕是留不下這個人。
手往後一翻,赤血劍到手。
刀劍一彙合,劉郁目中射出狠光。
男子大叫:“老婆,你見死不救?”
他情急之下,連面子都不要了,向自己的老婆救援。其實,他的老婆功夫雖好,雖高,但也不是高到了通天,和劉郁打,也未必是勝算,可兩人聯手,想來也就可以鎮住劉郁了。
和劉郁這樣的高手打,實無必要。
果然,劉郁一停,看到了一個,一身紫色綢衣的女子,劉郁目光爲之一清,裝出一副笑臉,皮笑肉不笑的那種,虛僞無比的道:“呀?是唐小姐,嗯,這位是……我一向不記男人的名姓,怎麽稱呼?”
男子道:“富巨弼!”
這兩位,赫然是富巨弼和唐近塵夫婦。
唐近塵臉上很不好看,道:“劉師父,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郁舞動手上的刀劍,淡淡道:“玩玩麽,難得這麽好的環境……”是的,對他來說,這場印泥排華大慘案,僅僅隻是玩玩而已。他不在乎這裏誰殺誰,誰搞誰。隻是這個舞台他喜歡,所以自己就上去了。他想殺誰就殺誰,他不是爲了華人殺印泥人,也不是想要殺華人。他隻是在這裏殺人。正是你們殺你們的,我殺我的,大家一起都有得玩。雖然殘忍,雖然變态,可這個舞台這麽好,這麽現實,不玩玩太可惜了。
“我們可不是來玩玩的……”唐近塵和老公富巨弼一起,在這裏找她們的姐姐。
現在姐姐是沒找到,不過,卻在這裏趕上了印泥的排華。
雖然說,富巨弼的滿誼會是滿人。啊,那個洪門緻公堂也是海外非法的組織。
可是話說回來,這都改不了大家都源出于華夏這一點。
大夏政府是不管事,可她們碰到了,遇到了,該伸手,還是要伸的。
兩對夫婦在一起,還有這位女子,嗯,和那個死掉的記者,他們一起在這裏進行救人活動。雖然說遇到了很多危險,都一一度過,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劉郁,一場打鬥,男記者死了。
“看來真是誤會……”
劉郁一臉虛僞的讓人看了想打一拳的笑。
這個時候說誤會了,早幹什麽了?
“這不是誤會,你就是個瘋子,你爲什麽殺人……這又不是印泥人……你爲什麽……”那個男記者的老婆……嗯,妻子,嗚嗚的哭了。死了老公,當然傷心了。看她這麽年輕,想也是知道,恩愛期沒過去。這種時候死老公,真是夠她傷心一輩子的了。
“住口!”唐近塵說話了,她不得不說,她知道劉郁是什麽人,這個人……太可怕。
雖然劉郁是一個這麽可怕的人,也……嗯。不過你還就是沒法子。用國外的方法來說,神經病……嗯,做這種事,是情有可原的。似他這樣的人,給抓起來,也是判到精神病院去療養,根本不可能落罪。所以,不能用對待敵人,對待仇人的方法,方式,來對待。
萬一惹怒了此子,到時生出禍亂來,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雖然劉郁遠遠談不上地頭蛇,可他這種人,幫你做好事不大可能,把好事攪黃了,卻是再拿手不過。止了那個女子的話,唐近塵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各自散了吧!”
劉郁笑笑,道:“哦?不打了?我可是手上染了……嗯,那個人的命呢。”
“這是誤會……”富巨弼說話了。他和劉郁交手,感觸最深,兩人交手,他深刻的感覺到,如果一直打下去,被殺的,必然是他。雖然他可占一時之上風,但在耐力,長久之戰上,卻是無能爲力了。也不知這劉郁,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功夫,特别是他的刀術,神出鬼沒,往來無蹤,如天馬行空,羚羊挂角,全然不見半點痕迹。往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襲殺而來。
他人側面,甚至背面對你,刀,卻遞到了你的眼前,甚至是身後。
這樣的襲殺之術,這樣的刀術,真是……高手的克星。
若然他不是用銅佛珠,打得滴水不漏,怕已經被劉郁一招襲殺了。
可怕的刀……
過去隻是覺得劉郁的真功夫實打的本領不錯,未想,他的武功本身,又有了進步。
“那就算了……沒想到……一場盛宴……居然結束了……”劉郁長歎,帶著他的部下揚長而去。
他們走了,那個女子哭了一會,道:“唐姐……”
唐近塵這才道:“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算了,死就死了,你也别再難過了……”說著,她自己也覺得說不下去。畢竟人家姑娘和她的情況不一樣。她和丈夫富巨弼都是武癡,一生獻給武道,兩人沒有感情,在一起隻是習武,誰死了,對方也不會太難過。
以己之心度人,卻是不對。
因爲這個女子原本是馬來地區的殺手,馬來地區的華人殺手集團,變色龍組織成員。
而且是高階的成員。
但可惜了,雖然會點功夫,也很不錯,在變色龍組織裏,是拔尖的。可奈何,她是一個女的,更重要的,身爲一個年青的女子,她殺人,必是要用武器,也就是用槍。槍用多了,自然會影響武功,所以她的功夫,就是這樣,半上不上的。
說她功夫好,也就是那樣,和劉郁一比……根本沒得比。
她和那個戰地記者談上了戀愛,又在唐近塵的幫助下脫離幫會。還沒有過上甜蜜幸福的日子呢,老公就在來這印泥的工作中……死掉了。要說被印泥猴子殺了,還有幾分說法。可卻是被一個華人殺了,還是一場……所謂的誤會,讓人情何以堪之啊。
不說這個。
離開他們,劉郁,卻是來到了白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