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不确定,對方是誰,是哪一個人。
而在遠處,一身黑色袍子的朝比奈茲看向莊院,聽到警哨,臉色難看。
“師弟……”朝比奈茲道:“我雖是算計了你,但是,你也别說我什麽都沒錯!!!”
是的,這次刺殺者,是朝比奈茲派出的,是朝比奈茲家裏養的一名死士。
那個死士,是一個中年人,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根本不顯意外。
但也是這樣的人,才好隐于暗中,隻可惜,這樣的人物,就被這麽的丢出來用于行刺。
行刺嗎?
這太搞笑了。
分明就是送死。
但是,中年人知道,他是那種死士,死士者,他的家庭,他的一切,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他必須要爲那個人服務,相反,如果不是必死的任務,又何必出動他呢?
死就死吧!這個中年人這樣想,能見識一下強者的武功,雖然恐怕過不了兩招,但也是可以試試,試一下,自己的武功,到底怎麽樣。死在強者的手上,不算丢人。
中年人突入……他一步躍到院中。他看到,看到一切。
看到了,劉郁和毒島龍之華,兩個人,在打肉搏戰。
這樣的戰争,在過去,一定會躲起來,直到看完吧!
這樣的戰争,可比什麽光碟,都要好看的多了。
隻是,現在,沒有别的念頭,他的全部精神,都融入到自己的鐵槍之中,沒錯,他的武器,就是一把槍,隻是一擊,隻是一刺,東瀛人,也有自己的槍術啊!天下槍術,不是隻有華夏,也有東瀛的槍術,這槍術,雖不是純正的寶藏院流,但也是東瀛槍道宗的一支啊!
發揮實力吧,打出那驚豔千古的一槍吧!把這刺殺的一筆,寫得完美吧。
在中年人的想法裏,不要怎樣的勝利,因爲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念頭。
那個人的強大,他亦有耳聞,想要刺殺這樣的一個人……他根本不抱這種想法。
但,哪怕,隻是一丁點,一點點,隻要,傷到那人,一點皮毛也好啊……
隻要讓自己的槍頭,見到血,見到鮮紅……
就夠了。
是的,隻是這樣。
中年人跳起,他人一躍老高,雖沒兩米,也差不多了。
在慣行的作用下,跳這麽高,可見他的功夫,這根基的紮實。
這麽紮實的功夫,用于行刺,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他本可以成爲一個武術家的。
卻是因爲出身不好,淪爲别人家的死士,隻能在這種時候,做必死的事呢……
那個中年人的心裏,湧起了一層悲意。
卻在此時,那個男人……劉郁劉布雷,還是抱住身下的那個女人,卻是騰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輕飄飄的,好似沒用什麽力氣,卻是拍在了這溫泉的水面上。
“嘭!!!”
怎能想到。
劉郁隻是這麽看上去,輕飄飄的一掌,卻打得這溫泉之水,猛的噴起。
就好似電影特效一樣,那水,被炸藥轟送上天,化成一層水幕一般。
這是因爲,劉郁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是他的獨家絕學,虎豹掌。
這虎豹掌,被劉郁淬煉基礎,修成了一掌四勁的功夫。
一掌四勁,抓拿捏放,四種勁,專一一種,都是平常,到了不能再平常的地步。
可是,當這抓拿捏放四勁,合并到這虎豹掌中,便化腐朽爲神奇,化不可能爲可能。
奇迹,就是這麽誕生的。
瞬間的勁力變化,這種潛勁疊發的效果,以不下于迸發暗勁了。
而打出來的效果,更是這麽的精彩,這麽的絕倫。
一片水幕。
中年人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視野,自己的目标。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殺之人,卻恰好,擁有一雙,恐怖可怕的眼睛。
動态視覺,最大視角,靜态捕捉!
這三大視力,讓劉郁的力量,達到了非人的地步。
刹那間,劉郁抱住身下的毒島龍之華,轉換了一個方向。
“铮!”中年人的長槍,刺在了岩石上,紮得幾乎冒出了火星,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中年人聽到這聲音,就知道自己打空了,他集中全力,打出這一生之中,至強最霸的一擊,卻是打空了,下場不問可知。果然……随後,下一刻,一隻大手伸出。
恐怖的大手,可怕的大手,滅絕生機的大手。
劉郁的手,虎豹掌,抓拿捏放四勁一并而發。
“咔!!!”
在中年人的脖子裏,發出了這樣的聲響。因爲這裏是湯泉,劉郁不想弄得血肉模糊的。隻能壓下心裏的怒火,使用了文明的殺法,讓他的頸椎骨,直接沖擊,轟得斷碎,繼而殺掉。
這樣人死了,卻幾乎看不出異樣來,當然,那顆頭,你會發現,會轉動如意,哪怕是轉到腦後,也不是沒可能呢。丢掉了屍體,劉郁的聲音道:“把他拿去丢掉,再查清他的身份,三代以内,盡可能的處理掉!”接下來,他就繼續抱住毒島龍之華,不管不顧的沖刺。
……
清晨的一場刺殺,就這麽的結束了。
“不想說些什麽嗎?”西野麗香一下子沖動的站起。和姐姐塞歐拜涼一樣,她擁有不遜于姐姐的傲人身材,這一站起,美妙的身姿頓時盡顯。和疲憊不堪的塞歐拜涼相比,西野麗香身上有一種都市女行的那種朝氣,青春蓬勃的朝氣。
“我很累……”塞歐拜涼這樣說。她先抓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下去,然後又點起了煙。
“姐姐!!!”
“我真的很累……爲什麽……不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你以爲你這樣說話,這樣的大聲,就可以幫助到我的嗎?麗香,你隻是一個私家偵探,連佩槍,都是非法的,你拿什麽來幫我?連我這個署長都無可奈何的事……你……非要這樣的逼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西野麗香坐下,過了一會,她起身,過來,又在塞歐拜涼的身邊坐下,把頭枕在姐姐的腿上,道:“姐姐……”
“麗香……”
“其實……”西野麗香道:“我一直很高興,有姐姐的存在,因爲有姐姐,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得到幫助,正如你說的,我是一個偵探,隻是一個私家偵探,可以接到一些刑事的案子,也是姐姐的幫助呢。連槍也不可以合法的擁有……到了姐姐成爲警察,我又覺得慶幸,因爲至少,我可以不加入那樣的系統裏。”
東瀛的警察……可真是不好當啊!
沒有一顆能夠,并敢于藏污納垢的心,是無法在那樣的地方生存下去的。
更不可能升職。
哪怕是家傳的,也是不行。
所以說,違背本心,當上署長的塞歐拜涼,真是很辛苦的。
“後來,阿羅出現,看到姐姐和他,我算是放心了,因爲那個男人,可以很好的幫到姐姐吧,姐姐你也是的,在那麽多波折後,總算是和他生活到了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隻是和他結婚,但并沒有真正的同居。可是那也是結婚了吧!”
“麗香……”
“而且……其實……其實……我也是喜歡阿羅的,是因爲姐姐,我才放棄,隻是這樣,住在阿羅的旁邊!想要替姐姐你好好的守護好他……可是姐姐你怎麽可以做出……”
“不是那樣的……”淚水,從塞歐拜涼的眼裏流出。
她拿出紙巾,把臉上的淚擦掉了。西野麗香呆了:“姐姐……”姐姐……居然流淚了。
一向剛強,好勝,人前競豔的姐姐,卻是流淚了。得要多大的傷心,多大的痛苦,才可以讓這樣的姐姐,去流淚?
“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不可以得罪的人和事……”塞歐拜涼很快把臉擦了,連方自花掉的眼影也被她飛快的修複:“我以爲這些你該是知道的。麗香,我所做的,絕對是無愧于心。隻不過,生在泥轟,你該知道,我們有很多時候,得去做一些,我們本不想做,也不願做的事情。不是這樣麽?”
“那……是什麽事?”麗香不想放過。
“不要查下去……”塞歐拜涼抓住麗香的手,道:“聽我這句話,我隻有一個人,一條身體,早早就不是什麽室女,被人玩了,也就玩了,沒有什麽損失的。但是你……我不能讓你也卷進來,我不想我們西野家……你……至少不要害到妹妹!”
是的……
除了麗香,西野家還有一個妹妹,唯香。
西野麗香道:“那……姐姐……”
“好了……就是這樣……當姐姐我求你……我這麽做,爲的都是你,爲了我們,爲了阿羅!如果我不這麽做……他就要死了……”
“什麽?”麗香這才吃驚。她沒想到,如塞歐拜羅那樣的實力,居然也有生命的危險。那是什麽人?可是一個出色的國際傭兵啊,他要願意,可以搞死,毀滅,多少的财團,多少的勢力,隻因,他本就是那種戰争中出來的人物。是著名的戰争野狗。和平的時光,不能抹去他過去輝煌的戰績。那是如神一樣的光輝戰績,最出色的一筆,就是一個人,毀滅了虎王傭兵團。
但是……兩女都不知道,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塞歐拜羅完全聽到了。
可惡……涼子爲了,已經做出了這麽多嗎?
想到這裏,塞歐拜羅心裏下了決心。
他回到自己的房裏,外面,是他的女兒,幹女兒。好在,他雖是一個不正經的男人,是傳說中的新宿之狼,卻不是那種幹女兒的。收林香瑩爲女兒,也隻是因爲,她的身體和他的妻子有些關聯而已。放下其餘,他打起了電話。
那是一個,他幾乎要遺忘的号碼。
不堪的過去,難忘的過去,一直以來,塞歐拜羅來到東瀛,過這種隐居的生活,爲的就是逃避過去的不堪,爲的就是離開自己過去的生活,想要過新的生活。但現在……他不得不拼上一把了!
“是……父親麽……”說這句話,很讓人意外,塞歐拜羅居然也有父親。
良久……那邊才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同樣是東瀛語的聲音:“哦……真是讓我……既吃驚,又意外呢!羅……你還記得我?曾經的……亞洲飛鷹!”
是的,塞歐拜羅,過去的綽号,是亞洲飛鷹。
他和另一個亞洲傭兵,恐怖的食屍鬼一樣,是最出色的國際傭兵。
兩人在狼神傭兵團裏,并稱爲亞洲雙璧。不過這兩個人,關系不是太好,因爲食屍鬼是一個華夏人,而他,是東瀛人。東瀛人和華夏人,都是亞洲人,可關系,從來不怎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