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道裏,一般的人,拿一根普通的棍子,這算是打手了。
但打手裏也有不同的。
拿青黃棍子的,隻是一般人,那棍子,你留不留,都是一樣的,不計較。
給根棍子,你就算單棍,得到幫會的肯定,覺得你小子忠心,那會再給一個,你就是雙棍打手。有機會成爲組織的殺手。
當有一天,組織,幫會,給了你一根紅棍子的時候,那恭喜你,你可以成爲一名小隊長了,可以成爲一個小頭領了,這種小頭領,一般就是幫會裏的紅棍打手。
大幫大牌,招集兄弟的時候,都是叫這種紅棍子小弟的。
紅棍子叫普通小弟,一拉一大群。
但在紅棍子上,還有一種,單花紅棍,拿這種棍子,就得會功夫,你得有真功夫,不然,隻是會打會拼,是拿不到單花的。
若你有機會,成爲二流高手,那你就幸運了,可以拿雙花紅棍子。
這種人,一個人,力敵十幾個狠人,都不在話下,是幫會的極品打手。
但雙花紅棍之上,還有一種,這種,就是金牌打手,不僅會有一根雙花紅棍子,還會有一面金牌,這金牌,是幫會裏的免死金牌,拿這東西,不沾惹幫會的事,但執行幫會的任務,拿豐厚的錢,過光明正大的生活。他們生活在陽光下,衣冠楚楚,爲幫會的極品。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當幫會的領導。
幫會的領導層,一般,就是在金牌打手和雙花紅棍子中選擇。
一個十萬人的大幫,擁有五六百号的雙花紅棍子,這就算不錯了。
青火幫不愧是青火幫,臨時的,就拉來了兩百多号棍子。
爲什麽說是棍子呢?這得說黑幫的規矩,華夏的黑幫,現在主要是緣于過去,古代,反清複明這一說。反清複明,由于清朝那玩意,怕老百姓造反,所以禁止百姓擁有兵器。可是幫會也要武力呀,就搞了這棍子,是兄弟,就拿棍子。幫派的不同,往往就看棍子的不同。幫會的老大,就會拿一口龍頭棍。所以,拿棍子的,這才是幫會的真正核心。
平常的那些幫會小弟,不算核心,你看共和黨,那麽多人,也是以共和黨員爲核心。
衆多的幫會小弟,一個個目露兇光,他們都是打手出生,雖然有的人已經混到小頭目,小老大,真正老大,一方領導的位置,但總體來說,也是打上來的。特别是青火幫。
青火幫的起家,就是砍人。
在東北這裏,當年青火幫開家,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火并,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會刀子,這麽的,砍下來的天下。
砍下這天下後,收容生意什麽的,也要武力保護。
東北人脾氣暴,你幫會軟一點,慫一點,就會被後來者取代。
是以這裏招來的,個個都是大漢,條條都是硬碴兒。
車停下,楊青火從車上下來,他冷目如電,以一位大幫之主的氣勢,看這裏的一切。
看了之後,他心裏略微的放心。
黑虎幫不錯,真不錯,每一條大漢,一看,就知道,手上多少會點功夫。
别看他手上的人也很多,但很多人,其實都是華而不實。
青火幫的人,除了要會打外,還要當小頭領的,要有私産的,要賺錢的,要有領導力的。這就決定了,很多拿棍子的,未必是真能打的。
特别是那些紅棍子,紅棍子雖然是幫會裏的中堅,可惜,他們大多是小頭目級别的。
這些人,靠打殺上位,但上來了之後,面對酒色财氣,誰能忍得住?
就算過去習武學藝,在這聲色犬馬裏,也都消費了。
哪裏似黑虎幫的這些人,很多人還是會功夫的。
黑虎幫是學功夫起家的,你在黑虎幫裏,想玩女人,有的是,但不可以沉迷在女人身上。你要是不鍛煉身體,不努力,幫裏的人,其它的,就會不服你。因爲這裏面的人,大多都是東北虎,也就是那些以強爲尊的殺人犯。正是如此,他們以強爲念,雖好色,天天晚上離不開女人身子,甚至有些暴虐,卻不影響他們的功夫。他們還是經常的鍛煉身體。
可惜……也就是這樣了。
說到組織力度,管理力度,黑虎幫,就差了很多。
但這也是正常的,你不能指望,一個黑幫組織,有軍事團體的氣質。
楊小陽過來了,道:“爹,看來黑虎幫是徹底聽了劉布雷的!”
楊青火道:“哦?”
楊小陽道:“還用說嗎?這裏沒有多少劉布雷的人,他敢來,敢下貼,說明他已經掌控了黑虎幫,爹,我們是不是上當了?萬一……”
楊青火道:“你别搞錯了,我們是我們,那位赫連女士是赫連女士,她打得過劉布雷,一切好說,打不過,我們立馬就和她劃清界限!”
楊小陽對成熟的美婦人最是愛慕,聽了不舍,道:“爹,這樣會不會太沒道義!”
楊青火盯了他的裆,冷聲道:“我這麽大的家業,将來怎麽放心交到你的手上!”
楊小陽知道老爹生了氣,隻好退下。
那邊赫連立女貞也從車上下來了,她的心裏升起了一股昂然的鬥意。
她要替徒弟報仇,武林人,快意恩仇,她來了,她不信,那個劉郁真那麽強。
雖然,這裏有很多黑虎幫的人,但她根本不放在眼裏,因爲這些人,沒有拿大規模的那些連發武器。隻要沒有那些機關槍什麽的封住她,她就不怕。再說,身邊還有青火幫,黑幫并不是一定要pk,雙方把人手帶齊,主要是爲了談話,是爲了說話,而不是爲了打鬥。
大家出來混,爲的是錢,不是氣。
這點,赫連立女貞很清楚。
話不多說,就有一個女孩子來迎接,她漂亮,清純,正是沈立陽的女兒沈卿霜。
“我們幫主已經等候多時了,幾位,請随我來!”她的漂亮,讓楊小陽一陣的眼熱。
不過這裏不是青火幫,而是黑虎幫,所以也就忍下了色心,衆人帶着三五十個馬仔,進入别墅區,行不多時,就看到了一球場。這不是真正的球場,而是一個打壁球的球場。
是孫大虎給自己俄羅西老婆用來鍛煉身體的。
老毛子的身材很危險。
别看小姑娘年青的時候,漂亮,身段好看,但結了婚,一那啥的,身體就開始……變形,走樣,很容易的,就變得膀大腰圓,成爲電視上經常見到的那些俄羅西老大媽。
讓人看了,再沒半點玉望。
所以要保持。
老毛子的身體,骨頭粗,得要把脂肪控制住,打壁球,很可以鍛煉身體。
這裏除了是打壁球,孫大虎有時也會在這裏練功夫,場地很大。
外頭可以看到白桦林,看到山清水秀,很是不錯。
桌子擺開,赫連立女貞一眼就看到了在衆多蛇小組保護下的劉郁劉布雷。
那個劉郁,氣場太強了,一個精神病,人格分裂嚴重者,他的精神不穩定之餘,會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一種磁場,一種影響力。冷眉一挑,目射如電。這就是劉郁。
可怕……赫連立女貞居然這樣想,她有想過劉郁是怎樣的一個人,卻沒想到是這樣。
不瘋魔,不成佛。
這個小子,爲了他的這身功夫,他到底瘋魔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赫連立女貞知道,她惹到麻煩了,她也許不該來,爲什麽她會這樣想?因爲她是女人。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她很清楚自己的感覺,那種一流,不,超一流,宗師級數的武術大家,還是女子,這種強大的直覺,幾乎就到了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地步。當然,她差了點,不然她也不會挑上門來。可雖不及那真正的秋風未動蟬先覺,可她卻是敏銳的感覺到……這個人的可怕,這個人的兇威。
這樣的人……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不穩定的精神,強大的身體,就像硝化甘油,碰一碰,就會炸開。
比什麽黑火藥黃火藥都要兇猛。
一塊肥皂大小的硝化甘油,爆炸起來,可以把一個人,炸得灰飛煙滅,血肉不存。
“呵呵呵呵……”楊青火突然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讓赫連立女貞心裏略微的一松。
見到劉郁,判斷出他是一個超級恐怖的神經病大變态,讓赫連立女貞失了平常心。
女人嘛,如赫連立女貞這樣的女人,遇到老虎敢打頭,碰到蛟龍能摸尾,但遇到老鼠蟑螂神經病大變态,這就有點兒肝顫了。
所以楊青火這時開笑說話,實是爲她解圍。不然,兩者交手,她就算勝了,但是一種怎樣的勝,她也不敢保證,有很多武林高手,打敗了對手,但自己的下場,比死者猶有不如。
要知,赫連立女貞可以拽,可以狂,憑借的,就是她傲視天下的武功。
如果她自身的實力有損,那她又算什麽?
這裏又不是什麽良善之地,無論是黑虎幫,還是青火幫,都是非善之類。
她知道,黑虎幫在俄羅西這塊,是黃賭毒,什麽都沾,什麽賺錢,就幹什麽。
而青火幫,同樣不是什麽好鳥,隻是藏得比較深,會做一些表面文章,還有一些正規明面的公司掩護而已。卻一樣,也是沾黃沾賭又沾毒。
卻說楊青火笑了之後,和孫大虎握了手,兩人一副客氣的樣子。
“久仰孫兄大名,無緣一見,現在有幸見之,幸之,甚之!”别看楊青火打殺上來的。但他打殺之餘,是自修過大學的,這上學,這學問,實是不差,比很多隻知道談戀愛的大學生要強多了,如果他願意,搞不好,什麽博士碩士的,也沒問題,可以拿到學位。
所以他說話,文绉绉的,很是客氣。
孫大虎哈哈一笑,道:“客氣,客氣,青火幫威名赫赫,江湖上,誰不知道!”
“哪裏,哪裏……”楊青火不怕自暴其醜,道:“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們青火幫倍受打擊,在國内的生意,斷了四五停,就快揭不開鍋了!”
他說的,有虛,有實。
虛者,是他的生意,的确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但說到揭不開鍋,這話就大了,以青火幫的勢力,威名,隻能說是賺得少了,還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但楊青火的擔心,不無道理,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青火幫現在的問題,是可以撐住,可以挺住,但這事能長久下去麽?這麽的拖下去,小問題就會變成大問題,真等到癬疥之患變成艾滋病,那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至于吧!”孫大虎不信。
青火幫号稱是華夏第一大幫,武鬥第一強,說自己差,怎麽可能。
但劉郁相信,他現在是變态,智慧什麽的,非常人可比。和他比智商,怕得是諸葛那種級數的妖孽變态。要知,别人是一個人用一個腦子想問題,但劉郁精神分裂,自己身體有六個意識思考,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劉郁有六個,而且他也不是臭皮匠,自然,會變态,而且比變态還要變态。
“我聽說,現在國内紅紅火火的,是一個什麽東哥會的組織,青火幫後繼乏力,也是情有可原的!”
聽了劉郁的話,孫大虎大約了解了些,他隻在俄羅西打拼,哪知道這國内的消息。
“東哥會……我有聽過,他們已經這麽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