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哪兒的人啊?”
“四川。 ”
“蘭蘭說你出過國的?”
“在美帝斯和夏威夷玩過,也算出過國吧!”
“現在做什麽工作啊?”
“呵呵……沒有工作。”
“那個……家裏還有什麽人啊?”
“有,爹爹和娘,但都死了。”
說到這裏,楚天明也不大好意思,别人父母死了,到底是大事,隻是,他看劉郁笑臉盈盈,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麽想的,不由對這個少年警惕起來。頓了一下道:“蘭蘭的脾氣我知道,你想必也是知道,你對蘭蘭是怎樣一個心思?”
劉郁摸摸下巴道:“暫時先處着吧,就是這樣!”
楚天明嗯了一聲,淡淡的道:“暫時先處着?”他話裏話外,一層怒意,已經油然而發。
什麽叫暫時先處着?你這是拿我女兒當成了什麽?玩物?偏偏劉郁還真就是這個意思。
談話是僵硬的,是沉寂的。
雖然自己是從事非法的毒品生意,但楚天明和其它毒品販子一樣,希望自己有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也就是說,他們販毒,但不容自己的下屬吸毒,他們可以在外面亂搞,但不允許自己的家裏出現亂搞的迹象。楚天明可以容忍自己的女兒在外頭玩男人,但卻不想女兒被外面的男人玩。
要知道,玩男人,是一回事,被男人玩,是另一回事。
更可能的,楚天明是想女兒找一個出家良好的健康的陽光少年。
隻是可惜,楚肖蘭交往的男孩都不是那種,漂亮的男孩早就開始學壞了,有錢的男人更是在外頭到處玩女人,漂亮而又有錢的莫不是如此。指望這些花心蘿蔔們談真感情,追求放浪出名的楚肖蘭,真是天方夜譚。
原本劉郁裝裝,也許可以騙過楚天明。
隻是劉郁不屑于此。
他的态度讓楚天明第一時間就放棄了他。
想也是知道,劉郁給楚天明的印象,是一個沒了父母,失了家教,仗着自己出過國,沒有工作,在外頭招搖撞騙,吃軟飯的一個廢物。自己的大好女兒,哪怕是在外頭放浪了,也是标志漂亮的可愛的迷人的美麗的女兒,怎可和這麽個東西在一起。
和過去一樣,他拿出了自己的支票簿,在上面填寫了一個數字,給劉郁。
“我的意思,想必你該清楚。”
劉郁瞅了,心裏一樂,正覺得錢不夠用,你來給哥們送錢了,這哪有不要的。
一般男人多少會裝些樣子,但劉郁一把就拿過來,一眼過去,看清了,是六個零。
一百萬,不錯,哪怕僅僅隻是人民币,也夠用了,至少,這幾個月,是該可以的。
“那就謝謝了,不過,蘭蘭自己來找我,可不在我努力的範圍!”
“你……”楚天明怒道:“年青人,要知道分寸。”
“廢話!”劉郁沒和這老頭客氣,他是什麽人,看人一向是看對方的實力,你要有郭健德的實力,他也許會和你客客氣氣的說話,但你一個小小的毒品販子,不過是手裏有點臭錢,了不起手下有幾個垃圾貨色,也敢和爺爺我來眦牙?
“我隻做我的本分,她自己送上門,還要我拒絕?”說完,揚長而去。
楚天明氣壞了,拿起電話,摁下了幾個号碼,說了一通,待楚肖蘭出來時,忙把電話挂了。楚肖蘭一身浴衣出來,頭發上還有未幹的水漬,興沖沖的道:“老爺,劉雲呢?”
楚天明道:“這個……這個劉雲什麽的,人不是太好,你以爲不許和他來往了!”
楚肖蘭頓時明白了:“你不是把他趕走了吧!”楚天明道:“那就是一個小流氓,你是被他玩你知不知道!”楚肖蘭怒道:“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楚天明氣道:“我是你爸!”
楚肖蘭道:“你又不是婚姻法!”
楚天明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楚肖蘭心中一動,想起了劉郁的神秘,道:“你就去試試吧,我可告訴你,劉雲可不是一般人,惹火了他,有你的苦頭吃!”
說完拿着電話就給劉郁打,同時跑去換衣服。
楚天明在下面氣道:“不肖女,不肖女……”
劉郁卻自由的上了街,他目光清冷,看向城市,一邊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一邊思忖自己下一步怎麽辦。正在這時,對街裏,跑來了一行人,帶頭的,赫然是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劉郁原本不在意,但他看到那女孩的臉時,卻是心中一動。
傅葳,傅宗陽的女兒,堂堂火鳥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怎麽會給人追着跑?是她的保镖嗎?
不!劉郁看出來了,那些人是一群小流氓,上海太大,不是一兩個幫會可以鎮得住的。
在這個大幫派裏橫行的空間裏,還有若幹的小流氓團體,他們雖在夾縫中生存,但空間太大,足夠他們可以存活,畢竟,現在上海越來越大了。經濟也發達,隻要一點點小錢,就可以養起他們這樣的閑人。
人近前了,一般人,會躲開這樣的是非。那一串小流氓,有的還拿鐵管,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樣子,一般人碰上去,怕是立刻給打成豬頭阿三。傅葳本是在跑,但不知怎的,腳下一個踉跄,一膝磕在地上,小流氓們圍上來,頓時就要把她抓走。
“慢着!”劉郁當然要給傅葳一個面子,上前說話。
誰知道,這夥小流氓實是威武,一個人喝道:“馬的,滾!”當下就是一鐵管砸下來。
劉郁大怒,手掌上迎,貼鐵管一翻,頓時把鐵管崩開,随後一把将這人給抓住,拉到近前,手心往上一貼,一個離合震勁就打過去,打得這人五内如焚,内髒好似在翻滾一樣。
但他真是一個狠角色,擡起眼皮兒,恨聲道:“馬的,你敢動我們,知道我們是什麽人?我們是東哥會的!”說完,夥同的幾個人,一把拉開了衣衫,裏面露出東哥會幾個字樣。
上海有火鳥,東北有青火。
誰能想到,在内陸,又出了一個東哥會。
解放後,上海很是平靜,縱有餘毒,也被肅清。
但改革開放以來,上海漸漸就複興了,一些幫派力量也起來了。
火鳥就是這樣起家的,開始還是走黃賭毒,後來漸漸改革,家業大了,開始做實業,也就是轉型,在轉型中,付出力量最大的,就是傅宗陽,他一手把幫派火鳥帶入了企業火鳥。使火鳥成爲幫派轉型的最強名稱。
雖然,人們說到火鳥,還是把它當成一個大幫派,因爲這個幫派,畢竟沒有少了武裝力量,他們甚至聯系軍工,搞了不少的高科技産品,說到實力,并不是那些小幫派可以比拟的。
舍火鳥之外,最大的幫派,就是東北青火幫,青火幫的起源,是楊青火。
楊青火是一個退伍的老兵,當年俄羅西百萬大軍陳邊,華夏這邊亦然如是。
在俄羅西解體之後,華夏這邊就開始大規模的裁減軍隊。
楊青火就是這時退下來的,帶自己的一些兄弟,以雙刀獵槍,打下了東北青火的名号。
在打下名号後,和火鳥不同,他們還有很濃重的幫派行質,黃賭毒,一樣不落,繼續做着。不過也好,因爲他們的根基,現在已經轉移到了俄羅西。
他們是總部設在俄羅西,分部開在東北,把根留下華夏。
故此,這個幫派可以勝利的長存,連華夏政府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再者說了,毒品也好,黃也好,賭也好,不是說青火幫派不搞,别的人就不好的。
你不搞,自有别人去搞,便宜還是在那裏,隻看誰人去占。
就好比,上海的青火不搞了毒,但上海人吸毒會沒有貨源麽?
這不,楚家就出來了。
這兩個幫派,是華夏原本最大最強的幫派,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東哥會。
東哥會是内陸省分,是安徽人,拜的是王亞樵,門内由一位會點國術功夫的高手,謝曉東當家,他們的财力是少,但極重義氣,賺錢不多,可兄弟會十分的團結,而且武鬥力量強大,專門吸收各個武校院生出來的弟子。使這個東哥會有很強的力量。
你哪個敢和他們鬥,他們舍得出一個小兄弟,反正搞死不心疼的那種,和你玩命。
整個東哥會有多少這樣的人?沒人知道,但是人都知道,謝曉東在,這樣的人就不會少。
不怕死。
敢拼命。
比大圈還大圈。
他們派人,不計代價的花錢讓東哥會裏的精英在國外接受軍事訓練,在每個城市開分幫,分會。現在,東哥會已經成了華夏,真正意義上,最大至強。
最要命的是,東哥會自己不搞黃,不搞毒,不搞賭,但他收你搞黃賭毒的稅。
地面不管,我來管,這是謝曉東的話。他經常在黃業縱橫,找到那些想要從良,或被迫入行的,從中抓殺販賣婦女的敗類,又懲間除惡,雖然從法律上,他犯的罪可以說是罄竹難書,但在民間,在那些低下層,在那些混黑道的,卻是一杆光明的方向标。
哪怕再邪再惡再渾的人,提到謝曉東的名字,也會說一聲,好男兒,真漢子。
和他同名的歌手謝曉東,歌唱的不好聽,人也不見得比蔡國慶多帥,卻那麽紅,其中一點,就是道上的人愛屋及烏,喜歡他,把他這麽生生的捧起來的。
因爲他和謝曉東是同名同姓,還是同一個省裏的。
這就是東哥會……
東哥會,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
隻是……劉郁不大明白,東哥會的人,怎麽會和傅葳這樣的女孩兒扯上關系。
“東哥會?又怎樣!”雖然知道東哥會的大名,但劉郁也沒把東哥會放在眼裏,上前就動手,他是何等的功夫,一轉眼,十幾個小流氓一下子就趴下了。
“是個會家子……”那名帶頭的捂肚子說:“我記住你了,我們東哥會記住你了……”
其餘人雖是難受,被打得五内如焚,卻一同叫道:“我們們記住你了,我們東哥會記住你了!”帶頭的道:“我們東哥會遍布全國,隻要你在華夏,就等着,這筆賬早晚有人和你算……我們走!”那邊,警察已經開始過來了。
劉郁抱起了傅葳,傅葳知道自己腿腳傷了,機巧的沒有說廢話,由劉郁抱起她,兩人三轉五繞,就躲開了。進入一家普通的餐飲店。
叫了兩隻香蕉船,享受一下悠閑,傅葳開始揉自己的小腳。
劉郁低頭看了看,這小姑娘,小腳真是漂亮,一雙白嫩嫩的腳兒,穿一雙金絲高跟涼鞋,幾顆足趾兒惹人憐愛,好似肥肥的小嫩蠶,不見一點老底皮。
隻是在足踝有青腫,在膝蓋,有擦傷,而且,八成也傷到了軟骨軟筋。
“謝謝你……”傅葳說,她吸了口橙汁,一張小臉十分的可愛,眼睛大汪汪的看向劉郁,道:“你……你不是……那個……”劉郁看他,變态的腦子也一下找到她的記憶。
“難怪,你看過我的拳賽!”劉郁笑了,他伸出手:“這樣我們就不必要自我介紹了。”
傅葳伸出小手,手心有些汗,和劉郁握了一下,道:“不管怎麽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