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時,劉郁卻顯示他與衆不同的一面,出手殺人,一點顧忌也沒有,一點猶豫也沒有。他出手之快,出手之狠,出手之利落,更是讓人想都想不過來的,因爲劉郁根本不用大腦戰鬥,而是用他的皮下神經組織,神經元直接進行條件速效反射,這是武人的神經反應超過普通人的關鍵原因所在。發揮的越快,越強,速度也就越快,以超越常人數倍的動作,速度,将敵人一一斬殺。
而且,劉郁斬的還是頸部的動脈,被斬中這裏,急速的放血效果,會讓人一瞬間麻痹,随後,體力,一切,都将失去,正常沒有可以反應過來的。
特警隊,一般是三三制,行動的時候,在樓頂,有三個人,六個人進行突擊作業。
這六個人,分成了兩組。
每一組,一個爆破手,或是說突擊者,一個強攻者,還有一個是在最後的。
這樣的三波打擊,一般匪徒,可以對付得了第一個,也會和第二個打在一起,或是被第二個打掉,就算僥幸打敗了第二個,也難擋第三個人的收尾。
可是現在,一個,兩個,三個,一直到六個,他們進來,然後被殺,很快的,這裏就一片的血迹,紅色的血,噴得到處都是。
割切頸動脈的放血,那種量,與速度,都是常人難想的。
這麽急速的放血,使得這房間,一下子紅了一片,感覺,好似地獄降臨。
“啊——”趙緻紅尖叫,眼前人影晃動,一切都在劇烈運動,但當一切消失後……
趙緻紅捂住自己的嘴……不容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死人,死人,六個死人,橫屍在地上,他們可能還沒有徹底斷氣,但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雖然也有開槍,但很短促,除了在牆上,天花闆上,留下一些子彈孔,什麽效果也沒起到。就連劉郁,也是一點也沒碰到。
他白色的練功服上,甚至沒有一滴血。
頭發散亂,白衣微飄,這本該是武俠小說或電影裏的場景,是人耍酷的鏡頭,隻是現在……卻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從特警暴力進入,到他們倒在地上,過程不超過二十秒,現在,也沒過一分鍾。
“噗!”看到劉郁面色都不改的,一刀往下,刺入那個士兵的臉上,透骨而入。
“嘔……”趙緻紅一下子吐了,早上吃的一點食物,這會兒全都噴吐出來。
一陣風動,劉郁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他似是在笑。
“擦擦!”手上,不知從哪裏順來的毛巾。
趙緻紅接過就再吐,然後擦了下嘴,張口就想罵,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好好保重吧!”劉郁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邊,他往外走去,似是要從門裏走,但,那裏,該也是有特警的。往樓上進攻的,是一部分,在門口的,又是一部分。
門開了,在門外的特警很是驚訝,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反射神經速度遠超過他們的劉郁就出手,還是老樣子,出刀,菊真打,成了一把殺人奪命的兇器,仿村正,已經不下于真正的村正打刀。血液飛濺,這些不會武功的,面對神經反射速度遠超過他們的劉郁,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由于訓練的原因,不到必要,不會開槍,這使得他們,往往要開槍的時候,已經遲了。如果開槍,又打不中人,還會誤傷自己人。
加上劉郁那變态的動态視覺,更加上他對這裏人的利用,環境的利用,使他輕松,就把九個在外頭的特警誅殺。一口氣,殺了這麽多特警,劉郁算是把自己的路,一條的走到了黑。
他殺人的時候,就知道如此,但一下子這麽多人死去,劉郁還是歎了口氣。
他知道,哪怕他走回頭路,也沒有好下場了。
死這麽多人,國家法律,是絕對不會容下他的。
罷了……
既不能成神,那也就不必成佛了,成魔吧!
想到就做到,劉郁用刀削下一個特警的衣服,蘸了血,在一塊還算有些空間的牆上寫下這句話。
既不能成神,那也就不必成佛了,成魔吧!
這是劉郁對社會,對國家,也是對自己的一個答複。
……
齊隊、陳至善等人站在牆前,衆多警務人員心裏都是一片的發涼。
一些沒死的特警抱着戰友的屍體,失聲痛哭,他們強忍悲痛,搬運屍體。
所幸的是……這些屍體都很完整,隻是失血過多,劉郁出手,隻是切脖子,放血。
當然,也有刺入身體的狠招,但沒有重斬大劈,這樣,是很傷刀鋒的,使刀的高手,喜歡利用刀的流線弧形去抹割切削,但絕對不是說,他們喜歡大劈大砍,那種大刀的路數,不适合乾坤刀的路子。
劉郁的乾坤刀,不是太長,刀身又直,這就使得,出招講的是快準狠,有刺也有斬,主要是利用刀體殺傷敵人,大劈大斬,不是沒有,最好少用,隻在适合的時候使出來。
在這種被限制的環境下,劉郁自然不會使用無聊的大劈大斬,他使的都是削抹一類的技術,所以,了不起切掉半個頭,還不至于說把整個腦袋都斬下來。
屍身,雖失了血,但保持了最大的完整,至少,在搬運屍體的時候,輕松很多。
齊隊道:“一共死了十五個人,沒有一個幸免……這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犯人了!”
陳至善道:“我已經說了,這個人很厲害,是武林高手。”
“我知道!”齊隊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道:“但你要負上一定的責任!”
“什麽?”都知道體制裏的人善于推卸責任,但陳至善怎麽也想不到,這就扯到他身上來了。齊隊毫不客氣,一點也不看在陳至善是報案,并多次幫助警隊訓練隊員傳授功夫的一點上,大加指責:“是你沒讓我們安排狙擊手!如果我們有幾個狙擊手,我們有狙擊手,但我們尊重你的意見,所以沒有派,你看看,沒有狙擊手,這成了什麽樣子,對于這樣的近身戰的武林高手,最該做的,就是遠距離一槍狙殺!”
陳至善好玄沒氣諷了:“齊隊,說話可要憑良心,我們要做的是抓捕罪犯,而不是提前行動,打草驚蛇,你讓狙擊手行動,我可以告訴你,這邊你用狙鏡瞄向他,另一頭他就可以知道了!”
“你就胡扯八道吧!”齊隊道:“我們的隊員,可以在兩百米外一槍命中,他怎麽躲,你以爲是科幻小說,會特異功能?就是那樣的特異功能人士,我們的狙擊手也能一槍摞倒!”
陳至善沒話說了,他知道,對齊隊這樣的人,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
不親自試過,是不會了解的。
普通的,那些隻是練功夫,沒有在生死上經常考驗的,也許會好對付。
遠距離一槍,是可以秒掉。
但,對那些真正的武林高手,特别是那種在生死上久經考驗的高手,你隻能用一種方法解決。那就是,用同樣的武林高手,去進行圍殺。隻因,你用普通的方法,根本搞不定這樣的對手。
有科學家做過類似的實驗,他們把老鼠和貓放在一起,但把老鼠給包住,不透露一切的情況下,僅憑感覺,貓就感覺到了老鼠的存在,想要攻擊吞吃老鼠。
其實,貓是看不到老鼠的,但它可以感覺到。動物的六識感覺,比人類要敏銳多了。他們可以直接使用直覺去感知一切。在戰場上,那些老兵也是這樣,危險臨近,他們先就感覺到了。所以老兵不容易死去,新兵容易挂掉。
經曆的死亡越是多,對那死亡的氣息,也就越發的敏感。
不過,不管怎麽說,陳至善在廣州,也是有一名号的,和這裏的公安系統,也有很好的關系,不想把一切就這麽的破壞了,是以他說道:“你怎麽怪我,老齊,我不管,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已經變态的武林高手,對付他這樣的人,最好捅到上面去,讓特科的人來對付,如果你們自己動手,哪怕是讓華南之劍,也是徒勞無功的!”
華南之劍,是廣州軍區的特種部隊。
你不是說狙擊手麽?
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就是把華南之劍拽過來,也搞不定這個人的。
除非……你搞大規模的部隊,再發動人民群衆,這樣有機會。但時移勢移,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年代了,想要發動群衆,談何容易,僅憑公安警衛系統,是搞不定劉郁那種高手的。
“什麽?”廣州軍區新來的一把手聽了,這還了得,還有我們華南之劍搞不定的?
“把部隊派出去,讓華南之劍出動,不信搞不定那個人。”
……
小巷裏,一個中年胖男人被推倒在地上,他想要說什麽,但沒說出來,對方撲上,就手一把,抓在他的脖子上,下一刻,“咔”一聲響,男人就閉眼倒地,身子不住的抽搐,死去。
劉郁輕哼一聲,眼睛有些血絲,這兩天,他都在外頭跑錢。
出來清醒,逃出趙緻紅家,劉郁意識到自己要走一條與衆不同的路了。
他要搞錢,在這個社會,沒錢,寸步難行,所以他盯上那些看上去有錢的,然後下手。
開始未必成功,抓了幾個,身上有卡有什麽的,就是沒有現金。
劉郁現在肯定是不能去銀行的了,拿到那些存折卡的,根本沒用,隻好找錢。
本來劉郁無意殺人,但當他發現,他不殺人,對方立刻就跑去報警,使劉郁明白了過來。
若是女孩子,被強間了,會在保有自尊的情況下,把事隐瞞下去。但男人,丢了錢,氣得要死,哪有不報警的,所以他每劫一次,對方報警,是八成的。故此,爲了節省時間,劉郁幹脆的殺人,殺人,對别人來說很難,但對劉郁,卻很簡單,把人拖到人少的地方,比如這樣陰暗的巷子裏,然後一把捏碎對方的脖子,就可以了。
收拾一下,這幾天,劉郁已經搜羅了兩萬多塊錢,現金,真是不容易啊!
想想,劉郁又出了巷子,他這幾天,都沒怎麽睡覺,沒有一個安穩的地方,對他的健康,影響太大了。劉郁可不是那種想要吃苦的人。走不幾步,一間書店出現,新華書店。
劉郁邁步進去,華夏改革開放,使得書店的利潤大爲降低,好在,廣州這裏改革,書店也有所變化。除了書店,還有音樂,點心,在書店邊,一個小小的書吧。客人們在書店裏買了書,可以就近的在邊上好好的看回書,休息一下,這種品味,也算小資。
進入書店的時候,劉郁可沒帶菊真打,那東西,他老規矩,藏垃圾堆裏了。
雖然廣州市容不錯,但總有一些陰暗的角落,是市政府不想理會,也理會不過來的。也許,日後,會有人把那裏清理吧,但至少不是現在。劉郁空手,一身從衣店偷來的東瀛款風衣,随意的進入,一點也沒有惹人懷疑。
雖然有幾日沒有洗濑了,但那沒什麽,因爲他的功夫好,身上不易出汗發味,所以還不至于惹得别人注意測目。
進入書店,劉郁先看這裏的布置,确定自己要去的區域,他眼睛一掃,看到群人,正圍在新書區,說着一部上市的愛情小說,這讓劉郁搖頭,那種東西,對他們,也許是一種樂趣,但在劉郁看來,真是無聊到要死。信步進入心理學科區域,劉郁開始了挑選。
劉郁選書,是有目的的,他想要了解自己,劉郁心理的變化,他當然知道,因爲他是一個敏感的武人,不會在日後才會感慨:“啊……原來我變了。”他變了,立刻就會知道,知道,就要知道爲什麽變,這種變化,對他又有什麽影響,會有什麽樣的作用!這都是他渴望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