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自然是對戰獄王,但劉郁打獄王,連哄帶詐的,打順了,也就一路的打下去,雖有驚,雖有險,但是有驚有險,卻無實至,根本沒落到劉郁的身上。但打趙氏兄弟,這才叫,真正的險死還生。是的,險死還生。如果,不是趙無極沒給力,趙氏兄弟不能真正的發揮聯手的實力,劉郁不會赢。如果,不是情報錯誤,使得趙氏兄弟搞錯了對象,被劉郁抓住機會,利用他們的心理,連連打擊,劉郁亦不可能得手。
在這一戰中,劉郁更是發揮了自己打功天才的特點,這才成功的打倒了趙無忌。
趙無忌的強大,也被承認。他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精彩。錯非是他被劉郁連連的轟打,又因爲弟弟,沒有把自己的實力真實的放開,兩人搞不好能打成什麽樣呢。
在這一戰中,最搞笑的,就是趙無極。
他現在悲哀的站在台上,但,他知道,他把一切搞砸了。再看劉郁,好似,他也沒有那麽可怕了。一個恐懼,要用另一個恐懼來洗涮。如果不是趙無忌的死,趙無極可能一直都會沉浸在劉郁的陰影裏,不會從中走出。但,現在趙無忌死了。
他的死,給了趙無極強大的刺激,他呆立,他有如木雞,他心裏痛苦幾近麻木,卻不能麻木,卻又渴求麻木。哥哥死了。是的,他的哥哥,一直照顧,幫助,保護他的,哥哥,死了。趙無忌的死,打碎了他頭上的保護罩,他失去了外衣,沒法之下,被激得自我保護起來,這時,他成長了,他強大了。
現在的他,可以發揮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
如果他還要打的話……
但,縱然是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實力,他就一定可以勝嗎?趙無極在心裏算計了一下,沒有,沒有機會,根本一點機會也欠奉。劉郁,到底還是太強了。哥哥這樣強,都是死,那他呢?一時間,趙無極陷入痛苦的選擇中,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是繼續打下去,還是醜陋的放棄。放棄,就意味着結束,不會,再有任何人,找他打拳了,他也不可能再吃黑市拳的這碗飯了。他的醜态如此,别人誰肯扶他?沒有大金主,沒有保護,隻能自己一步步的打,這何年馬月是個頭,搞不好他再強的實力,也會在中低層的拳賽裏白白的流失,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想到了此,趙無極痛苦不堪。
生不如死,這一瞬間,他體會到了,什麽是真正的,生死兩難。
打是死。
不打是生死兩難。
你讓他怎麽選?
“喂!”劉郁看向趙無極,他感覺到趙無極變了,心中一動,劉郁道:“你還打不打。”
他要給我生路?趙無極一怔,他不明白這是何意。看向劉郁,他猶豫道:“我……”
劉郁卻已經知道了,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趙無極看到劉郁離開,知道劉郁是替他進行了他肯定會做出的選擇。
當下,心理防線一失,趙無極大聲哭了起來。
“唉……沒勁,沒勁,打死一個,還有一個,那個叫什麽的也太慫了!”
“熊包蛋,老子怎麽買你們赢了!兩個還打不過一個!”
“吃屎長大的,錢建國呢?這兩個是你門下的拳手吧,怎麽這麽垃圾!”
“搞什麽搞,我懷疑你們這個是打假拳,你看看,還有一個,居然不打了……”
不買賬的那些大佬們受不了,叫了起來,是啊,這個結局,的确是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趙無忌是死了,他死得,還有話說,但餘下的,卻怎麽說?說劉郁勝了,趙無極還活着。畢竟這是黑市拳,規矩上,是打生死,不打輸赢。除非你有後台,有老闆,老闆保你,你才可以保命,不然,在黑市拳,特别是高等級别的賽事上,都是敗即死。若無此限定,又何來刺激!而現在呢?搞了半天,劉郁沒事,趙無極保命,老闆沒說話,他們這些拳手把事情給定了。
錢建國也是郁悶,這事鬧得,好在,還有何鴻生在。有了這位何老爺子,沒有擺不平的事。将事情擺平了,錢建國也明白,趙氏兄弟,是沒門想了,不說趙無忌死了,趙無極也必不會再打下去了。他長歎一口氣,知道自己明面上的生意,怕是要做到頭裏了。
好在,他久經沙場,早早就給自己布下了後手。
哪怕事後,他給國家盯上了,亦可擺脫危局。雖然,不可能如過去那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發财了到處顯白,但躲在暗中,悶聲發大财,亦不失是一種美好的生活享受。
午夜時分,一架直升機飛動……從上海,一直飛到了公海上的幸運号。
當直升機落下時,一個男子從上面下來,在下面的,是陳至善。
下來的那個男子,就是少林三絕的力王郭健德。
大力金剛掌。
大力金剛指。
大力金剛腿。
憑着這三門外門的至剛功夫,力王郭健德穩坐十虎寶座,已經五六年了。
這麽多年裏,不少人向他挑戰,結果,都是被他,幹淨利落的殺掉。
和一般的拳手,打生打死不同,郭健德每次上場,僅憑氣勢,就壓倒一切。
所有的人,不和他對敵,你怎麽自吹都可以,一和郭健德對打,那就是找死。
曾有國際黑拳的高手來挑郭健德,被他兩招打死,死時,脖子和頭,僅僅連了一絲皮肉,就是這樣的頭,還隻有一半,另一半,被郭健德轟飛了。可見,這力王之穩,非僥幸也。
郭健德到來,十分低調,他一向是一個拳壇上高調,拳壇下低調的人。
在他生活中的老婆,對了,他的老婆叫趙緻紅,那女孩到現在還不知道郭健德是打黑拳的。趙緻紅是華夏的海龜派,她不是武林門人,而是學舞蹈後留學的。注意,她留學,被美帝斯人,稱爲最有氣質的華夏女孩,有很多美帝斯佬想要追她,但都讓她拒絕了。
她本來在美帝斯,亦有一個華夏男朋友,那個男人向她下跪,祈求她不要回國。
這也很常見,在國外發展好的,很少,有人,願意回到國内。往往回到國内,也因爲國内的關系等種種原因,反而得不到重視,大好人才,國外一枝花,國内卻是孤伶伶,試問那些人,會怎麽選擇,也就可想而知了。
再說,在國外,隻要你是中産階級,就可以享受很好的公平生活。
而不似在國内,往往有種種的關系,人情,還有官場的資曆等政治因素混雜其中。
不過,縱使如此,趙緻紅仍是堅定的回到了國内,在國内當起了一個小演員。
好在,她在國内,遇到了郭健德,郭健德的隐瞞身份是不會說的,但他對外可以說是一個商人,加上少林派的勢力,所以他替趙緻紅擋下了那些的麻煩,兩人夫妻間,也算和和美美。隻不過,趙緻紅到底年青漂亮,現在正好的年華,所以拍戲,一部接着一部,很少在家。
郭健德平常,就是那麽一個,趙緻紅背後的男人。
人說每一個成功的女人身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男人,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亦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便可以用在他們兩個身上,兩人,相互取暖。郭健德從趙緻紅身上得到家的溫暖,而趙緻紅,亦因爲有家,所以可以不用考慮感情問題,全情投入到她的工作當中。
這,是多麽的美好。
再看郭健德,此時的他,一張臉,隐隐有種紫色,實是他功夫太強了的緣故。
陳至善看着心驚,道:“你……興奮了?”
郭健德笑笑……他怎能不興奮?一打十,打到了現在,廣州十虎已經有九個倒在了劉郁劉布雷的拳下,最難得的是,劉郁還保有一定的體能,戰力,也就是說,他激起了郭健德的戰鬥玉望。郭健德是什麽人?平常人他可能放在眼内?現在劉郁出現,實是讓郭健德從心裏高興。
看看陳至善,郭健德道:“裏面說話。”
兩人在這船上,都有手段,很快,就進入到了貴賓艙,饒是如此,郭健德仍是拿出一些小器具,對這個房間,進行了一番的檢察。郭健德曾經在門派裏的師兄那裏學過,知道一些手段。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所以,小心總無大錯的。這麽多年來,郭健德憑着他的小心,擋過了,防住了,不知多少的明刀暗箭。
看他檢察完畢,郭健德這才坐下說話。
“那個小子挺有意思的,對了,你看看這份文件!”
說着,郭健德還真的拿出了文件。看了文件,陳至善大吃一驚:“搞什麽?你寫這種東西幹什麽?”原來,那是一份遺囑。郭健德打拳至今,一向小心,他也會一點投資,把自己的錢,利用少林集團,在國外,投資,也算有不菲的身家。他打拳,已經是一種遊戲了。
因爲在廣州這裏的拳壇上,根本沒有可以值得他重視的拳手。
每一個上場的對手,在郭健德來說,都是被他擊殺的目标。
兩者根本沒得打。
他就是廣州十虎裏的王者,什麽時候,覺得自己打不動了,他再退休,是的,他就是這麽看待黑市拳的。便如一個圍棋職業超級高手,跑到絡上,當業餘賽的霸王。誰可以下過他。但現在麽……郭健德拿出了這份遺囑,看得出,他是用心的,至少,花了兩個多小時,還是請律師搞的,條例很整齊。上面說的很清楚,他郭健德的全部财産,在他死後,都歸他老婆!
陳至善道:“搞沒搞錯,健德,你老婆從來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人,她更是連個娃子都沒給你生下來,你偏要把你的錢給他?”
郭健德卻覺得正常,道:“緻紅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演員,懷個孩子,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女人,有幾多的青春,不是我們,你看那些女孩,十幾歲出道,到哪都是上好的花瓶,二十幾歲,就開始蹉跎阿大了,二十五歲一過,搞不好去演人家的媽!三十還沒到呢,就隻能和四、五、六十歲的老男人配戲了,女演員的競争壓力太大,緻紅現在,正在當紅,我們兩個的婚事,都是隐的,怎麽可能讓她這個時候懷孩子!爲了這,我們房事都減少了……”
陳至善道:“娶妻生子,結婚成家,你說你,結了婚,啊,成了家,卻隻見你付出,你圖個啥?”
郭健德道:“心裏舒服!”
陳至善道:“有病!”
郭健德搖搖頭,他道:“那個,不要說了,你要替我把好關,你是公證人!”
陳至善道:“你還有家吧!”
郭健德道:“我家裏的事複雜,不提了,我的錢,我做主,隻給我老婆!”
陳至善道:“那好,我就應了你了,反正我讨厭你老婆,誰讓這是你的主意呢!”
是的,在郭健德的朋友裏,陳至善是一号,而且,很多人,很多了解郭健德,知道趙緻紅的人都知道,陳至善并不喜歡趙緻紅,他很讨厭趙緻紅。但因此,他證明這遺囑,那這遺囑,就屬雷打不動的了。哪怕郭健德的家裏來人,怎麽說,怎麽吵,也不會動搖趙緻紅的利益。郭健德點點頭,看着陳至善簽下了名字。
文件放一邊,陳至善道:“你确定你不會給那個小子意外,一定打死他?”
“怎麽可能!”郭健德道:“我已經看了曆來的錄像,這個小子,的确不簡單,明天晚上一戰,他必會出盡全力,我亦會如此,我兩的勝負,就在八二,我八,他二!所以,我把遺囑寫好了!”
“八二?”陳至善吃驚,他道:“他居然在你手上,還有兩分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