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還是很關心妹妹的,兩人出去,按張奇說的方位,走了一天半,這才又回到木屋。
沒有找到張甯。
黃沙漫漫,一眼看不到邊,張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一路上抽自己的臉,打自己的嘴,雖然牙沒給打出來,但臉的确是腫了。而且,不僅是臉,還有眼,也是給哭得腫了。
回到有間客棧的時候,劉郁還好,但張奇,整個人就垮掉了,躺在了木地闆上,半天沒有翻過身,到是那個被脫了一半褲子的女人已經恢複,看來是包一飛把她放了。
她現在坐在一邊的桌子上,手上捧着一隻少見的,價格至少一萬共和國币的筆記本電腦。
這年頭,用這個的,絕對是新星人類。
不是一般人可以用得起的。
女子在打字,叭叭叭叭叭的,一個個字就這麽流水一樣的出現在電腦上。
打了一會兒,包一飛出來,拿的是食物。
張奇紅着臉和眼,爬起來吃。
“也許沒事!”包一飛道:“沙漠裏,不見得就真的一定要死人,搞不好給過路的人救了呢。我們這裏,并不是沙漠中心,而是在戈壁外灘,看起來,是沙漠,想要出去,三天的路,也就差不多了。”
“那更慘……我妹是一個女的,天知道她遇到的是什麽人,她會發生什麽事!!!”
“現在什麽年頭了,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啊!”包一飛道:“看看這位,差點被我那什麽的,都沒事。”
“閉嘴!”那個女人合上筆記本,道:“我記住你了,混蛋,對我那樣!”
“别叫那麽大聲,我不是給這小哥的面子,你以爲我會放過你?”
劉郁吃了幾口食物,這才打量那個女人,大約二十多歲,挺漂亮的一個姑娘,聲音有些怪,想了想,劉郁道:“你是哪裏人?香江?”
“台寶!”
那個女人說,她是台寶島的人。台寶島,在目前的祖國大陸,還是十分敏感的,當然,兩岸的關系,也随着華夏方面的改革開放,有了大大的改善。
再加上,九七要到了,現在已經是九六年了,所以很多的台寶商人,加強了和祖國大陸的聯系,是人都知道,華夏搞改革開放,你不管怎麽說,怎麽個政治,想把經濟搞上去,就要解決****。所以目前的祖國大陸對香江和台寶島人,都是很放得開的。
其中,香江第一,台寶第二。
包一飛這時道:“她是來這裏尋根的,祖籍是沙馬鎮,後來不知哪根腦筋不對路,跑沙漠裏去,結果遇到了前時的沙瀑,不知死了多少人,這丫頭命大,跑我這裏來了,不是有小哥你在,哥我就把她給辦了。”
“那……”劉郁道:“你爲什麽不把她給辦了?”
“不是給小哥你面子麽?”
“我的面子還沒有那麽大!”
劉郁說到這裏,道:“我一直奇怪……這次的事,很有些古怪,隻是我不知道哪裏古怪,但是,包一飛老哥,你可就太古怪了,你的古怪,已經告訴我,這裏面,不,是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人在主始!誰,那個人是誰!”
“這個……”包一飛道:“我這個小店開得不容易,小哥你可别這樣逼我!”
劉郁道:“我不逼你……我逼誰!”
他說到這裏,整個人就撲上去。
包一飛往後退并大叫:“你們再不出來我可全都說出去了!”
他說到這裏,果然,一批人出來,其中一個人,一身的布帶,大叫:“都讓開,我來和他過手!”這人這麽一說,其餘人果然微微往後退了一點。
那人抽出一把刀,一刀在手,整個人之一變,道:“我知道你是峨眉十大傑出青年,不過現在已經是昨日黃花,雖然你在國外還參加過地上最強的國際比武,不過我可不把那種格鬥遊戲當成一回事,想要知道一切,就打敗我!”
劉郁道:“你們是誰?”
那人一腳踢在桌子上,那桌子飛向了劉郁:“我說了,打敗我!”
桌子飛來,劉郁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本就不是什麽好木材,在劉郁的手掌下,如電影裏的特效一般,被他一掌震得四分五裂。
此時的劉郁,做到這些,是手到擒來!
“好!”那人說話,同時進步出刀,刀,好快的刀,看,隻是一條白煉。
可惜,他面對的,是劉郁,劉郁的動态視覺,實是他身爲一個武術家的作弊器,一目了然,劉郁心下冷笑,他已經越來越熟練的使用自己的天賦神眼。
手掌一變,化成了虎豹掌,和人動手,劉郁從來不會手軟,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失手打死人了。可見他是一個逢戰而喜的人。現在有人撲出來和他打,他焉有不高興的。但劉郁還知道,這裏情況複雜,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大的本事,設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套來謀他,所以他絕對不可以出手太長,花力太大。
其實,武術家,特别是如劉郁劉布雷這樣的武術家,都有一個毛病。
那就是功夫越高,出手越大,消耗的體能,也就越大。
就好比玩遊戲,武功等級低,打人低,但你把武功的等級升上去了,消耗的内力也是成倍的往上增,搞到最後,武功是上去了,但你那可憐的内功,卻是用不起這種武功,豈不是可笑的麽。故此,如果全力出手,往往幾分鍾,就可以讓一個武林高手,體虛氣窮了。
若非是這個緣故,也不會有那些武術家被亂箭射死,或是被亂槍打死了。
禹步!
踏步快如電,劉郁出手,一下子撲過去,施出了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五指一捏,一合,就抓住了那刀刃,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因爲眼睛捕捉不了那刀的移動速度,可是劉郁卻行,抓到之後,劉郁手上一連的發出了疾而快的巧勁,頓時,利用速度逆反差,劉郁把這刀奪了下來,一刀在手,劉郁立刻斬出。
他的刀術也很不錯,雖然有日子沒使了,可那幾招刀法還是在他的腦子裏,并沒有忘卻。
“斬腰擊!”
一招要人命啊!
那可是腰。
以這把短刀,想要斬斷人的腰,不可能,但放血,讓人失血過多,卻沒問題。
那人不支,立刻被一刀削到了腰,跌飛出去。
出手,到被擊退,前後,也就是這麽點時間。
好厲害!
那男子站起來,被幾個兄弟扶住。一個白衣男子過來,道:“怎麽樣?”
“好厲害,好厲害,他不僅看得到我的出手,還可以截擊我的出手……連刀也……”
“哼,那是你太沖動了,”這人說完,一步邁出,道:“現在,我來會會你!”
“你又是誰?”
“呵呵……我可以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事,你有一個朋友,那是個女的。我現在告訴你的,就是她沒事,我們已經把她救走了,她現在,已經踏上了返回北平的路。”
劉郁心中一動,道:“你是說張甯……”
“太好了……”張奇高興的跳起來,他一直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妹妹因爲自己的過失而死的消息,或者是懷疑。現在對方給出這麽一個答案,哪怕是假的,至少現在張奇也是要信奉成真。
他一下子活過來了。
進步上掌。
就在這時,那個男子出手,白衣男子的出手,第一招,就是進步上掌。很普通的一招,簡單大方不啰嗦。如此一招,卻讓劉郁生出了……一種爲難。高手,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剛才那個,出手看上去是兇,是狠,可是他的底子,不過是一個一流的邊而已,無論是出手的力量,還是速度,都差了點。可能是看電影或電視多了,裝神弄鬼,把氣勢提得很足。
這樣子,對付那些個半調子,一拿一個準。
搞不好還可以給對方豎立一個自己很好很強大的形象。
但遇到劉郁劉布雷這種真正的高手,立馬抓瞎,一切的缺點,都如在陽光下,用放大鏡,給照顯出來。再無避藏的可能。
可這個白衣的男子,他的出手,就強大得多了。
棄刀!
想也不想,劉郁發揮了自己的打功天才,他放棄了刀,是的,那刀不适手,他死抓刀不放,被這人打得刀出了手,就難說了,不如現在放手,把刀放了,他還可以出拳。
五指分乍離合,劉郁使出了梅花拳,先是一招野馬分鬃,把白衣男子的進步上掌給架出去,再拖住這個男子的手,來了一招分野合流。這一招,十分的強大,而且,實用。
我們可以看出,劉郁到現在爲止,使得最多的場面招式,一招就是野馬分鬃。
除了野馬分鬃,還是野馬分鬃,後續的招式,往往也是野馬分鬃的延續,并無新意。
可是這招分野合流,那就是野馬分鬃的真正後繼招,這兩招,是并一塊兒的,是無論處于什麽情況下,都可以合并到一起用的萬用靈招,是千錘百煉才得出的一招,和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一樣,不需要再有改變,這就是最好……如果有丐幫,又有那降龍十八掌的話。
反正,現在這一招,分野合流,是把野馬分鬃起手式威力發揮到最大的一招。
這也是劉郁三年時間,所取得的最大成就爲。這樣的事,很常見,就好比那些圍棋高手,往往下棋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形成自己的風格,特點的開局,或是中場的搏殺,或是官子的收宮。華夏的棋手,在開局,和中場上,往往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比如劉小光的小劉飛刀,就是說他在中場搏殺,很是地道,還有聶衛平大師,也是在開局上,獨有一手。
不似東瀛和苔藓,他們的圍棋,精于收官,和你比末尾的拼殺。
李昌鎬号稱石佛,說的就是他在開局和中場怎麽樣,都不會動搖,而以精妙到巅峰的計算力,在後場和你拼官子。一步步,取得勝利。
這就是各路棋手的風格,他們可以有風格,因爲他們是大師。
劉郁現在正在步往大師的路上,兩招開門拳,已經殊不簡單了。
被劉郁這麽一分野合流,白衣男子吃了一驚。
乖乖……這招……和太極拳的攬雀尾一樣。
當年太極曾有一位名家,一招攬雀尾,打遍天下無敵手。可見這一招鮮的妙用,劉郁這一招,很有那一招鮮的獨到,功夫高到一定的程度,打的就是這麽三招兩式。
白衣男子一招左摟膝拗步,身子搖了一下,打出一招搬攔錘。
這是他利用腰力打出的強招,一招下去,七八百斤力氣,都是輕的。
劉郁冷冷一笑,雙足一并,高高躍起。
永遠不要忘了,劉郁劉布雷,綽号是什麽……霸天虎,飛天的老虎,燕子的身形,那輕巧的姿勢,卻強大的力量。這就是劉郁劉布雷最大的優勢,他怎可能不記得自己的優勢呢。
一燕飛天,雙腳連環,劉郁雙足,連綿不絕的踏了出去,打得那叫一個雨打芭蕉珠玉臨盆啊!隻瞬間,白衣男子衣服手袖上,全都是腳印子,給打得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