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對這種招呼,他不由得,有點意外,和輕喜。
“張甯姐,是你。”
原來,來的這個女孩,正是張甯。
小風徐徐。
白眉山武校風景還算秀麗。
至少這裏林木蔥蔥。
這裏有一幢教師樓,兩幢學舍樓群,三個食堂,四家小賣部,便是操場,後場,林蔭小道。而林蔭小道,是給那些學子,甚至教師們,在吃過之後,緩慢散步用的。
普通學校不會對此建設,可是,武校,是很懂得一些養生條列的。
一身教師白褂的劉郁和張甯走在一起。
劉郁頭發沒剪,還是老樣子,這麽些年都是這樣子,他也不想改。人。在習慣了之後,再改變,通常都會不舍,都會覺得很難。就好比幾百年前,華夏人被要求易服剃頭,他們不願,結果被屠刀逼得改變,但,當幾百年後,他們習慣了,要他們去除他們頭上辮子的時候,他們又不舍,又哭,又叫,又鬧,又跳,根本忘了,幾百年前,他們是怎麽,才束起這條豬尾巴似的辮子的。
就連衣服……也是清朝大褂。
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這段時間,一直以來,都在狂瘋的拍攝清宮戲。
不說朝庭台播出的野豬皮·哈赤,各種對偉大清夷的懷念,都橫空而起。
一時間,這個華夏,陷入了對前朝的歌功頌德中。
所以,齊雲柱搞的教師服,也是過去,清朝的那種白色的馬褂。它采用豎式領,橫條布紐扣,長到膝,看上去還是不錯的。
至于張甯,她穿的是普通的運動服,不過,腳上卻是雙至少兩百大元的白色運動鞋。
注意,是運動鞋,而非是白球鞋。
一般,在武校裏,要求穿的,是白色的運動鞋。雖是這樣說,不過,大體上,都是白色的球鞋,那種老樣式的,可,這種布面的軟鞋,和白皮硬式的運動鞋一比,就差了去了。
在身上,張甯穿的是七分褲。
華夏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七分褲的,不過,是張甯把原本的腳踏褲下面給修剪改了。
改成了緊身的七分褲。
這使她,雖然年齡大,但在這校園裏,還是那麽當之無愧的一支花。
但,這樣的女子,和一個小男孩走在一起,多少就可怪了,引得衆人側目。
好在劉郁是登過台,比過武的,對此,并不在意,很快,就無視了。
“張甯姐,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不許我來?小東西,你不會怕什麽閑話吧!”張甯有點調笑這個男孩的意思。
“怎麽會!”劉郁聳聳肩,道:“上次分手的時候,你不是說,你要回北平麽?”
“是回了,所以又來了!”張甯有點無奈:“這次,我發現我原來很弱,又想了,似我這麽弱,這麽美的女孩,萬一遇到點不幸,豈不是很糟糕,所以我就來學點功夫,防身呗!”
其實張甯有自己的苦衷。
她原本,是一個售樓小姐。
家裏的确是有錢,不過,她更喜歡,自主,獨立。
在和白雲飛分手後,她一時的一個玩笑,給自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從海外歸來的男人,一開始,張甯小看了他,可是,很快的,張甯就知道他的厲害,這個男人迷上了她。假若,張甯早早的劈腿,和他那個啥了,想必也沒什麽了。可是,她沒有,而是躲了起來。
男人最重視的,不是漂亮的女人,而是那種,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這個男人因此,對張甯更加的上心,更加的在意,更加的想要上她。
回到北平後,張甯就接到好朋友,雖然沒有再處成對象,但還是朋友的白雲飛的電話。
白雲飛是腫着臉給她打電話的。因爲,那個人查到了張甯過去和白雲飛的關系,以爲他們兩個又走到了一起,就來找白雲飛,結果,不消說的,白雲飛給痛扁一頓。
以白雲飛的背景,他都搞不過這個人,可見,這個人的能量,是何等的非同小可。
要說這個男人也是麻煩,他早年,還是小的時候,給送出了國外。
當時,風聲還是挺緊的。
後來,鄭小平徹底進行改革開放,國家開始發生變化,政治也随之一變。
過去,不得志的,這個男人的父母,因此,一步登天,并且,越來越強,越來越大。
而這個男人,也在國外,完成了學業,回來了。
他開始,還不知道所謂的變壞,壞,也有限度,有的,隻是國外學來的自由與開放思想。
但很快的,他就在這裏,被和他同樣的一起,官二代,富二代影響,變得天不怕,地不怕。那也是北平,那些官富二代們的特點,他們因爲有與衆不同的特權,往往顯得,天王老子都管不住他們的态度,在京城裏,可以算是橫行霸道,不是欺負一下外地人,就是欺負本地的平民,至于把馬子,泡妹,别給他們發現,别給他們注意,别給他們看到,不然,就是麻煩,除非你能找到靠山,不然的話,就算是把你給強行的圈圈叉叉了,你也無話可說。
爲什麽?要警察,人家有人。
要錢,人家有律師。
從哪方面來說,你都搞不過人家。
最後的下場,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反正,國家改革開放了,婦女們失去生命中的第一次,再也不用似過去那樣看重。
就這麽的,那個男人,在短短的時間裏,學壞了,變壞了。
因此,張甯隻得再次從京城裏出來。
她老爸是厲害,她老媽也不錯,家裏也算有錢。
但,說得上,還不是那種有權有勢的。
在華夏,不是說你有錢就了不起,而是官員才了不起,他們官字兩張口,要整人,實是太容易了。現在,張甯的老爸,也知道女兒的麻煩,正在辦理出國的手續,隻等一切平定,就可以出國,出了國,那個男人,就不可能再似于國内這樣無法無天。
張甯要做的,就是等。
等到時機成熟,再偷偷摸摸的出國,這樣,也就算安全了。
在國外,搞個身份,再回到國内,就可以不懼那個男人了。
劉郁不知道這些事,他問:“你的功夫不錯,有點底子吧!”
“當然!”張甯說到這裏,停下來,然後,一腳獨立,把另腳擡起來。她可能想直接把腳足過頭,不過,好似有點歡,隻得用了一下手,把自己的另一隻腳扳起來,最難得的是,她的腳伸過頭,朝天蹬之餘,是真正的,腳掌折起,而不是體操似的,腳尖繃直。
體操也有高踢腳,高舉過頭的動作。
不過,體操的要求,是把腳尖繃直,這樣可以達到最大的美感。
但武術不是這樣,腳是要擡起來,踢高高的,不過,這不是爲了直起腳尖,直起腳尖很美,但武術家,還要拉筋的,這時,就要把腳彎起來,彎腳的這個動作,是很能抽動整條腿筋部的,在練習筋的柔韌時,是很有必要的。
劉郁微微一笑,也來了一招。
他雙手不動,直接一腳蹬直向天,腳心朝上!
張甯知道,他是在暗示,他這樣,才算到家,用手幫忙,到底是差了許多。
“好了,不要秀了,你還沒把身子骨長齊,這麽簡單的事,做到有什麽稀奇!”
張甯放下腿,快走兩步,道:“我能學和你一樣的輕功麽?”
“不能!”劉郁直接拒絕。
“爲什麽?”
“因爲……”劉郁歎氣:“你年齡大了!”
“什麽?”張甯最怕别人說自己大,特别是在這裏,來的,都是一些小女孩。她不由惱道:“我的基礎不是很好麽?”
“但年齡大就是年齡大呀!”劉郁也是當着張甯,所以才會直言,不然,這些話,他是不會對别人細說的:“你的筋雖不錯,可以讓你朝天蹬,一字馬,可是,這無法讓那筋粗大起來!你的柔術體操還是不錯,但輕功,不僅要柔,還要韌。就好似……嗯……松緊帶吧!”劉郁舉了個例子:“松緊帶,可以拉很長,但,雖然可以拉很長,卻,并不一樣。有的松緊帶很松,有的則是很緊,它們都是可以拉很長的,卻有的有十足的彈力,可以彈得很有勁,有的,卻一點彈力也沒有,松松垮垮,軟軟晃晃!張甯姐,你年齡大了,就好似那松了的松緊帶,雖然,你可以做到和我相似的動作,可是,你的腿筋,不可能和我一樣,若我是強力的松緊,你隻是一根像皮筋而已,如果想要達成和我一樣的難度,隻會自己繃斷掉!”
劉郁拉筋,還經過了拔筋。
張甯隻學軟體,最多就是拉筋,根本不可能拔筋。
劉郁練大筋,有無數的藥材,洗蒸薰等等。
還有劉郁的師父,青雲道長,三羊大仙,李雲李飛龍,手把手的給他紮針按摩。
在這麽多的條件累積下,這才使劉郁的雙腿,好似超級彈簧一樣。
這裏面,還要算上,劉郁年齡小,那種子發芽似強勁的生命力。
這,怎麽可能是張甯能比拟的了的?兩者根本沒有可比(忄生)。
想要練輕功,正常,是要三歲立基礎,七歲拉拔筋。
“那……你……這裏教不了真東西?”
“怎麽會?”劉郁笑了,他在這裏也教了半個月。
雖然初時,還是有些不習慣。
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些爲人師表的态度了。
“我們這裏,教的東西,絕對正規,你在這裏,學基礎,一些拳腳,可以省了,我們教的,是梅花拳的小架。既然你有基礎,嗯,你還會什麽?”
張甯道:“會點擒拿手吧!要說,軍體拳算不算?”
劉郁道:“軍體拳我不知道,不過,擒拿手,該可也夠的,主要,是你的力氣不足吧!”
張甯道:“沒法子,女人,天生就在某些方面不如男人。”
“好!”劉郁道:“那我就教你,這裏人都學練的形意站樁,這種樁功,可以很好的開合你的丹田,我會盡可能教你,隻要你能學會,站出真正的功夫,就可以增加一兩百斤的力氣,到時,一般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怎麽樣?”
“那還行!不過,有沒有那麽神啊!”
“你試試就可以知道了,還有,在這裏,叫我師父!”
“是!小師父大人!”
“……”看着似小女孩一樣的張甯,劉郁搖頭失笑。他哪知道,這個張甯,就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