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下放,别人那叫一個吃苦頭啊,但張甯老爸得了無數的便宜。
在村子裏讨來了一個漂亮老婆不說,還從嶽父那裏學了一些功夫。
當然,他隻是玩票,不過,這年頭,隻要會那麽一丁點,也就夠了。
文化大革命結束,到處都缺人才,整個國家對人才處于一種饑餓的狀态。
不要說你隻會半瓶子醋了,隻要有點醋味,都會得到機會。
張甯小的時候,就和老爸一起,學了一些功夫,雖然不是什麽硬橋硬馬,不過,巧手擒拿也是學過。假若她不是手上真的手段,搞不好,白雲飛都要用強,正是用強不得,慢來不成,最後,兩人分手。
但……周寫意道:“甯姐和我一塊兒,我是求之不得,不過,行不行啊?”
張甯道:“怎麽不行?”她抓刀在手,舞了一個刀花子。
這種花活兒,她還是可以的。真沒一點本事,她敢出來亂闖?
她敢跑到這種鄉下?
本就動心的周寫意道:“那好,就這樣吧,甯姐和我上路,你們兩個留下,成了吧!”
他這話看似是對李薔說的,其實是對白雲飛說。
白雲飛對張甯還有那個意思,周寫意當然知道。他有時還覺得白雲飛純傻,那麽漂亮的張甯他都不要,卻和李薔那個看上去風騷的女人在一起,這不是傻是什麽。
和白雲飛不一樣,周寫意的身材不好,他的樣子雖不錯,可惜全給身子毀了。
白雲飛女朋友可以很容易的交,很随意的泡,但他周寫意就不同了。
對于張甯,周寫意是真心的喜歡,可是,他知道,張甯不喜歡他。
不過,能有這樣的獨處機會,也是好的。
白雲飛哪還不知道周寫意的話裏有話,他找周寫意一起出來,除了這家夥可以搞到部隊的吉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家夥,根本沒有威脅,和他在一起,女孩子統統都會到他這邊來的。但是……張甯!算了,不說了。
白雲飛道:“那……張甯,你小心點安全,有問題交給胖子,保住自己就可以了。”
李薔也道:“張甯,你真要去?你是女的哎!”
“女的怎麽了?我們也要吃飯吧!”張甯笑了笑,把頭發一盤,将衣服整理一下,道:“我們走吧。”周寫意應了一聲,兩人一起走出去。
“舍不得?”
李薔在張甯走後,就差擰耳朵的對白雲飛發洩。白雲飛微微一笑,道:“胡吃什麽飛醋。張甯啊,不知道誰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你不知道麽?”李薔道:“我們畢業後,張甯找了個工作。”
“我知道……”白雲飛道:“她去當售樓小姐,工作還不錯,這行當還是有幹頭的,現在改革開放,我估計,這地皮快要上來了,現在進入地産,可能會大賺一筆。哎,都是我們國家早期沒搞計劃生育,現在的土地可能會擁擠,到時,想要一套房,可就麻煩了。”
李薔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缺房?咱華夏少了誰的,也不會缺了你白少的。不過,你知道,張甯怎麽不幹售樓的活計,跑鄉下來的呢?”
白雲飛道:“說來聽聽。”
李薔道:“有一天啊,張甯去酒吧玩,打桌球,結果遇到一位帥哥,當時我也在。”
白雲飛道:“她又處了一個?”
李薔笑道:“哪是啊,是那個小子太臭屁了,天知道是哪裏的太子爺,好像有錢樣的,那氣質,說不定是個海龜,這種人,回來就嘲笑我們國家的落後,目中無人。他的态度把張甯氣了,她就扭腰過去,三下兩下,那小子就給迷得媽媽都不知道叫什麽了。完事後,張甯就走了,不過,那小子還真是動心了,滿四九城的打聽張甯的下落,還找到了張甯的工作單位。張甯一看沒法子了,就跑到這鄉下來了,誰能想到,北平的大小姐,會一下子,跑到這四川的鄉下呢。”
白雲飛大笑:“她真是會跑。”
從北平,一下子跑到了四川,這也就算了,還跑到了四川的鄉下,鳳凰村。
“她就好像是一隻鳥……”李薔道:“你們這些公子哥啊,可以接近她,但想要抓住她,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黃金王子打造黃金的鳥籠,但真正的鳥兒,都不會喜歡在籠子裏的。”
白雲飛輕笑一聲,道:“所以我就抓了你這隻鹦鹉。”
……
不提兩的調笑,張甯和周寫意走到一塊。
林子裏的草很多,在有的時候,就需要拿開山刀的在前劈斬出路。
由于刀在張甯的手上,她當即就在在前方,不一會兒,她原本白色的襯衫就花了。
好在,她的褲子還是結實的牛仔,一點問題也沒有。
“要不,換我來吧!”周寫意說。
雖然,他在後面,可以盡情的欣賞,張甯那牛仔布包裹下的渾圓。可是,他到底是男人。
張甯卻拒絕了:“不,你還要拿槍,那槍後勁很大吧,我用的話,可開不好。”
也是。張甯雖說會武,不過是半調子,若說二流高手是半瓶子醋,那她就是瓶底的那一淺層而已。雷鳴獵槍威力還是不錯的,但後勁的确是不小。
“該死,”周寫意開始抱怨了:“這山上,我不是不想打獵,可是你也看到了,沒有動物,找不到鹿啊狍子的,要有,那些小鳥,小兔,太小了,不值得我的子彈。”
而且,那樣打到的獵物,也太小了,這裏四個人,如果說打一隻兔子,最多兩個人吃。
兩個人吃,那另外兩個人怎麽辦?如果四個人吃,那就太少了。可要多打,又談何容易。
他們隻是城裏的大少,不是真正的獵家,就算是真正的獵戶,也不是說可以天天打到野獸的。很多時候,他們是準備陷阱,然後到時間去陷阱裏看看,碰瞎貓,碰到什麽就是什麽。
“咦?”張甯突然停下了。
“怎麽回事?”周寫意有點緊張的過來。
張甯道:“周寫意,你來看。”在地面上,有一堆火迹,黑色的燃燒物殘餘,證明這裏有人待過。四周,也有一些被清理過的痕迹。
“這是……”
周寫意道:“這可能是附近的軍隊,如果我們可以遇到一位士兵,那可能就會好過多了。”
張甯道:“士兵?軍人?”
周寫意道:“這裏的山還是不錯的,附近的野戰部隊,會有一些特務營,甚至特種部隊,在這裏進行野外生活訓練。你看,這裏的獵物這麽難打,對士兵的生存是一個考驗,沒有本事啊,就隻能在這裏失敗,隻有真正的強者,才可以從這個林子裏生存下去。”
“他們怎麽生存?”
“很容易,”周寫意道:“這裏有很多蘑菇,你該有看到,但林子裏的蘑菇,我們不知道哪種有毒,哪種沒毒,所以如果吃,會有中毒的可能。還有野菜,我們不知道野菜是什麽,不過部隊裏會專門的訓練……”
張甯道:“你以前,沒有學習辨認野菜嗎?”
“這個……”周寫意不好意思的道:“我在部隊學習是學習過,但我也沒必要學習認野菜啊!”他周大少,怎麽可能吃野菜,部隊裏的生活,隻是一種鍛煉,還能真把他和那些真正的士兵放在一起相提并論?不過,現在周寫意還真是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怎麽沒學。
“不過。也不能真的隻吃野菜吧!”張甯道:“他們一定也要吃肉,光野菜,怎麽吃?”
周寫意歎氣道:“特種兵們是什麽都吃的,我們在林子裏,有很多東西是你們不知道的,比如松鼠,老鼠,這些就是可以吃的,還有一些小昆蟲,沒毒的,也是可以吃的。如果運氣好,遇到蛇,蛤蟆等,更是一頓美餐。這些東西,林子裏一般都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你在地上,随便都可以掏出些草地蟲,隻是那些東西,能吃麽?”
特種兵戰士,含口濕沙,當這一天的水分。
生吃一條壁虎,當成一天的食物。
這種生存力量,怎麽可能是他們這些少爺仔能受得了的。
“不過……”周寫意又道了:“看這樣子,是生了火,一般,軍隊裏面,正常不給用火,用火,會讓敵人發現目标,所以很多時候,部隊裏的野外生存訓練,除非是在山洞子裏,不然不可以點火,而且,一些食物,在野外,生吃比燒了吃有營養,這人也可能不是軍人。除非他打的是大家夥,至少也得是條兔子。”
張甯道:“那麽,我們去看看,你能找到他的腳印麽?我們也許需要這個人的幫助。”
“不知道是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好人壞人,還是算了吧!”周寫意說。
他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張甯也就沒再提了。兩人又走了一會兒,這下,可是在地上,看到了血。雖然說不找,不找,可是,兩人還是,默不做聲的,在地上,遁可能發現的蹤迹,找到了一些痕迹,結果,這些痕迹,指引他們,找到了血滴……
“看這裏……”張甯說。她的注意力越來越敏銳了。
周寫意過去,看了看,道:“是刀……”一棵樹上,有一個新的刀痕。
“好似是用飛刀射入的,這一刀是打空了的。另外的,是打中了那獵物,它的血滴在這裏。如果我們再不來,很快,就會消散退得看不清了吧。”
“這人危險,”張甯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周寫意點點頭,兩人都感覺到危險,他們兩人面面相觑,最後決定離開。
卻在這時,一股香味兒散發出來。不,是飄過來。
香氣……
兩人都吞了口口水。
這幾天,他們的軍糧罐頭已經吃得快光了。而且,也吃的很厭了。
還有壓縮餅幹。這種壓縮餅幹雖好,但卻會影響排洩。四人,連同女孩,都感覺到便秘的痛苦。特别是女孩,最害怕的就是便秘,因爲便秘會讓大量的毒素積在身體裏,使女孩長出小痘痘,這是女孩最害怕的事了吧……
再說,便秘,那種拉屎拉不出來的痛苦……真的是不足爲人道也。
兩人最後決定過去。
他們總算是看到了人。那是一個青灰袍的男孩,大約十一二歲,頭發在腦後束起,打扮的和一個古代人似的,腳邊是一個包袱,面前,是一個鐵桶,裏面有一些香香的菜,還有一隻剝了皮的兔子,被樹枝串了起來,肉滋滋的冒油。看上去,他把那兔子放上去,沒有多久。
主要,是他品嘗那美味的菜粥。
看到了周寫意和張甯,那個男孩臉色冷然,手上不自然的抓起一把小刀。
小刀上還有痕迹,看上去,是剛剛扔用過的。
這個小小少年,甩刀子,射殺獵物,在這個林子裏,過着竟然不錯的生活。
“呃……”周寫意道:“别誤會,我們不是壞人……小朋友,你就一個人麽?”
那個少年冷冷看看他們,他的目光,更多是在張甯身上,到底是女人占點便宜,他的臉色緩和一下,道:“别煩我,走開!”
雖然有點鄉音,但該還是華夏的通用語。這種通用語,是北方語系改良的,又稱普通話。
張甯道:“怎麽辦?”
周寫意想了想,道:“看我的。”他從口袋裏掏了掏,掏出兩塊巧克力來,有點化了,但還算不錯,周寫意道:“小朋友,我這裏有好吃的東西,要不要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