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出了安歌被刺的事件,皇宮的各個路口,都有侍衛守候了,楚喬倒不用擔心會再次被人襲擊了。
前往保和殿,必然要路過景仁宮,經過那個大門口的時候,意外地看到葉雲芳和明珠在向景仁宮裏大包小裹地搬東西,葉雲芳看起來消瘦了許多,算起來,自從上次她讓楚喬去禦花園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之後她再也沒來找過楚喬,想必對楚喬的固執已經絕望了,不想再指望她能有什麽大的突破了。
此時葉雲芳正朝楚喬看來,又很快将目光移開了,倒是明珠瞧見楚喬,傻乎乎地奔了過來。
“小……春香,娘娘恢複昭儀的身份了,搬回景仁宮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明珠說話向來都是這麽不經大腦的,好在周圍沒其他娘娘的人,楚喬也沒那麽緊迫,她隻是笑了一下。
“這是昭儀娘娘的福氣。”
“昭儀娘娘還說呢,這次回了景仁宮,要請你過來坐坐呢。”明珠笑呵呵地說。
請楚喬過來坐?楚喬才不相信昭儀娘娘真心誠意地請她,這心術奸詐的女人,妄圖還有機會往上爬,找她過來,還不是讓她出些點子,楚喬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女人,如何願意再和她扯上關系?
“請你代爲轉達,楚喬作爲一個醫女,是不能随便進入娘娘的寝宮的,若娘娘有什麽不舒服,我可以替娘娘請禦醫過來。”
楚喬這樣的回絕,明珠自然能聽出來,她走上幾步,湊近了楚喬,低聲問。
“聽說,你現在是華妃娘娘的人了?你真厲害,難怪不愛搭理昭儀娘娘了。”
“明珠,别胡說,我現在隻是太醫院的醫女,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去重華宮,也是給七皇子調理身體,送藥而已。”楚喬有些納悶,這明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一定是沒事兒,到處胡亂打聽了。
一般在皇宮不安分守己,到處打聽小道消息的人,多半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明珠這是捉死啊。
“不該打聽的事情,少打聽,我現在還有事兒,要走了。”楚喬警告了明珠之後,邁開步子要走,可明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知道,你高升了,不想搭理我們這些做宮女的了,可你别忘記了,你其實根本不是什麽李春香。”
明珠竟然喊出了這麽一句,讓楚喬的步子不得不停了下來,轉眸看向了明珠,壓低了聲音,冷冷一笑。
“明珠,你也别忘記了,我是怎麽進宮的,這事兒抖出去,相信你和葉良侍也沒什麽好處,倒是我現在的身份不同,有幾位大人替我說話,随便什麽借口都能搪塞過去,可你們呢?打了闆子不說,很可能被轟出宮去!”
一句話,讓明珠臉色慘白,她張合了一下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我走了,好自爲之吧。”
楚喬說了這句之後,又看了一眼景仁宮裏看着她的葉雲芳,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不管她們怎麽想楚喬,隻要她們跟着昭儀娘娘李夜蓉,楚喬就不會和她們再有任何瓜葛。
明珠看着楚喬的背影,氣惱地跺了一下腳。
“你看她現在神氣的,忘記了當初怎麽進來的了。”
“行了,幹活兒。”
葉雲芳白了明珠一眼,又看向了楚喬的背影,凝視了許久,才拎着包袱向昭儀娘娘的寝宮而去。
保和殿的門口,尚食大人一個個地看着菜品送進了保和殿,看着嘗膳太監品嘗膳食,偶爾地,還會看向了保和殿的東面,怎麽到現在,李春香還沒出現呢?
薛婉月正焦慮不安的時候,遠遠看見楚喬穿着一身高級禦廚的衣服快步走來了,乍看一眼,還真像一個幹練的美男子,怕不認識的人,也不知道她是個女人。
“不是讓你穿宮裝來的嗎?”薛婉月迎了上去,奇怪地問着楚喬。
“來時的路上,出事了,十三王爺替我擋了一刀,傷了小腹,現在人還躺在太醫院,還處于危險之中,我那身宮裝也沾染了血迹,不能穿來了,安歌這次受傷,禦膳房那邊缺少主廚,沒辦法,春香隻能暫時頂上,違抗皇命了。”
提及安歌的傷情,楚喬仍舊很傷心,眼睛也紅了。
薛婉月也聽說了安歌受傷的事情,剛才還派人去太醫院那邊打聽了,擔心這次國宴受了影響,可看見膳食都一樣樣送來了,心裏一直覺得納悶,難道是藍公公親自下了禦膳房,覺得又有些不對,此時看到楚喬,薛婉月終于明白了,是這丫頭幫忙解圍了,她又怎麽會怪罪她呢?
“皇上知道這件事,怕也不會說什麽的,來吧,随我一起進來。”
薛婉月一顆心放了下來,臉上也現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前面走,楚喬跟在她的身後,一前一後地進了保和殿。
雖然楚喬在皇宮時日已久,可宮殿卻沒進過幾個,這腳才邁進保和殿,就被裏面的氣勢震懾了。
擡頭是六架天花梁,彩畫極其别緻,紅色爲主色調,和周圍陳設搭配十分協調,坐北向南設雕镂金漆寶座,東西兩梢間爲暖閣,就連手邊的門皆是浮雕,使空間寬敞舒适,顯得華貴富麗。
保和殿内已經賓朋滿座,皇上和皇後在上位,右側是皇太後,貴賓座位就是蒙古的王後和公主了,還有幾位蒙古的猛士。
至于這些人的長相,楚喬不敢放肆大量,垂頭跟在薛婉的身後,站在了大殿西側,一些大臣的身後。
站穩了身體,楚喬才敢慢慢地揚起了下巴,擡眸看去的一刻,她的心猛然一震,竟然看到了崇奚墨,他的位置剛剛好,就在大殿的東側,和她相對,他正用深邃的眸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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