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楚喬連應了幾聲,拉開了房門,果然是薛婉月身邊的宮女,她的手裏托着一個托盤,裏面放着一套淡黃色的衣衫,亮麗的黃色中夾雜着一點點的絲綠,料子看着也是上乘的,是皇宮裏織紡裏的精品,手工也很精密。
這應該是後宮的正式宮裝,她一個太醫院的醫師穿這個做什麽?今兒是迎接蒙古國的造訪,她出什麽風頭?
“這是……”楚喬想知道,送這衣服過來的目的。
“這次國宴,李大人作爲禦香房的主管大人,香薰的能手,将負責蒙古王後,公主等尊貴客人住處和行所的香薰工作,自然也要在場,一些細節方面的事情,還得您來把握,尚食大人希望能做到盡善盡美,至于這一套宮裝,請您還是換上吧?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宮女說完,将衣服放下了下來,恭敬地站在了一邊,若楚喬沒什麽其他問題要問,她就得回去複命了。
關于去現場負責香薰工作,楚喬倒是沒什麽吃驚的,她在這方便已經得到了尚食大人的認可,而且做得也很突出,但這衣服是皇上的意思,有點讓她難以理解。
“皇上的意思,春香有點不明白,我好像還是穿太醫院的衣服合适一些。”楚喬低聲說。
“這點奴婢就不知道了,尚食大人就是這麽交代奴婢的,想必她也是受了皇命,都是傳話罷了。”
宮女雖然是傳話,可這話卻是皇上的口谕,楚喬怎能不聽呢?
昨夜她一直忐忑不安,怕小福氣他們是真的傳口谕來的,那麽一口咬下去,沒咬掉她的腦袋,就已經很幸運了,此時不能爲了一套衣服再别扭了。
“春香遵命。”楚喬應着。
“時間還來得及,請慢慢打理,這是胭脂和水粉,奴婢退下了。”
宮女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放下了,然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連胭脂水粉都準備好了,尚食大人還真心細,不過楚喬可沒什麽心思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逼人,這樣她就已經夠倒黴的了,可不敢吸引那些娘娘的眼球兒了。
換上了黃色的宮裝,楚喬站在了銅鏡之前,看着鏡子裏的少女,花一樣的年齡,粉嫩的雙頰,再配上這樣的一套宮裝,真是優雅迷人。
上面是淡黃郁金香绫子如意雲紋衫,深黃色素雅的绫披肩,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如何看,都飄逸迷人,她略施粉黛的雙頰,越發的細膩嬌豔。
這身衣服如何敢穿出去?
楚喬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人家都以美爲豪,她卻害怕出了風頭,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已經應接不暇了。
這份衣服穿在身上,楚喬是忐忑不安呢,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就在她猶猶豫豫的時候,有人敲了幾下門。
是誰?
楚喬緊忙走了過去,發現門是虛掩的,一定是剛才的宮女出去的時候沒有關好門,順着門縫兒看了出去,她看到了崇奚墨。
崇奚墨已經穿上了正式的官服,威嚴地站在那裏。
楚喬真不想這個樣子去見他,心裏别扭死了,可想想不見也得見,隻能硬着頭皮拉開了房門。
崇奚墨擡眸看來,竟然一下子愣住,良久地凝視着着楚喬,幾乎目不轉睛,眸子中顯出了驚豔之色。
眼前的女子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他自認不是什麽好色之徒,見過楚喬也很多次了,卻還是被震懾了,換上了宮裝的少女,幾乎可以豔壓群芳了,她的美透着一股子讓人想獵取的野性,和超凡的氣質。
“我,我……”楚喬連說了兩個我字,就語塞了,他幹嘛這麽看着她,隻是換了一套衣服而已,她還是她。
“脫掉!”
崇奚墨突然走上前一步,瞪圓了一雙俊目,一把抓住了楚喬的衣服,誰讓她這麽穿的?他的眉宇間的欣賞瞬間變成了憤怒和懊惱,就差一把将楚喬的衣衫扯下來了。
嫉妒,崇奚墨無法控制心裏的妒火,十三王爺喜歡李春香,皇上也是嗎?無疑這樣一個既美麗,又聰明的女人,會吸引無數的眼球兒,若真的給李春香機會,她定然會在後宮中出來拔萃,沒有一個女人能和她媲比。
輪心智,本事,美貌,她怎麽會輸呢?
蓦然之間,崇奚墨發現他越來越把握不了李春香了,可他真的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楚喬沒想到崇奚墨會這麽生氣,竟然粗魯地讓她脫掉衣服。
“我也不想穿的,尚食大人說,這是皇上的意思,我不穿就是違抗皇命。”楚喬解釋着,她現在沒的選擇。
“你已經違抗過一次皇命了,不是一樣活着,去,脫掉!皇上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崇奚墨的聲音低落了下來,皇上很縱容李春香,就算昨夜那番對付那些小太監,太放肆地逃走了,皇上也沒有下令抓拿她,崇奚墨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測了。
難道脫掉這一身衣服就能改變局面嗎?似乎這是自欺欺人。
“我違抗過一次了?”楚喬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咬住了手指頭,她的腦袋可不是榆木做的,崇奚墨這麽一提醒,她就知道昨夜小福氣來太醫院不是要害她,而是真的帶了皇上的口谕。
“糟了,我咬了那個小太監,還以爲他們假傳皇上的口谕,這可怎麽辦啊?”
楚喬哭喪了一張臉,舅父的事情還沒搞定,就得罪了皇上,這日子還能過嗎?不行……楚喬提起了裙子,轉身就跑。
“你幹嘛去?”崇奚墨一把抓住了楚喬的手臂,她不是要去處方間嗎?這麽着急跑什麽?
“幹嘛去,逃命去啊,我先出宮躲躲……”
楚喬覺得崇奚墨的腦袋真夠笨的,這個時候,還不跑嗎?得罪了娘娘還可以周旋,得罪了皇上,就是捅破了天,不躲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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