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麽時候沒規矩了?若是讓條惡狼在後面追他,保證他比她還沒規矩。
“既然你認識,就算了吧,讓她起來吧。”皇太後很給崇奚墨面子,出來散步,也不想鬧了什麽不越快。
“李春香,還不起來?”崇奚墨大步走了出來,一把将楚喬拽了出來,抓住她的手臂,低聲地質問着她。
“你不好好在雅苑裏待着,到處亂跑什麽?”
這丫頭是不是瘋了,以爲這是京城大街嗎?若不是他在,真的被杖責,他現趕來,都來不及。
面對崇奚墨兇銳的眼神,警告的聲音,楚喬小聲地結巴了起來。
“我,我也不想的,不跑不行啊……”
崇奚墨皺起了眉頭,沒聽明白楚喬這話是什麽意思,她不想跑,莫不是有人在追她?
“有人追我啊……”
楚喬用力将手臂掙脫出來,一個閃身,站在了崇奚墨的身後,然後輕輕地推了他的手肘一下,讓他好好看看那邊,小侯爺來了。
楚喬才藏在了崇奚墨的身後,小侯爺就帶着兩個随從氣喘籲籲跑了過來,許是平時在皇宮裏張揚慣了,那厮還一邊跑,一邊喊。
“你個臭丫頭,等我抓住,非扒光了你的衣服……”
下面的狠話還沒等說出來,小侯爺的聲音就變了,他看了一個男人站在了眼前,還是那個讓小侯爺很頭疼的家夥。
“崇奚墨?”
“小侯爺,真是巧。”崇奚墨遠遠就聽見了小侯爺的喊話,也明白爲何楚喬慌裏慌張的了,原來又是這個家夥。
“巧?這話該我說吧,崇奚墨,你不會故意跟蹤我的吧?我在哪裏出現,你就來哪裏?我是不是上輩子和你犯了沖了”
小侯爺一下子沒看到楚喬在哪裏,曉得躲起來了,臉立刻拉了下來,先是在月寒湖,現在又是在這裏,怎麽每次他要将這小美人弄到手的時候,崇奚墨就出現了,這家夥算哪根蔥啊。
顯然,小侯爺還沒有注意到皇太後的存在,他挽着衣袖,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若論功夫,他不是崇奚墨的對手,但他堅信這是皇宮,崇奚墨不敢把他怎麽樣的。
就在小侯爺一副不打不成的樣子,皇太後在後面不悅地說話了。
“怎麽,貴兒,你要在哀家的面前打架嗎?”
小侯爺一聽這個聲音,臉一下子變了,手臂也耷拉了下來,立刻擠出了一個笑臉來。
“哎呀,這,這……黑燈瞎火的,原來是皇奶奶啊,你們這燈籠也忒不亮了,害得我連皇奶奶都看不見了。”
在皇宮裏,不管和太後如何親近的,在公開的場合,都要喚一聲皇太後的,小侯爺這一聲皇奶奶,想象也知道,他是得了太後的寵,一直嬌慣着的。
“我叫人别管着你,可沒叫你在皇宮裏胡來的。”皇太後有些不悅了。
“哎呀,哪裏有了,我是和她開玩笑的,捉迷藏,捉迷藏而已,現在不玩了,陪着皇奶奶,皇奶奶,您這是逛夜景嗎?一起逛,一起逛。”
小侯爺,眼睛一眯,一把搶過了一盞燈籠,直接竄了過去,扶住了一個頭發已經花白老妪的手臂。
那燈籠一提,楚喬倒看得清楚了,皇太後已經上了年紀,卻仍舊雍容華貴,說不出的高雅,她沒有上年歲的女人那樣多了贅肉,相反身姿卻還算苗條,玫瑰紅的燙金彩蝶鳳尾的銮袍,外罩了一個牡丹紋錦的披風,頭上的裝飾很少,許是爲了輕便散步的緣故,倒讓她看起來年輕了幾分。
“我這是閑來無事,出來玩,看見了這個叫……叫……”小侯爺一時說出楚喬的名字了,直接問了楚喬一句。
“你叫什麽來着?”
楚喬抿着嘴巴,不想告訴這個家夥自己的名字,怕他出去胡說八道,懷了她的名聲,倒是皇太後開了口。
“還說是玩的,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哀家還沒老得糊塗了,既然是個小宮女兒,你若是喜歡了……”
小侯爺就等着皇太後這句話呢,馬上眉開眼笑了起來。
若皇太後懿旨一下,就是死命令了,她會這個宮女賜給了他,給他做房裏的女人,到時候他帶這宮女回府,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了,他打算回了,先狠狠騎馬,看這丫頭被壓住之後,還能不能和小馬駒一樣跑得快,想着那個情景,小侯爺就渾身酥麻……
可惜皇太後的話還不等說完,崇奚墨就這話打斷了。
“太後有所不知,她是幾日後,蒙古國宴的負責廚師,不是随便的什麽宮女,這事兒,還得謹慎着。”
“哦?”
皇太後有些吃驚,這才仔細看了楚喬的衣服,确實和一般宮女的不一樣,原來真的是禦膳房的女廚師。
“差點錯了,差點錯了,國宴是大事兒,大事兒,這丫頭還真厲害啊,看不出小小年紀的,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皇太後這樣一說,讓楚喬懸着的一顆心一下子落了下去,這次多虧了崇奚墨了,不然不是讓小侯爺得了勢了。
萬一皇太後一句話定了闆,她就真的倒黴了。
該死的小侯爺,她就算嫁給山中大馬猴子,也不會嫁給這個色猴子。
小侯爺的眼睛翻白着,嘴巴張合了好一會兒,半響才開了口。
“那就……國宴之後,我再找皇奶奶……”
小侯爺讨好着皇太後,他還指望皇太後一句話,将楚喬賜給他,管這女人是生的熟的,搶了崇奚墨的,他的心裏就是過瘾。
“這事兒再說吧。”
皇太後了解小侯爺的性子,她也賜了他幾個宮女,都是玩玩膩了,又看上新的,怎麽說,這後宮的女人,大大小小的都算是皇上的,和皇上争嘴,可不是讓人怎麽高興的事兒。
不過小侯爺這麽一鬧騰,倒讓皇太後對這個女廚師倒是感了興趣,她老眼昏花的,隻看見了一套衣服,卻沒看清楚喬的臉,于是她招了招手。
“你過來,讓哀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