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的臉上一燙,一把将被子拉起,蒙在了頭上,卻怎麽也睡不着了,心一直好像擂鼓一樣,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進入皇宮的目的,隻想調查舅父的案情,沒想過要和什麽人産生感情的糾葛,現在似乎一切都和她設想的不一樣了。
崇奚墨,這個本該淡出她生活的男人,卻再次入侵而來。
“啊!”
楚喬大叫一聲,将被子掀起,怔怔地看着房梁,這會兒真希望有什麽女鬼出現了,直接将她吃了,吞了,她也就不必爲這些事情煩惱了。
就在楚喬思緒紛亂的時候,突然“吱”的一聲。
什麽聲音?
楚喬立刻屏住了呼吸,小心地傾聽着,不會真的有鬼吧?就在她凝神傾聽的時候,一陣女人詭異的輕笑聲傳了過來,不遠不近……
“有,有鬼啊!”
楚喬一聲尖叫,直接鑽進了被子,瑟瑟發抖了起來,許是這樣一嗓子的緣故,那個笑聲停止了,也消失了。
良久之後,楚喬才慢慢挑開一條縫隙,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一點怪異的聲音,難道是自己産生了幻覺?
一定是的,這個世間哪裏會有什麽鬼啊。
楚喬渾身放松了下來,無力地倒在了床上,許是這樣一吓的緣故,她竟然不再亂想了,眼睛吃力地張合了幾下之後,最後合上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是大天亮,陽光直射了進來。
楚喬睜開了眼睛,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她費力地爬了起來,竟然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
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有點發燙,一定是昨夜在院子站久了,感染了風寒。
輕咳了幾聲,楚喬下了床,洗漱之後,在房間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不知道現在是該去禦膳房,還是去太醫院找崇奚墨。
老禦廚的事情,雖然她沒有權利過問,卻也不能坐視不管,至少應該知道老禦廚是生是死。
穿好了衣服,楚喬走出了雅苑,猶豫了好久,大步地向太醫院的方向走去,可走了沒多遠,她又懊惱地轉過身,轉向了禦膳房的方向。
“不行,不行,這樣不行……”
楚喬惶惶不安地停了下來,想着現在去見崇奚墨要怎麽開口?如果他再像昨夜那麽放肆,将她按住……她該怎麽辦?
最重要的問題是,現在去太醫院,崇奚墨會不會認爲是她主動送上門的?
一把捂住了嘴巴,楚喬還能感覺到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恣意侵擾,放肆地撬開她的牙齒……不能這麽就去了,至少不該這麽快,就在她垂着頭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李春香,你傻站在那裏做什麽?”
楚喬聽見了喊聲,恍然地擡起頭,看到安歌迎面走了過來,利落的禦廚衣衫,讓他看起來清新養眼,斯文飄逸。
“安禦廚。”
“我剛才看了你好一會兒了,你這樣東幾步,西幾步,到底要去哪裏?”
“禦,禦膳房,隻是剛起來,有點蒙頭。”楚喬不曉得自己的臉看起來是不是還很紅,但摸起來有點發燙。
“那是太醫院的方向。”安歌的眸光看着楚喬的臉,說了一句。
“錯,錯了。”
楚喬尴尬地轉過身,向禦膳房的方向走去,安歌随後跟上來,走在了她的身邊,突然問了一句。
“你和崇大人很熟嗎?”
“崇,崇大人?哪個崇大人?”楚喬故意裝了糊塗,心下有些緊張了。
“崇奚墨。”安歌說。
“熟?怎麽會,不是很熟悉。”楚喬一聽此話,趕緊解釋,可越是解釋,越覺得這關系理不清了,她和崇奚墨真的不熟嗎?好像事實不是這樣,昨夜,那家夥還放肆地吻了她,讓她到現在也不敢去見他。
安歌看着楚喬微紅的臉,神情略顯得有些困惑。
“我昨天回來,看到劉璋和徐晉在雅苑的門外守着,崇奚墨也随後出來了。”
“你,你看到了?”
楚喬一驚,心頭稍稍一慌之後,很快又鎮定了心神,忙放松一笑說:“崇大人隻是來詢問春香一些事情,毛大松在宮裏這麽死了,有人問了,他便例行公事來确認一下細節,不然如何帶了劉璋和徐晉一起來,還好,是安禦廚看到了,不會生了什麽誤會。”
“原來是這樣。”
安歌聽了楚喬的解釋,也微笑了起來,接着談及了膳房裏的事情,說是蒙古國那邊,有點事情耽擱了,沒法在三天之後來京都了。
“國宴推後了?”楚喬挑起了眉毛,這才一夜過去,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這是不是說明,她這裏可以休息,慢慢學了。
“推後了七八天,不過皇上和娘娘想讓禦膳房這邊先準備一下,他和娘娘們先親自品嘗一下,這次可不是單純的烤全羊,是整套的蒙古膳食,你有信心嗎?”
“皇上和娘娘要親自品嘗?”楚喬愣了一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給皇上和娘娘做善事,應該不會比國宴輕松。
“怎麽?沒有信心?”安歌低聲問了一句。
“怎麽會,有安禦廚在,春香怎麽會沒信心呢?”楚喬笑了一下,這事兒是安歌負責,她有沒有信心有那麽重要嗎?
“可這次,我向尚食主管推舉了你,讓你全全負責,我輔助你。”
安歌的話,讓楚喬瞪圓了眼睛,他這話不是開玩笑吧,她才進入内禦膳房,怎麽可以給皇上和娘娘親自做禦膳呢?如果有什麽不妥,她真怕壞了大事。
“尚食主管會答應嗎?”楚喬有些不确信,這可能是安歌一個人的主意。
“她答應了。”
安歌說得那麽坦然,讓楚喬良久都說不出話來,竟然真的讓她負責?安歌若這麽提了,她當他是沖動,可尚食主管薛婉月可不是個糊塗人,她怎麽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