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大人,請你不要胡亂猜測,春香,是,是清白的。”
“咳咳。”
話題是如何演變的,崇奚墨不知道,他很尴尬,輕咳兩聲,想掩飾什麽。
氣氛越發的窘迫,再說下去,小女人就要發狂了。
崇奚墨站在書案後,楚喬靜立在書案前,他盯着她,她也眸光淩厲,毫不示弱,剛進來的那股子膽怯勁兒,早就不見了。
良久,崇奚墨突然笑了一下,開了口,語氣很輕松,也轉移了話題。
“聽說你的烤全羊做的不錯?可惜我還沒機會品嘗。”
楚喬沮喪的心情,也因爲這句話收斂了許多,她退後了一步,深吸了口氣。
“國宴的時候,大人還有機會品嘗,如果大人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春香先回去了。”說完,楚喬轉過身,疾步向房門走去,她很懊悔自己剛才的憤怒,這樣壓制不住火氣,如何在皇宮裏生存下去。
其他的人不能得罪,崇奚墨也不能。
“等等。”崇奚墨叫住了楚喬。
“大人還有事?”楚喬停住了步子。
“當然,不過你這樣站着,我卻不知道說什麽了,坐吧。”崇奚墨又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楚喬不得不又走了過來,小心地坐下來,她不知道崇奚墨要說什麽,想必不是一個短暫的話題,所以讓她坐下來聽着。
崇奚墨見楚喬聽話地坐下來,才大聲地吩咐門外的太監。
“換壺熱茶。”
“是……”
随着一聲應答,房門開了,那個小太監進來了,将茶取走,一會兒功夫就送了一壺熱茶,放了兩個杯子,都倒好了茶水,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喝吧。”
崇奚墨也坐了下來,眸光看着楚喬。
楚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手摸了一下杯子,又縮了回去。
“大人,燙。”
“燙,就慢慢喝,剛好,今天我們都有時間。”
崇奚墨今天好像很清閑,似乎有大把的時間和楚喬耗在這裏,不知道他今天叫她來,想說的是什麽,毛大松的事情隻是順便提及而已。
“聽說你要搬到安歌住處?”崇奚墨端起了茶杯,挑眉問了一句。
安歌的住處?
崇奚墨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又是誰說的?真是個天大的誤會,這話聽在耳朵,怎麽如此難聽,若傳出去,楚喬的顔面還往哪裏放。
“大人誤會了,國宴時期,春香要輔助安禦廚,他們商議的結果,讓春香暫時搬到安禦廚附近的房子,不是安歌的住處。”
後面幾個字,楚喬加重了語氣,想提醒崇奚墨,不管這話是誰傳出來的,她隻是安禦廚的鄰居而已。
“有什麽不同?”崇奚墨的嘴角一挑,現出一絲讓人難以接受的窘迫表情來,好像楚喬撒謊搪塞了一般。
“崇大人想說什麽,楚喬隻是皇宮裏的一個小人物,住在哪裏,都是管事公公和大人們決定的。”楚喬辯解着。
“可你接受了。”
崇奚墨喝了一口茶,眸光看向了楚喬。
接受?這是事實,楚喬覺得搬過去住,不是什麽原則的問題,又可以擺脫潋雲,何樂而不爲,好過天天被惠妃娘娘盯着的好。
“是,春香覺得沒什麽問題,隻是希望大家不要誤會就好。”楚喬低聲說。
“哈哈!”
崇奚墨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楚喬有些發愣。
“大人笑什麽?”楚喬咬了一下嘴唇,瞪圓了眼睛,笑就表示輕蔑,他這是不相信嗎?
“你拒絕了我,卻接受了他的好意?”崇奚墨的笑容瞬間收斂,不悅地說
“這怎麽一樣?”
楚喬張合了一下嘴巴,顯然崇奚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産生了很大的誤會,誤會她是因爲喜歡安歌才答應的,可事實不是那麽回事兒,她隻是想擺脫潋雲,臨時找了個地方而已,說白了,不過是個保命的決定罷了。
至于崇奚墨之前說的,可完全不同,他要帶她出宮,入住崇府,身份卻是他的女人,一個侍寝的丫頭或者一個妾而已,楚喬怎能接受?
“李春香,你好像忘記了,我對你說過什麽,可你不肯接受,卻接受了安歌的好意,我是不是可以這麽認爲……你對安歌……”
話越說越帶着醋意,楚喬的心也提了起來。
“崇奚……大,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找個清淨的地方避一避,我和安歌沒什麽的……你相信我……”
楚喬這樣的話說出口之後,突然打住了,臉騰的紅了,她瘋了嗎?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讓崇奚墨相信她什麽?她又需要崇奚墨相信她什麽,她什麽時候,這麽在意崇奚墨的感受了?
崇奚墨盯着楚喬懊惱羞澀的眼神,聽着她毫無輪次的話,臉上漸漸顯出了釋然的表情。
“我相信你。”他的語氣很淡,卻充滿了信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讓你相信……天呢。”楚喬的臉更紅了,這男人真會抓住她話語的漏洞,毫不避諱地重複出來,讓她幾乎無地自容。
茶不能喝了,也不能再坐着了,楚喬隻想趕緊離開這裏,讓自己的臉和心都散散熱,實在太難堪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有事兒。”楚喬急迫地站了起來。
“我娘在府裏說的話,你不必介意。”崇奚墨在楚喬邁出一步之後,突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楚喬愣了一下,忙停步回應了一句。
“是夫人聽信傳言,誤會了,我去府邸解釋一下也好,怎麽會介意?”
“她沒誤會,那件事,是我和她當面說起的。”崇奚墨很坦白。
“你,你……”
楚喬現在才知道崇奚墨在森林裏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她竟然和他的母親提及了,難怪崇夫人會那麽諷刺了她。
身子僵持在原地,楚喬的眼睛連續眨巴了好幾下,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崇奚墨爲什麽要那麽做,他不是要娶蒙古公主了嗎?
“我,我真得回去了。”楚喬覺得真不能在這裏再滞留下去了,崇奚墨這麽說,讓她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