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吞咽了一下口水,用力一甩手臂轉身就跑,可還不等她跑出一步,就再次被拉了回去。
“救……”
救命兩個字,毛大松也沒給她喊出來的機會,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菜刀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喊啊,大聲地喊!”
毛大松用低沉的聲音怒喝着:“你踩我,賤人,我在禦膳房裏做廚師多少年了?你竟然敢踩着我往上爬?現在,我就讓你嘗嘗踩着我的滋味兒。”
難聞的酒氣,随着毛大松的惡言惡語直撲在了楚喬的臉上。
楚喬的嘴被捂得死死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别說喊什麽救命了,毛大松已經在這裏等楚喬有一會兒了,因爲看到翡翠在,沒敢下手,了翡翠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出現了。
毛大松手裏菜刀很冰冷,貼在楚喬的脖子上,讓她一陣陣地打着冷戰,這混蛋想幹什麽,這裏是皇宮,如果他殺了她,他也别想活着出去。
“說話啊,賤人,你不是很能說嗎?迷惑了薛婉月,又勾搭了安歌,怎麽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了?”
毛大松嘿嘿地笑了起來,一句句地污蔑着楚喬,在他的眼裏,這女人利用這張臉,做了不少的文章,投機取巧,他不承認楚喬的實力,更加不願相信自己技不如人。
楚喬掙紮了一下,可威懾毛大松手裏鋒利的菜刀,她不敢亂來,但從毛大松嘴裏噴出的酒氣,她知道這厮喝了不少。
平公公的訓斥,降級,讓毛大松感到了挫敗,才會酒醉做出了這麽荒唐的舉動。
楚喬心下驚慌,不能确定毛大松此時是不是理智的,會不會真的對她下了殺手。
“漂亮,真漂亮,我就是被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兒愚弄了,今天老子就毀了你的臉,看你怎麽讓男人爲你神魂颠倒?”
說完,毛大松按着菜刀,在楚喬的臉上磨蹭了起來。
刀鋒閃動的寒光,讓楚喬心驚膽戰,這厮不會真的喪心病狂,要劃花了她的臉吧?她拼命地搖頭躲避着,希望離那刀遠一點兒。
“你這會兒知道害怕了?想求饒了?”毛大松獰笑着。
這個時候,激怒毛大松,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這家夥因爲今天烤全羊的事件,受了刺激,夜晚加重了他的憂郁和憤怒感,才敢這樣在皇宮裏亂來,隻要讓他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毛大松不會不顧及後果的,至少這麽多年拼搏的,不會毀于一旦。
楚喬慢慢地點了一下頭,妥協了,果然,毛大松手上的菜刀移開了一些,可他說出的話,讓楚喬心中的怒火猛烈燃燒了起來。
“李春香,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晚讓我睡你一次,溫存一夜,明兒一早,這事兒就算扯平了,你去當你的禦廚,我還做我的廚師,如果你不願意,敢大喊大叫,老子就馬上切斷你的脖子,讓你和那些羊一樣……”
惡毒的話語之後,毛大松又陰險地笑了出來,這厮已經不可救藥,無恥到了極點,骨子裏就是一個潑皮無賴,看來皇宮裏對禦膳房廚子的選擇,還是太看中了手藝,忽略了人品。
楚喬無法說話,目光卻掃視着周圍,怎麽沒有巡邏的侍衛經過?這個時候應該有一小隊的,看到了現在還不見一個人影出現。
“别指望了,巡邏的人都集中去了皇上寝宮的附近,這裏偶爾才有人經過,沒人來救你了……”
毛大松的聲音十分得意,他算計好了機會,才下手,這次不會再失敗了,他拖着楚喬,向暗處一步步走去,這厮吸取了倉庫裏的教訓,不敢輕易放開楚喬,而是拿出了一根繩子,想将楚喬綁得結實了,這樣他才能爲所欲爲了。
就在毛大松将楚喬按在假山上,要用繩子捆住她的時候,甬道上,由遠及近,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
毛大松立刻緊張地扔掉了繩子,用菜刀死死地抵住了楚喬的脖子。
“别出聲音,不然我就割開你的喉嚨。”
菜刀冰冷冷地抵在了楚喬的脖子上,她若是真的開口喊了,一定激怒毛大松,隻要一菜刀,她就沒命了。
楚喬進入皇宮,是爲了舅父平冤,不甘心憑白死在這種無賴的手裏,她屏住了呼吸,盯着甬道,想知道是什麽人走來了。
月光下,一個提着燈籠的小太監走在前面,後面跟着一位藍色衣裝的男子,随着距離的拉近,楚喬看清了來人,竟然是禦廚安歌。
“用不用奴才叫幾個侍衛和宮女過去,您那裏太冷清了,連個侍候的人也沒有。”小太監放慢了步子,走在了安歌的身邊,讨好地笑着。
“不用,我喜歡一個人清淨。”安歌回答着。
“這怎麽行呢?太後那邊……”
“行了,這事兒,我自己會去說。”
安歌冷了臉,走得更近了,毛大松一動都不敢動,菜刀在楚喬的脖子上壓得更緊了,生怕她出了什麽聲音。
眼看安歌就要從甬道上走過去了,楚喬不能喊,也不能掙紮,如果錯失了這個機會,她就真成了毛大松砧闆上的肉了。
在這種危急的關頭,楚喬突然想到了安歌給她的那個小木方,如果能将小木方扔出去,安歌能夠看到……他一定會認出來,整個皇宮裏,喜歡玩那個小玩意的,就他一個人,而他剛巧今天送了楚喬一個。
毛大松呼吸都不順暢了,手也在發抖,他生怕被安歌和那個小太監發現,并沒有注意到楚喬手上的小動作。
安歌将小太監甩在了後面,走得大步流星,就在他疾步經過假山的時候,突然什麽東西打了他的小腿一下,又彈了出去,他立刻警覺地停住了步子,目光低垂了下去。
“這路太黑了,還是奴才走在前面吧。”小太監見安歌停住了,不知其意,忙跑了上來。
“燈籠給我。”
安歌伸出了手,小太監愣了一下,将燈籠遞給了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