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就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幫手。”
“你,你……”楚喬吓得面色蒼白,老禦廚那日穿着黑衣,帶着刀行走皇宮,犯得可是死罪,她若被誤會爲幫手,還能有命活着嗎?
本以爲可以學點廚藝,才來讨好這個半瘋子,想不到又陷入了另一個麻煩,楚喬懊悔不疊,怎麽步步都走錯呢?
鼻子一酸,楚喬的眼睛紅了。
“我隻是個普通宮女,隻想好好活着,求你,放過我吧?”這會兒裝可憐,要比強硬好很多,說着話,楚喬擠出了幾顆淚水,希望老禦廚能念在她照顧了他這麽久,别殺她滅口。
老禦廚見楚喬吓哭了,手勁兒也小了很多,語氣沒有剛才那麽兇狠了,卻仍舊不忘威脅地說。
“你剛才看到的,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明白嗎?”
“不,不說出去,一個字也不說!”楚喬發誓,她就當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剛才隻當是幻覺了。
“諒你也不敢,不過你放心,我隻是偷着點東西,沒殺人。”老禦廚放開了楚喬,冷冷地笑了起來。
冷笑?他竟然發出了森人的冷笑,楚喬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我能,能走了嗎?再不回去,會讓人起了疑心的。”楚喬低聲問了一句。
“走吧,記住我剛才的話,我出事了,你也跑不掉,所以精明着點兒,至于禦膳房的事兒,你答應我的,還得去辦,不然……”老禦廚在脖子用手一抹,然後轉過身,打了個哈欠,睡覺去了。
真是老混蛋,竟然這麽威脅她之後,還有心情睡覺?看來他對楚喬很有信心,相信她沒膽子說出去。
楚喬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那個櫃子,知道老禦廚說的事實,如果這老家夥出事了,說她是幫手,就算她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辯解了。
她俯身又打開了櫃子,拿起了那套夜行衣和蒙面巾,爲了自己,她得讓老禦廚小心點了。
“這衣服不能随便放在這裏,得小心收着,還有……你偷,偷東西的時候,能不能别被人看見,抓住了你,你若一口咬住了我,我不是也倒黴了?再者就是……其實……你需要什麽東西,也不必偷的,我和大塊頭想辦法幫你拿來,你不爲我想,也得爲了大塊頭想,我倒黴了,他還能有好日子過?”
“真啰嗦!還不走?”
老禦廚蹦了起來,一把将楚喬手裏的衣服搶了過去,讓楚喬趕緊走,擾了他睡不覺。
“收,收好啊。”楚喬臨走還不放心地叮囑老禦廚,那衣服真的能要命,不能随便亂放的。
“嘭”
楚喬的最後一句話被老禦廚關在了門外。
“如果不是爲了我自己,我才懶得管你放哪裏呢。”楚喬嘟囔了一句,向回走去。
回去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推開了房門,和楚喬想的一樣,潋雲早早起來了,瞪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着她。
“你去哪裏了?”潋雲問了一句。
楚喬看着潋雲的眼睛,懷疑這女人一夜都可能沒睡好,一直在這裏等着她回來,這種時時刻刻的關心,楚喬還真接受不了。
“平公公的命令,讓我給崇府送湯膳回來之後,就沒出禦膳房的門,尚食主管希望我能做出烤全羊來,這樣的信任,我不能辜負了,怎麽都得提前研究一下啊,這一研究就是一個晚上,現在要困死了。”
楚喬已經知道了潋雲的身份,說話句句加着小心。
“你在禦膳房一個晚上?”潋雲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今天晚上也不用睡了,還得在禦膳房裏熬着,不如你一起來,省着我一個人在裏面,吓得半死,晚上我聽見……嗷的一聲!”
楚喬瞪大了眼睛,故意伸手,在潋雲的眼前猛地一晃,潋雲吓了一跳,後退了一步,怯怯地問。
“什麽嗷的一聲?”
“八成是什麽動物,不知道皇宮裏哪位娘娘養貓了。”楚喬笑了一下,打着哈欠進裏間去了。
潋雲的臉還是白白的,她一直沒怎麽睡好,好像沒聽見什麽嗷的一聲,她被楚喬說得雲裏霧裏的,一時有些發懵,不過她昨夜一直探頭朝外看着,隻盯着禦膳房的大門,卻沒去膳房裏看看,還真不知道楚喬說的是不是真的。
良久的發愣之後,她又想到了什麽,追到了内室的門口。
“春香姐,你要做烤全羊,一定缺人手幫忙吧,不如我跟着你啊。”潋雲的臉一變,擠出了一個傻傻的笑來。
“那要看平公公的安排。”
楚喬說了這句之後,實在困了,一個翻身,呼呼地睡了,潋雲接下來又說了什麽,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雖然很困,卻也隻能睡一小會兒了,待楚喬進入禦膳房的時候,發現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
海公公冷着一張臉走了過來,小聲地對楚喬。
“怎麽才來?這像樣能幹一點的廚師都被毛大松要去了,就給你留了幾個幫廚,這烤全羊可不是一個人能幹的活兒,你這丫頭,看着精明,這個時候,怎麽能來晚了呢?”
經海公公這麽一提醒,楚喬才發現,幾個膳房的廚師級人手,在站在毛大松的身邊了,隻有幾個平時老實的,幹活笨的留給了她。
“無所謂,隻要力氣大就好,我應付得來。”楚喬瞄了毛大松一眼,這厮是打算和她對着幹了,這次她一定要赢了他。
“那好吧,你告訴幫廚去通知一下,飼畜苑那邊的羊要怎麽殺,怎麽處理,需要的時候,才能送過來了。”
小海子交代完了,搖搖頭走開了,他覺得李春香的脾氣太好,這會兒被毛大松這樣欺負,這次烤全羊怕是沒什麽機會了。
“女人不好好找個人家嫁了,偏僻要和男人鬥,我看你能本事到哪裏去?”
毛大松走了過來,冷冷地對楚喬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