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些的時候軒轅徽就讓人将夏初一帶到了凝輝峰安頓下,甚至連一點跟金元寶告别的機會都不給。
如此火急火燎的姿态顯然不是因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自己新收的這個小徒弟,夏初一的東西還沒放下就被人傳去見軒轅徽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
果不其然,原本坐在上座之上看着書的軒轅徽一見夏初一過來,立馬放下書直接地沖到了她的面前:“初一啊,你來了?來來來,快坐下。”
看着一臉殷勤的院長大人,夏初一忐忑了一下,而後弱弱地先開口回答道:“泷……不是,我說秦大少爺今天的确來找過我,但是沒一會兒就離開了。我隻知道他要離開一段時間,但是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軒轅徽顯然對她的回答早已經有所準備,卻還是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眸子,伸手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敲:“那小子……”
夏初一正想說那麽用力地敲桌子手不痛啊,結果下一秒,那結實的桌子瞬間碎開,遇風便飄落成灰,一點渣都沒留下。
她頓時捂着自己的小心髒,滿眼充盈的全部是興奮。
要說一掌碎桌子,她也可以。隻是能夠讓每片木屑全部變成灰燼,那得多大的靈力才能夠做到?
這才是真正的實力啊。
她看着軒轅徽,眼睛直放光。那個氣惱極了的院長大人也終于注意到了旁邊還有他的小徒弟存在,頓時微微地翹起了嘴角。
他怎麽忘了夏初一還在他這兒,有她在,那家夥還不哭着求着地回來找他?
這樣一想,滿心的郁悶消散,軒轅徽伸手拍了拍夏初一的肩膀,溫和地道:“初一啊,以後老夫就是你的師父了,在學院裏面有什麽不習慣的一定要告訴老夫啊。”
夏初一盯着軒轅徽拍自己肩膀的手,生怕院長大人下手沒輕重,一巴掌就把自己也拍成一堆灰了。
忐忑了好一會兒,見自己還完整無缺,她才松了口氣恭謹地道:“謹遵師命。”
就這樣,夏初一終究是在凝輝峰安定下來了。
說是院長的嫡系弟子,一般的公共基礎課卻還是要和大家一起上的。畢竟院長大人一天事物繁忙,也不可能費心費力地來教你凝力成兵、禦器飛行這些簡單的東西。
于是在大家都安頓好正式開學以後,夏初一終于在乙學堂見到了搬去劉長清大導師的雲舒峰居住的金元寶。
她去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金元寶的旁邊還坐着一個也嬌俏的鵝黃衫女子,正拼命地揮手朝着她打招呼:“一一,一一,我們在這裏!”
于是本來沒怎麽注意到夏初一的衆人聽到這兩聲呼喊,所有的目光都頃刻集中過來。
夏初一頓時有一種想要封住葉真真嘴巴的沖動。
沒有跑過去和那兩人彙合,她自己灰溜溜地跑到了最後一排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而後身體一顫,絲絲冷意直竄心底。
夏初一不禁目色一沉,心想着世界怎麽那麽小啊?
能夠在這麽炎熱的天氣裏面将周圍的空氣變得如此風涼銷魂,除了風洛那厮還能有誰?
側過頭,僵硬地扯起嘴角,她沖着旁邊一身黑衣如同隐形人一般的風洛揮了揮手:“嗨,好巧。”
風洛沒有開口,倒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夏初一權衡了一下是跑去和那兩個小白坐還是和這個大塊冰塊坐,她毅然而然地選擇了後者。
畢竟風洛雖然很冷,但不會讓她産生深深的無力感。面對着前面那兩人,她總是覺得自己會少活好幾十歲似的。
然而上天就好像故意要吓得她小心肝一顫一顫似的,看到門口飄然進來的墨色暗紋白衫常服的身影,她愣了愣,才肯定她看見的是誰。
秦曜軒!
她怎麽忘了,在甲乙丙丁等十二學堂之中一般教授的都是基本知識,由各個導師授課。而作爲四大導師的嫡系弟子,隻需要學習一年以後就可以相當于一個導師,來教她們理所應當!
于是夏初一無比地慶幸自己選擇了一個那麽靠後的位置了。
秦曜軒上的是凝力成兵課,先講理論再實際練習。
他的聲音很清潤,聽在人的耳裏如沐春風,自然也吹蕩起了不少在場女學員的春心。
夏初一看着一片女學員在下面犯花癡,頓時覺得好笑。
尤其是葉真真,就像是沒見過美男子似的。那日見到泷越也是尖叫着差點暈過去,這次倒是沒暈過去,隻是掐着金元寶的手臂死活不放,差點将他的肉給擰下一塊來。
夏初一輕笑着嘟囔道:“這哪裏是上課,簡直是來誤人子弟的嘛。”
風洛擡頭望了她一眼,那黝黑如墨的眸子看不清是何情緒。卻難得開口問了她一句閑話:“你不喜歡他?”
難得聽到風洛說話,夏初一側過頭看他的表情就跟撞見鬼似的。
少頃,她噗嗤一聲笑出聲:“美男誰不愛?風洛你要是沒有那一身鬼畜勿進的冷峻氣息,我絕對也會對你産生非分之想的。”
夏初一可以發誓,她真不是在戲弄風洛,真不是。
隻是說着說着就說順口了,那話就那麽……“嗞溜”一下滑出喉嚨了。
風洛倒是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生氣或者冷面相對,而是垂下眼睑,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與生俱來,改不了了。”
這這這……誰來告訴她風洛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呵呵,呵呵。”夏初一面色僵硬地幹笑兩聲,背脊一下子挺得筆直。她機械地轉過身去,好好地坐好,認真地聽課,再也不開口聊那些無聊的話題了。
好在秦曜軒的凝力成兵的理論已經全部講完,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在外面空地上的實際操作。
夏初一溜出去的速度比任何一個人都快,就好像後面有無數條惡狗在追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