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家族之中選送過來的精英,雖然沒有經過系統選拔,可是本身實力都并不低。并且一群人捧一個人,這樣的戰術都還丢了球,所有人都感覺到臉上有些臊了起來。
各大家族立即調整狀态,在接下來的比賽之中也逐漸地發揮出大家族人多勢衆的優勢,開始逐漸扳回局面。
夏初一趁着飛飛球飛出的間隙擡起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風洛一眼,心想着小子真聰明,知道後面不可能從七大家族的人手裏占便宜了,索性地和自己聯手,勝算也要大一些。
更何況她這邊,還有一個搶着球死活要塞給她的金元寶。
“靠!金元寶!你存心的還是有意的,我都說了搶到球你自己爆,扔給我是準備讓我吸引仇恨啊?”
金元寶講球扔給夏初一以後便很不負責任地跑了:“我拿着還沒爆呢就被人搶了,還是給你安全點。再說了,你巴不得所有球都被你搶到呢,還怕吸引仇恨?”
夏初一看着一堆朝着她追殺過來的參賽人員,仔細一想,貌似元寶弟弟說的話也沒哪裏錯。
一般這種球她是不會共享給風洛的,但是風洛這時候也表現得很有氣度,往往很自覺地便去替她阻擋後面濤濤湧來的人潮。
不過她也不是忘恩負義的那種,要是自己搶到的球,她還是不介意虛晃一下,而後傳給風洛。
每一次球爆都會炸開五彩斑斓的眼花,所以場中的比賽不像是比賽,就好像是表演一般,煞是好看。
而且鴛鴦鈴的聲音“鈴鈴鈴”的很好聽,每一次球爆以後都會響,聽起來就像是這戰場缺少不得的配曲。
而與此同時,站在一排鴛鴦鈴旁邊的裁決拿着比賽記錄本,很認真地記錄着每個人的戰績,并且用特定的擴靈器将戰況如實轉播。
所以那些看不清演武場中一片烏煙瘴氣的觀衆們,便聽着耳邊不停地響起裁決公式化的話語——
“外門弟子夏初一爆球。”
“葉氏家族葉真真爆球。”
“外門弟子風洛爆球。”
“沈氏家族……”
……
夏初一在場中奔跑之際仍舊把那些轉播一條一條地聽在耳裏,每次聽着那“爆球”,總是不由得嬌軀一震,默默地爲這詞語汗顔半天。
比賽越到後半期,局勢也就越來越明朗化。
七大家族人多勢衆,所以保證了每個家族裏面的代表都有很高的爆球率。而外門弟子中夏初一和風洛搶得兇,爆球率更是排在前面。
這樣一來,是個名額就算是确定了九個,還有一個……
金元寶雖然有幾個外門弟子助陣,但是其本身實力太低,守不住球,所以就算是得到了球也基本上傳給夏初一,這會兒的爆球率,依舊隻有一。
而爆了一個飛飛球的人有好幾個,想要在餘下不多的時間裏面争取到最後一個名額,非得豁出去了不可。
“我幫你。”
風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演武場的後方跑到了夏初一的旁邊來,一句冷冰冰的話語聽在耳裏,竟覺得染上了一點人間的溫度。
夏初一驚愕地側頭看他。
他繼續朝着前面奔去,隻扔下了一句話:“我的名額定了。”
夏初一自然是記不得每個人的爆球總數的,但是她知道就剛才的情況來看,風洛絕對是爆球最多的一個。
既然已經沒有人威脅到了他的第一位置,那他不介意幫一下金元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夏初一卻總覺得,風洛的做法讓人有些摸不透。
從妖魂谷的比賽她就看出來了,這個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交往的“孤家寡人”,隻有在有利益的時候才會和人合作。
合作停止,兩人再無瓜葛。
所以像幫金元寶搶球這種事,放在朋友之間不覺得,但是放在他的身上,是完全讓人想不通的。
因爲,他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不過轉念一想,脾氣古怪的人做事大多随性,說不定他現在隻是想搶球來玩玩也說不準。
夏初一自然沒有無聊到站在演武場中去想風洛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這回出手幫忙到底是出于何種居心,她隻是看着仍舊躲得遠遠的金元寶,恨鐵不成鋼地抛下三個字:“跟着我!”
身形詭異的風洛,加上女金剛一般的夏初一,在七大家族之中遊刃有餘,搶球積極。
而衆人也發現了兩人的企圖,不去在他們手上搶球,而是糾集了大隊人馬,将金元寶團團圍住,直接從他的手裏搶球。
外門弟子的那幾号人哪裏頂得住那麽多人的攻擊?立馬被浩浩蕩蕩的大隊伍給沖散了開去。
夏初一見此氣得直罵娘,幹脆給他們來個虛虛實實。
他們去堵金元寶,她也不介意多爆一個球。
那些人來堵她,她就将球給行蹤詭異的風洛。
逮到空隙了,立馬讓金元寶爆球。
這一來二去,金元寶竟也在七大家族嚴密的圍追堵截之中爆了好幾個球,擠進前十是意料之中的事。
“哐——”
一聲巨大的金鑼被敲響,清脆的聲音遠遠地傳播開去。而後便是一陣“咚咚咚咚”的擂鼓聲,将比賽圓滿終結。
這場飛飛球比賽和以往的一樣激烈,但是十個名額之中有三個是外門弟子,這着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嘩然成一片。
不過好在七大家族之中都各有人進入十強之中,所以也不算出了太大纰漏,高台之上的幾人也沒多說什麽。
而在夏初一意料之中的就是,風洛那丫的,果然是第一。
外門選拔賽第一,飛飛球比賽第一。
好像有他的地方,所有人都要矮上一截。
夏初一不自覺地朝着他望過去,滿目的黑色勁衣,将他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包裹。
她其實特想問他熱不熱,可是一想到那周身散發的逼人寒氣,她有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不過,進了就好,其他的完全不重要。
比完賽風洛那丫的便開始神出鬼沒了,金元寶一邊興奮地叫嚷着“初一我進了初一我進了”,一邊沖過來抱她。
她卻在衆人一片或喜悅或失落或唏噓的聲音之中,擡起頭望向南方高高在上的看台。
距離那麽遠,那抹火紅灼着她的眼。
她不知道哪裏來的直覺,直覺他也鐵定知道自己在看着他。
“我進了。”
她輕輕開口,沖着那方的空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