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輕而易舉将聽雷神獸的内丹給吞噬掉了,她真想憤憤地道一句:“也不怕撐着!”
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她将那變得越發锃亮的天雷珠塞回衣服裏面,從野豬獸的背上直接地跳到了地上。
此時的野豬獸再也不是剛才那巨大高聳的模樣,而是變回了原來的大小,站在夏初一的旁邊用腦袋蹭着她的褲腿,讨好意味十分明顯。
這隻野豬獸被聽雷神獸的内丹開過神智,所以即便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也頗通人性。
夏初一拍了拍它的腦袋,蹲下身來在地上撈起一把黑木草就開始在它的身上塗了起來。
“嗚嗚嗚嗚……”
“别亂動,是有點臭,但是小命重要,是不是?”
“嗚嗚嗚嗚……”
“實在臭得受不了了,你就用蹄子把嘴巴捂住嘛。”
“……”
夏初一下手絕對的快準狠,就算是摸着黑也迅速地将野豬獸的全身給塗抹了有一個遍。
估摸着差不多了,她伸手一拍野豬獸的背,對它道:“塗了這個它們不敢近你的身,你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
那野豬獸這會兒倒是聽話,回過頭來用腦袋蹭了蹭她,而後撒開蹄子,沖出妖獸包圍圈,開始玩命狂奔。
夏初一歪着頭看着它那麽聽話的模樣,心裏不禁在想,要是十五這麽聽話這麽可愛就好了……
“阿——嚏!”小爪子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滿地嘟囔,“誰在說小爺壞話?小爺要畫個圈圈詛咒他!”
妖魂谷的谷底之中,秦曜軒沖過來的時候,整個區域全部被妖獸的魂魄黑影給覆蓋。
那偌大野豬獸更是被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他沖過去的時候看準了位置,直接一伸手便将軒轅雁秋從那妖魂圍困之中拉了出來,雙手一用力,便将她朝着幾位導師所在的地方推了過去。
霍蒙他們是靈宗級别的大能,護住她還是沒問題的。
“曜軒,你要幹嘛去?”
軒轅雁秋在半空一個反手,拉住了秦曜軒,兩人一同随慣性跌開了一段距離。
秦曜軒穩住身子,将軒轅雁秋扶了起來,溫柔着聲音問道:“沒事吧?”
“隻要你在,我就沒事。”軒轅雁秋雙手從秦曜軒的腋下穿過,一下子将他緊緊地包住,“答應我,别過去了好嗎?”
那樣溫柔甚至帶着一絲哭腔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惹人愛憐。
秦曜軒擡起頭望着那被團團圍困的野豬獸,也不知道裏面的情況如今是個什麽模樣。
他将軒轅雁秋的手被掰開,輕聲言道:“三公主,聽雷神獸的内丹不是凡物,隻要有一絲機會,我都要嘗試一下的。”
那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隻是溫柔的同時,還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軒轅雁秋聽着那一聲客氣的“三公主”,心裏的苦澀如潮湧,好不難受。
她那麽在乎他,甚至于剛才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這個男人,一直對她保持着恰當距離的男人,難道就什麽也看不出來嗎?
秦曜軒見她如此模樣,歎了口氣,伸手摸上了她的臉龐:“雁秋,你且在老師那裏等着我,我不會有事的。”
男人溫柔的聲音就像是毒藥,可是明明知道,卻還是忍不住飲鸩止渴。
軒轅雁秋點了點頭:“好。”
伸手捂住胸口,也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心疼。她提起一絲靈氣,一路朝着霍蒙方向直奔而去。
秦曜軒也迅速的轉身,極速奔至那妖魂組成的黑牆面前,手中的遊龍劍一揚,這一方再一次的風雲變幻。
張牙舞爪的風龍從那揮舞的劍尖之中狂嘯而出,徑直地沖向那由妖魂黑影組成的牆壁。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攻擊力如斯強悍的妖獸大軍,竟然在他猛然一擊之下,頓時轟然倒塌。
心裏隐隐地開始打起了鼓,輕易地取得勝利比艱難地打通關卡更讓人覺得難以置信忐忑不安。
他從破開的那個口子直接往裏面奔去,卻發現除了被那變異野豬獸猛力踏出來的幾個巨大腳印之外,竟再無一人再無一物!
夏初一呢?
那隻偌大野豬獸呢?
秦曜軒手中的遊龍劍微顫,猛地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眉頭緊皺,他四顧之間,才發現剛剛他破開的地方已經迅速地被妖魂黑影給堵上了,如今偌大的中心區域之中,除了他手中遊龍劍靈力的光亮,竟是一點亮光都沒有。
看來他這是,被算計了啊。
眉宇間閃過一絲冷意,那周身散發的威壓傾瀉而出,手中利劍的光芒一盛,遙遙指向上空。
遊龍騰飛,直沖九霄。
躲不過,隻能戰到底!
而與此同時,夏初一跟着狂奔而逃的野豬獸,也找到了一條比較隐蔽的道路,不出一會兒便逃離了妖魂谷的中心區域。
眼看就要到達安全地帶了,然而不經意地一瞥,夏初一卻瞅見一個角落裏一幫人正在手忙腳亂地對付着幾隻妖魂黑影。
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幫人也太缺德了,打不過幹脆将隊伍裏面一個受傷比較重的給推到最前面來,以他的肉身抵擋住那些妖魂的攻擊!
這不是送給妖魂的開胃大餐嗎?怎麽能夠抵擋得住?
夏初一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猶豫了一會兒,腳步一頓,眼神不自覺地望向那個男子。
他受傷太重了,渾身都浴滿血色,那張臉已經被模糊得看不清楚了。
然而那身青色的衣衫卻一下子撞入夏初一的眼簾,讓她的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
“陸師兄……”
夏初一和陸浩然的關系不算極好,不過就是一路同行,而且也沒說過幾句話。
然而這個男人對她還算不錯,至少一路上挺照顧她,她夏初一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主兒。
而今的情況也很明顯,這個原本和秦三少齊名的男子,自從功力被廢了以後即便重新練到了靈者級别,那也是被别人經常欺負的主兒。如今都傷成這副樣子了,那些人居然還拿他來當擋箭牌,顯然是已經不将他放在眼裏了。
夏初一嘴上啐了一句“去你大爺的”,吊着一隻手踏着大步雄赳赳氣昂昂地沖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