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仙大夏初一幾歲,又發育得比較好,叉着腰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像是沒吃飽飯的小個子,眼中全是冷冷的不屑。
那警告的言語清晰地傳到周圍人的耳中,大家都不禁替夏初一捏了了一把冷汗。
夏初一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絲一毫的壓迫感,反倒是笑臉盈盈地擡起頭來直視着柳仙仙,清脆的聲音帶着不谙世事的小孩的稚嫩:“姐姐,你說的是什麽,我聽不懂。”
那樣的笑容,在身後一片血色之中顯得尤爲紮眼,帶着讓人不敢直視的豔麗。
柳仙仙被這目光看得極不舒服,直接别過頭去,揮手示意她的手下動手。
然而就在她伸手的瞬間,夏初一五指迅速成爪,一個猛抓直接扼住了她的關節。
都來不及痛呼出聲,夏初一立馬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從她的腋下鑽過去,一個反手,她的整隻手臂立馬松了下來,完完全全地脫臼了。
就這幾個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缭亂。
柳仙仙的手下還沒來得及動手反抗,他們的主子就已經躺在地上,連哼哼幾聲都哼不出來了。
台上,原本笑容滿面的柳城主立馬不淡定了,站起身來就要沖下台去。
他可就這麽一根獨苗啊,要是被人沒輕沒重的給弄死了,他找誰償命去?
“城主大人這是要去哪裏?”一直沒開口的陸浩然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一下子定住了柳城主的腳步。
“老夫……”
“現在可還在比賽期間,作爲這次帝師學院的協辦方,柳城主可别有失公允。”陸浩然端起一杯香茗輕抿一口,臉上表情木然,沒有絲毫波動。
“可是仙兒……”
“令千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比賽,比賽出點意外是正常的。這既然是城主大人決定的選拔方式,那還是依着規矩來吧。”
原話給柳城主還了回去,堵得他腳步定在那裏,再也挪動不了半步。
這規矩是他定的,話是他女兒說的。在座的都是城裏的名門望族,他們的子弟很多也參加了這次選拔,如今全部都望着他,看他怎麽做這個決斷。
雙手氣得緊握成拳,連指甲深陷進肉裏也不自知。
他一臉陰沉地看着場中的場景,心裏暗暗發誓定不會放過傷害他女兒的人!
陸浩然斜瞥了柳城主一眼,語氣淡淡的,飄散在空中如同迷霧一般:“城主大人,若她輸了,你拿她怎麽着我不管。若是她勝了,那就有可能成爲帝師學院的人。該不該招惹,還請城主大人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上座之上,一瞬間安靜得連風吹動腰上裝飾用的玉玦流蘇的聲音都顯得異常地刺耳。
下方,柳仙仙的手下已經反應過來,全部地朝着夏初一狠撲過來。
和她組隊的那個男人身手不錯,立馬替她抵擋了一部分。夏初一甩了甩手,一腳踩在地上柳仙仙的身上躍起來就是一個側踢。
“啊——”柳仙仙痛的驚叫出聲。
“唉,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夏初一轉過身看着繞到她後面來的幾個男人,立馬踩着柳仙仙又和這邊的打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那“啊”的一聲痛呼又從柳仙仙的嘴裏溢出。
那些侍衛趕緊地将柳仙仙扶起來,夏初一拉住其中一侍衛的手臂以背抵胸,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成功地将那侍衛砸向了柳仙仙的方向。
一個大男人一下子壓了過去,瞬間壓倒了一片人。
那柳仙仙已經無力叫出聲了。
夏初一拍了拍手,看着場上。
能夠站着的人,居然隻有她和她的那個同伴了。
這會兒仔細打量面前的男子,長得并不算出色,但是五官端正身體精壯,火屬性的靈者三級,有些實力。
夏初一咧開嘴笑了笑,朝着他伸出了手:“與你合作,真的很愉快。”
“我也是。”他也伸出了手,沖着夏初一露出一個很是真誠的微笑。
然而在他們手碰到的一瞬間,夏初一火速一個下腰,擡起腿來直攻男子兩腿之間最脆弱的命門。
而與此同時,男人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一個揮出,手中的火球擦着夏初一彎下的身子給扔到了一邊去。
下一秒,男子捂着自己的下體,臉上的表情皺成一團,看起來比剛才的更加真實也更加真誠了。
夏初一這會兒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禮貌地沖他微微颔首,臉上的笑容極是得體:“得罪了。”
男子額上的冷汗直冒,看那糾結的神色,顯然痛苦萬分。
他擡起頭來看着夏初一,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了:“你怎麽知道我要對你動手?”
“顯而易見的事情。”夏初一聳了聳肩,顯然覺得這沒什麽好想的,“能留下的隻能有一個。”
就算剛剛是隊友,但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最終也會成爲互相殘殺的敵人。
連她最親密的人也能夠背叛她,更何況,一個剛剛臨時結盟的陌生人。
夏初一自嘲地輕笑一聲,斂了眸子,轉身下了擂台。
風有些大,吹得她的耳朵有些發蒙,以至于她不肯定有沒有聽到身後的男人說——
“其實剛剛,我有那麽一絲猶豫想要放過你。”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否則她那一腳下去,不是他修養幾個月就能夠好了,而是讓他斷子絕孫了。
别人對她壞,她對别人百倍壞。
别人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别人百般好。
誰說她心思複雜的,明明很簡單嘛。
當陸浩然宣布夏初一是這場百人混戰的勝利者的時候,夏初一明顯地看到柳城主的臉色黑得能夠跟包青天媲美了。
而與此同時,四周圍着看熱鬧的百姓群衆看着柳仙仙被人擡下擂台的時候,隻差沒放鞭炮慶祝了。
十五一個躍身跳到夏初一的懷中,一撇嘴有些不屑地道:“臭女人你還算有兩把刷子嘛,總算沒給小爺丢臉。”
聽着懷中小東西的口是心非,夏初一抓着那毛絨絨的小腦袋就是一陣揉弄。
陸浩然走到夏初一的面前,低着頭以僅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言道:“收拾好東西,今晚就走。”
那聲音冰冷冷的,像是沒有溫度似的。夏初一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偏過頭望着柳城主一副恨不得扒她皮抽她筋的模樣,她點頭,嗫嗫地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