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用的迷藥是從勾欄裏拿的,沒有高明到哪裏去,所以在她一出手之間,立馬被抓了個正着。
當然,如果當時泷越不閃開,那麽主要撞上的人就不可能是她夏初一了。
看來她之前說泷越的話一點都沒錯——人長得太妖孽,男女通吃啊。
那如霜似乎也修了靈,不過也就聚靈期一二級的樣子,被夏初一直接将迷藥送進了嘴裏,雖然狂吐了一通,但還是有些晃晃悠悠地站不穩腳步來。
夏初一見她快要倒了,習慣性地伸手扶了她一把,她立馬借着那力量朝着泷越的方向撲了過去。
泷越就像是黑夜平原裏搖曳的一簇燎原之火,而如霜,就像是撲火的飛蛾。
那個如火般熱烈的身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如霜整個人撲到在他腳下,他的目光淡淡地透過她,如看蝼蟻。
“你知道嗎?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男子,就好像是一朵清雅的白蓮,讓人自慚形穢,讓人趨之若鹜,讓人着迷萬分……”
如霜并沒有起身,反倒是整個人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來。
“而我,是堕落風塵的塵埃,每一次遇見都以一種這樣狼狽的姿态……”
第一次差一點被夏振林強要,第二次在林威懷裏媚笑淺吟,而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身影,從未停留過一分。
所以她才會産生那種妄想,隻希望這白蓮一般的男子,能夠陪她一晚上就好,一晚上就好……
她的聲音很低沉很空靈,就像是在訴說着一種虛妄的執念。
泷越緩緩地蹲下身子,清越的聲音帶着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緩緩地流淌進人的心裏:“羨慕白蓮的高雅,不如想一下,它是由多少的污泥滋養而成。”
說着,起身離開,沒有絲毫停留。
他的衣袍下擺與腰間的帶子優雅地随風輕輕旋舞,發帶飄揚,垂下的黑色長發溫順地瀉落在背上,在皎白的月光下,如此柔和醒目。
“羨慕白蓮的高雅,不如想一下,它是由多少污泥滋養而成。”
夏初一喃喃地将這句話重複了一遍,而後擡起頭望着泷越的背影,隻覺得在某一瞬間,他是那樣的高不可攀。
秦正有些爲難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如霜,有些爲難地道:“她怎麽辦?”
雖然她中的迷藥并不多,神智還算清醒,但是要她自己走回自己的住所,是鐵定的不可能了。
夏初一動了動眉毛,不懷好意地道:“我肯定不行,個子小,沒力氣。所以送她回去的重任就隻能交給正叔了。”
秦正不知道夏初一是出了名的吃得多力氣大,隻聽着她這樣說話未舉得有什麽不妥,點了點頭道:“隻能如此了。”
“那還不快去。”夏初一趕緊催促。
秦正立馬抱起如霜,快步離去。
夏初一嘴角剛剛勾起,而後嘴角一歪,直直地朝着旁邊的草叢裏倒去。
她怎麽忘了問如霜要解藥了?
三個人的迷藥量可全部撒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