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一二八淞滬抗戰
1932年1月28日,淞滬事變爆發,當時駐紮在上海的國軍第十九路軍奮起抗戰。次日,國民政府外交部發表《對淞滬事變宣言》,表示“爲執行中國主權應有之權利,不得不采取自己的手段,并對日本武裝軍隊之攻擊,當繼續嚴予抵抗。”1月30日,蔣介石在南京主持召開緊急會議,決定遷都洛陽,改組軍事委員會,并命令第十九路軍全力防守上海,而德式師的第87師和88師負責南京防務。2月1日,國軍再次調整京滬地區部隊部署,第61師将江陰防務移交給第87師,開赴上海大場;第88師主力集結蘇州,作爲第十九路軍預備隊,另以一個團加強江陰要塞防禦力量。
2月中旬,日軍第24混成旅團、第9師團等增援部隊陸續抵達上海,鑒于日軍增兵上海,十九路軍勢單力孤恐難持久,時任87師師長張治中向蔣介石主動請纓,得到蔣介石的批準。2月14日國民政府軍政部長何應欽根據蔣介石的指示,将分駐京滬、京杭地區的第87、第88師組建成爲第5軍,由第87師師長張治中兼任軍長,統一指揮第87師、第88師、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導總隊(此時總隊長爲唐光霁)和獨立炮兵第1團山炮營等部開赴上海,加入第十九路軍序列。此時的第5軍彙集了第87師、第88師和教導總隊,全部是德式部隊,是中央軍系統内的絕對王牌精銳!這樣的嫡系精銳盡數投入,國民政府抗日之心可見一斑。
第87師261旅在旅長宋希濂率領下首先從南京出發,并于14日當天正式接防上海蘊藻浜北岸胡家宅至吳淞西端曹家橋之線,第87師259旅也在旅長孫元良(台灣著名影星秦漢之父)率領下于15日進抵南翔。與此同時,第88師也從經滬杭線開到南翔附近集結待命。
2月16日上午張治中率第5軍軍部從南京和平門登上火車出發,于當天到達南翔,開始部署所屬部隊接替十九路軍防務。第5軍在江灣北端經廟行鎮沿蘊藻浜至吳淞西端之線展開,并以一部在獅子林炮台南北閘洞、川沙口、浏河口、楊林口、七丫口擔任沿江警戒。其中第88師防禦由江灣北端經廟行鎮、周巷至蘊藻浜南岸之線,第87師擔負胡家莊沿蘊藻浜北岸經曹家橋至吳淞西端之線,教導總隊之一部警戒獅子林南北閘洞、川沙口、浏河口、楊林口、七丫口沿江一帶,以上部署于18日接管完畢。張治中同時擔任左翼軍指揮官(第十九路軍總指揮蔡廷锴任右翼軍指揮官),第5軍軍部也由南翔前推至劉行鎮。
日軍第24混成旅團從2月20日晨7時30分起,即在重炮和飛機支援下,向廟行猛攻,堅守廟行的第88師頑強抵抗,給予日軍重大殺傷,陣地屹立不動。入晚之後,日軍繼續猛攻,戰鬥更加激烈,槍炮聲竟夜不絕于耳。88師陣地工事在日軍猛烈炮火轟擊下大都被毀,但是官兵隐蔽于破損戰壕内,沉着不動,直等日軍步兵接近,才用手榴彈、步槍迎頭痛擊,繼而以肉搏拼殺。就這樣血戰兩晝夜,日軍累次攻擊均因死傷累累不支而退。
22日晨,日軍乘大霧彌漫突入廟行鎮東面大小麥家宅88師264旅527團3營陣地,營長陳振新親率部隊反擊,但在日軍猛烈炮火攔阻下未能擊退日軍,陳振新戰死于陣地,88師副師長李延年親自督率264旅迅即投入全部預備隊封堵缺口,戰況殊爲激烈,88師直屬工兵營營長唐遁陣亡,264旅旅長錢倫體、副旅長黃梅興都負了傷,仍未恢複戰線,由于廟行陣地被突破,整個第5軍戰線都受到嚴重威脅,軍長張治中親率預備隊教導總隊主力(欠一個營)馳援,并令87師259旅孫元良旅長率部增援廟行;防守蘊藻浜北岸的87師261旅宋希濂旅長率該旅主力,由紀家橋渡河掖敵側背;第88師也抽調部隊對日軍突破地區實施反沖擊。右翼軍十九路軍得知廟行危急,也于9時許下令在江灣至蘊藻浜全線發起反擊,第61師張炎副師長率第4、第5團由江灣西北的竹園墩出擊,策應廟行守軍。就這樣,教導總隊和87師259旅在廟行正面,261旅在左,61師兩個團在右,對突入之敵形成三面夾擊,經激戰後日軍除一小部殘留在金家宅、大小麥家宅一帶,繼續負隅頑抗,主力倉皇敗退。日軍殘部直至晚8時30分,才被完全肅清。這一天的廟行戰鬥,戰況之慘烈爲一二八事變開戰以來所未見,僅88師就有正副旅長負傷,營長傷亡9人,連排長傷亡20餘人,士兵傷亡逾兩千。中外報紙一緻認爲這是淞滬抗戰中我軍最輝煌的戰績。26日,國民政府發電嘉勉:“自經22日廟行鎮一役,我國我軍聲譽在國際上頓增十倍。連日各國輿論莫不稱頌我軍精勇無敵,而倭寇軍譽則一落千丈也。望鼓勵官兵,奮鬥努力!”
從25日起,日軍改變戰術,集中第9師團主力猛攻87師麥家宅陣地一點,至26日8時,日軍經過100分鍾的炮火準備後,向麥家宅陣地發起總攻,此時87師防禦工事已全部被毀,守軍傷亡慘重,因此陣地于11時失守。第十九路軍立即調集61師和78師增援,以有力的反沖擊将剛攻入陣地的日軍逐退。
2月29日,日軍第二批援軍第11師團抵達上海,日軍兵力增加後即于3月1日在淞滬全線發起攻擊,特别是第11師團一部于晨6時在我軍戰線側後的浏河七丫口登陸。盡管國軍統帥部早就指示應對浏河一線嚴加關注,并至少應部署三個團的部隊。但是連日激戰,前線各部傷亡均很慘重,在兵力部署上實在是捉襟見肘,因此在浏河綿延數十裏一線,此時兵力隻有教導總隊的一個營和馮庸義勇軍的一個連!日軍登陸後,連陷浮橋、浏河鎮等地,并向茜泾要隘猛撲,守軍教導總隊的一個連拼死力戰,傷亡殆盡。張治中一面急調261旅兩個團馳援,企圖乘日軍立足未穩時一鼓殲之,一面報告蔣光鼐總指揮派兵增援。
261旅接到馳援命令後立即以521團、522團于9時許從顧家宅汽車站出發向浏河增援,但是隻征集到汽車11輛,每次隻能運送一個營。宋希濂旅長隻好率先頭部隊521團第1營乘汽車出發,于正午12時到達浏河後,即令521團第1營唐德營長率部迅速向茜泾營前進,盡快占領茜泾營,掩護後續部隊展開。第1營剛走到茜泾營南門附近,就遭到已占領茜泾營日軍的射擊,雙方尖兵随即發生遭遇,由于距離極近,前哨部隊之間展開的全是白刃肉搏。
直到下午3時許,521團團長劉安棋才率第2營到達浏河。日軍飛機對浏河車站進行狂轟濫炸,汽車和車站附近的民房全被炸毀,後續部隊不得不徒步前進。增援速度大受影響。而此時茜泾營附近的戰鬥愈演愈烈,日軍出動二十餘架飛機低空飛行,對國軍陣地實施密集轟炸,一時間落彈如雨,而浏河水域的日軍軍艦也以艦炮開火助戰。4時許,日軍主力向521團左翼迂回,而右翼教導總隊的一個營已死傷殆盡。這樣在茜泾營苦戰的521團1營,就處于前、左、右三面受敵圍攻的局面,加上日軍海空火力轟擊,傷亡過半。但全營官兵奮勇應戰,甚至以殘破之師幾次沖入茜泾營鎮内,與日軍肉搏,終因日軍火力灼烈,兵力又是衆寡懸殊,未能得手。
下午6時,521團第3營才趕到。宋希濂旅長命令第1營堅守現有陣地,阻敵前進,第2、3營迅速沿浏河南岸布防,等待522團到達後,再乘夜反擊。一直到深夜11時,522團因路程過遠,又是徒步行軍還沒有到達。我軍僅以一營之衆,在茜泾營抵抗數倍之敵,自中午至深夜,使敵人未再進寸步!此戰中我軍将士視死如歸,前仆後繼,使敵以一個師團之衆止步于茜泾營,而不得越浏河半步。教導總隊之一個營孤軍死戰,521團之倉卒應援,都抱必死的決心,以解全線被圍之危。同時,正面我軍各部均遭到優勢之敵全面壓迫,我軍官兵奮勇迎戰,傷亡甚大。下午3時,第78師陣地被日軍突破,第5軍右翼暴露,而預備隊早已用盡,戰線之空隙也無法補充,但是各部均竭力支持到天黑,才退守楊煥橋、水車頭、談家宅、孟家角一線。
鑒于浏河一線局勢危急,又再無部隊增援,面對整個戰線側後的這一無法彌補的缺口,蔣光鼐總指揮不得已于當晚21時下令全線撤退。
就在部隊總撤退中,德式師也打出了威名:根據蔣光鼐總指揮的名利,第5軍以一部在胡家莊、楊家行占領收容陣地,主力于本日午後11時向嘉定、太倉之線撤退,利用嘉定城、太倉城爲據點,派出一部向羅店及浏河方面警戒。
晚9時30分,張治中下達左翼軍變換陣地的命令,命令第88師由馬橋宅向嘉定城撤退,第87師259旅由唐橋向婁塘鎮撤退,261旅及教導總隊由浏河向太倉撤退,獨立旅第1團向蓬阆鎮撤退,第2團則在錢門塘集結,第78師156旅也向嘉定集結。各部隊接令後,都按時分路撤退,陸續到達指定地點,第5軍軍部及直屬部隊也到達錢門塘鎮。
就在各部奉命向新陣地嘉定、太倉轉進時,第87師259旅517團在葛隆鎮附近的婁塘、朱家橋一帶與日軍開展了一二八淞滬抗戰最慘烈的戰鬥。
3月3日子夜1時許,517團由廟行行抵婁塘附近宿營,此地距離浏河僅十五華裏,全團官兵疊經多日苦戰,積疲未蘇,征衣猶濕。忽然千餘日軍,自浏河猛撲而來,517團布置在婁塘鎮、朱家橋、四竹橋的三個前哨連奮起抵抗。戰鬥打響後,日軍兵力越來越多,其火炮也開始向國軍陣地轟擊。這三個前哨連所擔負的警戒線達三千米之寬,且傷亡已超過三分之一,因此力量相當薄弱,三處前哨陣地均遭重圍,但各部均死戰不退,将來襲日軍抑留在婁塘附近。激戰一直持續到3日8時,日軍主力約四千人趕到,開始向517團陣地發起全線攻擊,并向國軍右翼迂回。此時國軍正在加緊構築工事,匆促應戰,兼之兵力終寡懸殊,日軍竟突破前線陣地沖到朱家橋北岸517團團部門前,全團戰線岌岌可危,就在此萬分緊急關頭,第1營第3連奮勇沖殺,将突入陣地之日軍擊退。
10時許,第259旅旅長孫元良急赴517團團部指揮作戰,督令所部必須頑強抵抗,張治中聞訊後一面急令駐蓬阆鎮的獨立旅第1團迅速增援,一面令位于太倉的261旅前出掩護259旅左翼,并令嘉定的88師固守嘉定城,屏障259旅的右翼。
此時婁塘一線日軍已增至七八千人,攻勢一浪接一浪,而517團孤軍力戰,彈藥已将告罄,中午過後,各陣地相繼被日軍突破,日軍越婁塘鎮連占附近各村落,兵鋒直陷賀家村。在葛隆鎮指揮作戰的孫元良旅長,于15時,親筆書信一封,命人急送張治中軍長:517團現受日軍包圍,團長失蹤。職拟在葛隆鎮殉職。錢門塘将有危險,請軍長火速轉移。
張治中接報後,馬上打電話給孫元良,告訴他獨立旅第1團即可到達,517團堅持到日落後即向葛隆鎮撤退,在河川岸線占領陣地。16時,援軍獨立旅第1團終于到達葛隆,迅即控制最後抵抗線,并向前線增援。這時517團已到了最後時刻,朱家橋左翼也被日軍突破,張世希團長率所部官兵抱必死之心向蔣家村拼死沖擊,在日軍機槍火力下,我軍戰士前仆後繼,有進無退,殺聲震野,勢不可當。日軍竟然擋不住這一支部隊的決死沖擊,向後退去,婁塘鎮之危遂解。517團殘部一直殺到外岡與88師會合,後經昆山轉赴新陣地。
婁塘一役,日軍集中主力企圖突破嘉定、太倉中間地區,直下鐵路,截斷國軍退路。若不是517團奮勇死戰,一旦日軍趨葛隆,陷錢門,直下鐵路,第5軍和第十九路軍的退路就全斷了,那後果是不堪想象了。
此役,517團第1營營長朱耀章身中七彈,壯烈殉國,還有陣亡軍官包括兩個連長、六個排長,士兵傷亡近千。
3月3日下午,就在517團血戰婁塘之時,第5軍又接到蔣光鼐總指揮電令,後撤到陸家橋、石牌、白茆新市一線。第5軍奉命撤退,第88師撤至常熟,87師261旅撤至白茆新市,259旅撤至石牌,軍部進駐東塘墅,獨立旅第2團及教導總隊撤至東塘墅。3月5日各部先後到達指定地點,整頓部隊,構築工事準備再戰。
5月5日,上海休戰協定簽字,一二八淞滬抗日戰役至此結束。5月7日國民政府命令第88師開駐武漢,第87師駐常熟,後調南京。
第5軍在淞滬抗戰中,軍官陣亡83人,傷242名,失蹤26人;士兵陣亡1533人,傷2897人,失蹤599人,合計陣亡1616人,傷3139人,失蹤625人,傷亡總數高達5380人!——德國軍事顧問爲此痛心不已!
福建事變與圍剿紅軍
1933年9月,剛組建還不到一個月的第36師即開江西撫州,作爲北路軍的預備隊,參加對紅軍的第五次圍剿。11月11日,紅軍紅七軍團向浒灣進攻時,在八角亭附近遭到由金溪縣城、琅琚和浒灣出擊之gmd軍的夾擊。紅軍紅三軍團馳援,36師也奉命增援,與紅三軍團在八角亭東南發生激戰,紅三軍團遭受重大傷亡後被迫撤出戰鬥。
剛剛結束與紅軍的作戰,1933年11月李濟深、蔡廷锴在福建組織“人民政府”,發表反蔣宣言,并派人與紅軍接洽,談判停戰和合作,史稱福建事變。
蔣介石分析形勢後,決定立即從抽調嫡系部隊入閩,讨伐福建“人民政府”和其武裝力量第十九路軍。
德式師的第87師和88師,由南京、杭州地區經浙贛鐵路開赴衢州,組成第四路軍,在張治中的統一指揮下,由閩北向南攻擊。而第36師則歸衛立煌指揮的第五路軍,在閩西的邵武、順昌一帶集結。
第36師穿越閩西北蘇區,在崇山峻嶺的羊腸小道中連續行軍二十天,于1934年1月10日到達邵武,休整兩天後經洋口向延平進軍。
延平城位于閩江上遊,是建溪、富屯溪、沙溪三江的會合點,江面水深流急,又多險灘暗礁。延平城東、南、北三方爲三條河流環抱,西面則是高山峻嶺,西的九峰山尤爲險要。而且劉和鼎的第56師在此經營多年,在西面群山上修築有大量堅固工事,天險加上堅固工事使延平成爲易守難攻之地。因此蔣介石隻要求36師相機攻擊,以牽制敵軍兵力,待正面攻擊奏效後,再共同殲滅延平之敵。第36師師長宋希濂親率各旅團營長對九峰山的地形及敵軍陣地進行了詳細的偵察,發現在九峰山的第四第五峰間,樹木茂密,工事亦不堅固,便決定先以211團對第八、第九峰進行佯攻,而以全師老兵最多的第215團于夜間先隐蔽運動到九峰山麓,再利用樹林逐步接近第四第五峰,發起突然攻擊。
1月20日第36師先集中炮火猛轟延平西北高地,第211團在飛機掩護下發起攻擊,攻下了敵軍陣地的幾個支撐點。午後,211團以兩個營的兵力猛攻第八、九兩峰,誘使守軍以爲36師全力猛攻,便從右翼部隊抽調兵力增援。正當第八、九峰戰況正酣時,215團選擇敵軍防禦薄弱之處突然發起攻擊,僅遭微弱抵抗,不到十分鍾就占領了第四第五峰。這一戰果徹底動搖了守軍的決心,其在九峰山一線的有組織抵抗很快瓦解。九峰山一失,延平守軍自知屏障已矢,難以固守,遂于次日向中央軍接洽投降。蔣介石知道36師的戰績後,親筆寫下嘉獎令,用飛機空投給36師,并于當晚通令全軍嘉獎。
36師在克複延平後即揮師向閩北重鎮古田前進,與張治中指揮的第四路軍會合,就這樣三個精銳德式師在福建前線會師。張治中見古田城防堅固,爲避免傷亡派人入城與勸降,守軍見援兵無望,中央軍兵力卻在不斷增加,而堅城延平失守對于守軍打擊甚重,于是同意投降,中央軍因此兵不血刃而下古田。幾乎同時,閩北另一重鎮水口也被中央軍攻占,福州門戶洞開。而集結在閩南的中央軍也正向仙遊推進。福建人民政府和十九路軍陷入了中央軍四面包圍。其首腦人物李濟深、陳銘樞、蔣光鼐、黃琪翔、陳友仁等人,在大軍壓境的危急情況下倉皇由海路乘船逃往香港,僅由蔡廷锴率十九路軍主力向泉州方面撤退。36師在追擊中曾與十九路軍後衛發生激戰,216團團長王作霖陣亡。第36師師長宋希濂通過審問俘虜知道對陣的是十九路軍第49師,其師長張炎在一二八淞滬抗戰時是61師的副師長,曾一起并肩作戰,交情頗深,便寫信勸降。張炎随即回信,并附有緻蔣介石南昌行營秘書長楊永泰的一份密碼電報,原來張與中央早有聯系。
中央軍占領福州後,蔣介石任命蔣鼎文爲東路軍總司令,節制所有在福建的部隊,第87師擔任了福州及閩東地區的警備任務,而第88師返回南京。
而在泉州的十九路軍殘部已被團團包圍,蔡廷锴見大勢已去,隻身離開部隊。中央軍每天派出飛機在泉州上空散發傳單,告之中央軍所在位置,說明十九路軍已完全陷于重圍之中,勸其派出代表接洽投降。同時中央軍派83師參謀處長符昭骞前往泉州勸降。(符是廣東人,與十九路軍的一些中高級軍官熟識),在軍事和政治雙重壓力之下,再加上與中央早有聯系的毛維壽、張炎等力主和平解決,最後,十九路軍餘部接受了中央提出的條件,各軍照原番号縮編爲師,所有師長團長均由中央另派人接任,原十九路軍的軍、師、團長由中央資遣出洋或依其志願送入陸軍大學或高級教育班學習。協議簽署後,十九路軍餘部開出泉州到仙遊、莆田一帶整編。因十九路軍中反蔣意識很強,蔣介石恐有不測,便密令嫡系部隊36師采取突然行動收繳十九路軍餘部武器。随後,這些隊伍便被陸續送到河南等地整訓,營長以上的軍官全部換成了中央軍校出身的,這幾個師也就逐漸中央化。在一二八淞滬抗戰中英勇奮戰的十九路軍就此消亡。而曾與之并肩戰鬥在抗日第一線的德式師,竟然成爲平定福建事變的急先鋒,雙方從昔日生死與共的袍澤變成幹戈相向的對手,更是令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