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你呢?”葉風輕輕地回答。
“我叫謝鴻俊,你不記得我啦?我們是最後一批,一起過來的。”葉風沒想到,謝鴻俊也記得他。
“我記得你,你一直都抱着一把狙擊槍,吃飯睡覺拉撒你都帶着它,我真懷疑你的性取向有問題。”這個謝鴻俊,從葉風第一眼看見他,謝鴻俊就抱着一把狙擊槍不放,别人摸都摸不得,也難怪葉風會這樣認爲。
“嘿嘿,你不知道,這槍就是我的命,沒有它,也就沒有我。”謝鴻俊笑道,“對了,從上飛機,到現在,我都沒看見過你說幾句話,我看你也是哪支特種部隊的強手,爲什麽來參加這個?”
葉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來參加這個強者競賽,我隻知道,既然他選中了我,那我怎麽也要做出一點成績給他看,像前面那些那樣夾着尾巴就走,這不是我葉風的性格。”
謝鴻俊十分贊同葉風的主意:“對啊!我就說嘛,全國各地的高手可全部都在這兒了,我們既然來了,那就看看說能堅持到最後,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比我們強。”
葉風笑了笑,指着不遠處那個紮着辮子的人道:“那個陳青,你認識嗎?”
謝鴻俊順着葉風的手指看過去,隻見紮着辮子的陳青孤傲的站立在雪中,一動不動,他甚至連笑都不會。謝鴻俊道:“他呀!我就知道他叫陳青,其他的我也一概不知。”
葉風自語道:“他看起來挺厲害的,我們這兩千人中,就他一個沒有穿軍裝,我估計他是民間武術高手。”
“也許吧!不過既然到這裏來了,我們既是朋友,又是戰友,這矛盾啊,說不清。”謝鴻俊歎了口氣道,“這傅教官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之後,不聞不問,也不打招呼,我看他的意思啊,今天晚上是想要我們在這裏過夜了。我的娘啊,我可隻穿裏外兩件衣服,冷得我直打哆嗦。”
葉風無奈的笑了笑,心想:“希望這傅儀教官隻是讓我們在這裏度過一個夜晚吧!如果再多幾個夜晚,恐怕有許多人受不了,會自動選擇離開,在這零下幾十度下呆得太久,恐怕是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你笑什麽啊?”看見葉風笑,謝鴻俊問道。
“沒笑什麽,我隻是在想,今天晚上我們就這樣呆在這裏的話,明天一早會不會變成一直粽子。”葉風随意編了個謊。
風聲呼嘯,天空竟然下起了雨夾雪,寒冰如刀,割裂在葉風的臉上,時間在衆人的煎熬中慢慢前行,原本就相隔甚遠的太陽終于落土,躲到不知何方去了,天空陷入一片黑暗。
黑夜比白天更加難熬。
同葉風一起蹲坐在石頭後面的除了謝鴻俊,還有另外幾個葉風不認識的人,但如果爲了保暖,葉風就不會拒絕他們,所以此時,他們十幾個人都擠在一起。可是雖然人多,葉風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别人的體溫,他隻感覺到冷風和冰雪。
“謝鴻俊,你看那個人,叫他過來一起躲躲吧!那樣子頂在大風雪下,他早晚都要給凍死掉。”葉風擡頭,依然看見那個紮着小辮子的陳青筆直的站立在風雪下,此時,整個山坳兩千人,也就他一個人站在那裏不動,其他人都找地方躲了起來。
這陳青,原本就與葉風和謝鴻俊是最後一批過來的人,所以對于這個不愛說話的人,謝鴻俊也有一點好感,他跑了過去,喊道:“陳青,認識我嗎?”
陳青身體沒動,他看了一眼謝鴻俊,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見過你,我們一起坐飛機過來的。”
謝鴻俊夾緊了身體,拉着陳青一邊走,一邊勸道:“你這樣頂在雪中不行的,來,過來和我們擠在一起,這樣可以保存一點溫度,也稍微暖和一點。”
陳青就這樣,被謝鴻俊拉到石頭後面,擠在葉風和謝鴻俊之間。
雨雪更大了,就像一根根冰刺從天空掉下,紮在衆人的皮膚上,刺進每個人的肌肉裏,冰,寒!
葉風的眉頭都結了白冰,他皺了皺眉,道:“不能這樣子,這樣下去我們保證呆不了多久。”
謝鴻俊冷得直發抖,咬牙說道:“那……你有什麽辦法?最近幾天,那該死的教練讓我們跑步,還不給我們吃飽,他是故意在消耗我們的體能,然後再把我們丢到這冰天雪地之中。他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如果我們站起來運動身體,那我相信,我們一定最先淘汰,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量保證自己的身體儲存力量,堅持到最後。”
葉風同意謝鴻俊的說法,突然,他脫下一件僅有的外套,然後說道:“鴻俊,陳青,那你們的外套也脫下來。”
“幹嘛啊?這天本來就這麽冷,還要我扒衣服,你想不想讓我活了。”謝鴻俊嘴巴上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慢慢的将他的外套脫了下來。
葉風接過謝鴻俊和陳青的外套,攤開來,将幾個袖子連在一起,打了死結,這樣,三件外套在一起,就成了一塊大布。可是這還不夠,葉風還要其他和他躲在一起的人也脫下了外套,所以,葉風手中的這塊布越來越大。做完好一張巨大的布之後,葉風将布的一端綁在大石頭上,一端埋在雪中。
就這樣,一個簡單搭建起來的‘棚子’呈現在衆人眼前,葉風和十幾個人一起躲在這個‘棚子’之下。
謝鴻俊蹲坐在葉風身旁,他伸出一個大拇指,誇獎道:“葉風,你不簡單啊?你搭起來的這個大棚子用處可大了,它不僅可是遮擋一些風,還可以遮擋外面的雨夾雪,隻要這雨夾雪不直接落到我們身上,那我們就好過多了。”
葉風呼出一口白氣,笑道:“好了,别說話,保持體力,堅持到明早。”
謝鴻俊笑了笑,便不再說話,山谷中,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風聲,呼呼刮着。
整個晚上,葉風都沒有睡覺,人在睡覺的時候會散發出大量的熱氣,一旦這些熱氣過後,那葉風就會被凍僵。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還是黑夜,山谷中傳來一陣噪雜聲。
不小心睡了一會兒的謝鴻俊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葉風苦笑道:“有人給凍僵了,在這麽冷天氣下,如果沒有出事,那才是怪事。”
謝鴻俊彎着眉頭,道:“你說這傅教官到底在搞什麽鬼?我們在部隊訓練時都沒這麽苦,那時候哪裏會像現在,随時都有生命危險。”
在葉風和謝鴻俊談話間,又有幾個人被擡進傅儀等教官的帳篷之内,謝鴻俊瞅着那帳篷,說道:“葉風,你說那帳篷裏面,暖和不?”
葉風道:“你說的不是廢話麽?那帳篷裏面不暖和,教官們還把這些凍僵的人擡進去幹嘛,當然是讓他們的身體恢複回來,想要讓他們的身體恢複過來,那他們就必須有供暖設備。”
“這樣啊!”謝鴻俊的眼睛打了一個轉,喊道,“葉風你過來,我給你說個事。”
“什麽事啊!這麽神神秘秘的。”葉風将耳朵貼上謝鴻俊,兩人用悄悄話嘀咕了一陣,然後,謝鴻俊就掀開蓋在他身上的布,就要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