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塗天被推醒,他睜開睡意朦胧的雙眼。
他坐在木闆上,他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睡着,他的玄氣消失,使得他的jing神和身體都沒有以往那麽好,反而總是有一種疲倦,萦繞在心。
“小娃,來喝了這碗藥。”他擡起頭,一個老頭正微笑着看着他,手中端着一個瓷碗,遞給他。
塗天看了看那老頭,因爲口幹,雙手接下那瓷碗,喝下去。不過喝了一口便是止住,那藥沒有氣味,但是味道,太苦。
“良藥苦口,喝下去。”那老頭站在床邊,看到這一幕,微笑着開口。
塗天一股腦将那藥倒入口中,那老頭臉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将塗天手中的碗接過去,“感覺舒服點沒有,你好好休息。”說着就要離開。
“老伯,這裏什麽地方。”塗天的話語透着虛弱。
“這裏是我家,你安心休息,别說話了,給你熬藥都耽擱了不少時間,中午回來再說。”那老頭話語中有嚴重的方言,不過塗天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他将藥碗放在一旁,讓塗天躺下,而後便是離去,将門關上。
等到那老頭走後,塗天盤膝坐起來,想要打坐修煉,可是剛毅吐納玄氣,他丹田便開始鑽心的疼,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并且剛入體的玄氣也消失,沒了蹤影。
他眉心隐隐約約有一個骷髅頭的印記,跳了一下,很快掩住。
塗天歎息一口,“不知墨然怎麽樣了。”他掙紮一下,想要站起來。
不過他發現他的身體受到頗爲嚴重的損傷,本來修煉之人,一開始便是要煉體,所以體魄比之常人就要堅硬不少,但是此事塗天的身體,也是出了異變。
因爲和塵境大戰的原因,他的身體本來就受傷不輕,那骷魂咒的灰氣,仿佛對**也有傷害,使得他雖然勉強能動,但是若是想要下床,便是鑽心的疼。
“這一次,傷的太重了。”他現在的身體,比一般凡人小孩都還要虛弱不少。他雙目透出仇恨,“秦家,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還有墨然,要是墨然有了三長兩短,那麽,就不是不死不休那麽簡單了!”
他盤膝而坐,做出打坐的樣子,不過他可不敢再運行玄氣,這骷魂咒,的确麻煩,要等他找個辦法來解決才行。
現在當務之急,是将身體的傷勢恢複一二,再來想修爲的事情。但塗天現在也不是完全手無縛雞之力,他還有jing神力,雖然這jing神力如今也是微乎其微,可是這jing神力沒有被封印,使得他可以慢慢恢複。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恢複傷勢,然後再從長計議。
ri已三竿,破舊的門再度被推開,發出吱吱的響聲,塗天躺在木闆上,眼睛緩緩睜開。
“小娃,我熬的魚湯,你嘗嘗,對身體好的很哩。”那個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老伯,”塗天被那老頭扶着坐起來。
“魚湯要乘熱喝,還有這碗藥,吃完魚得一起喝了。”還未等他開口,那老頭便是将一個盛滿魚湯的碗遞給他。
塗天隻得點頭,雙手捧起碗。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你身子還虛弱,不要多說話了,我講給你聽。”那老頭看到塗天喝下一口湯,臉上有了微笑。
塗天手捧着湯,看向這個滿嘴都是黃牙,笑起來很和善的老頭。
“昨天我外出捕魚,看見你躺在海灘上,便将你帶回來了。”他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快喝,喝完了身體才好得快。”
塗天聽了他的話語,内心對于這一切有了答案,他如今被那該死的傳送,不知送到什麽地方來了,他笑笑,“謝謝老伯。”
“别叫我老伯了,人們都叫我一聲鐵老漢,你若是不介意,就叫我一聲鐵伯。”他将腰間的煙槍取下,沒有放煙葉,放在嘴邊砸砸兩口,“你呢,你家住哪裏,定不是尋常人家。”
塗天沉默,望向手中的魚湯,那魚湯仿佛一面鏡子,照出他少年的面龐,“我不知道,鐵伯。”
他的回答沒有讓鐵老漢感到意外,“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海灘上了,以往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塗天苦澀的開口,他本不願說謊,但是經曆了那些爾虞我詐之後,他内心建立起了一道防線。
“鐵伯,我今ri離開就是了,救命之恩,來ri定會相報。”
“你這小娃,我又沒有趕你走,你這身體,能走得到那裏,到海裏去喂魚都走不到哩,你好好養病,以前的事情,慢慢的想,你就在我這裏住下。我也是獨自一個,你陪着我也好哩。”
鐵老漢站起身來,“你身體還未痊愈,就不要推辭了,要走,也等你身體恢複一些,我出去了,魚湯喝完,記得把藥也喝了。”
他擡起腳步,向屋外走去,到了門的地方,轉過身來,“你就在這裏安安心心的養傷,這裏也清靜,身體恢複一些我帶你出來逛逛。外面陽光燦爛,總是好些。”
塗天沒有開口,鐵老漢将門關上,出去了。他将魚湯放在一旁,那裏還有一碗黑se的藥,雖然沒有什麽氣味,但那味道實在是哭的受不了,塗天搖搖頭,收起心中的思緒,将拿碗藥喝下去,開始恢複起來。
他現在先要将身體恢複,然後才能知道他到底在哪裏。
烈ri炎炎,空氣中彌漫着太陽的溫度,仿佛置身火爐一般,全身出汗,很不舒服。塗天滿頭大汗,他的身體,已經可以做些輕微的動作了。
中嶽大地,林溪澗外,現在的林溪澗很是清靜,這禁制讓所有人止步,隻不過還是有些散修,不遠萬裏來此,向見證一下前些ri子那場大戰留下的痕迹。
在這林溪澗禁制邊緣,此時那禁制仿佛有了重疊,從其内,走出一個人,這四周沒有一個散修,所以沒有人能看到他是從林溪澗内走出,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會引發多大的轟動,這個人出現之後,擡頭看看天空,恍若隔世。
他,不是别人,正是袁書墨,不知爲何,他竟此時才被傳送而出,且隻有他一個人,袁書桑不知去向,他的眉心,有一個血se的印記,那是塗天留下的,隻是此時太過暗淡,仿佛随時都可以消失。
“傀儡之命,已破一線。這樣,算不算……”他緩緩開口,不過未等他說完,他的上空竟然出現了黑se的虛無,而後一口,便是将滿臉恐懼的袁書墨吞下,而後消失不見。
天se已經傍晚,塗天皮膚上有了黑se的污漬,這讓他很不舒服,想去洗洗。
他剛下床,門便是打開,鐵老漢敲着後背進來,看到塗天站起來後,臉上挂滿了微笑,喜意溢出言表。“這城裏的藥就是好哩,才吃了一天,你就能活動了。”
“多謝鐵伯照顧了。”
“你還是多多休息的好,回床上躺着去,我做魚湯去,對了,你你你這樣叫着别扭,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哩。”
“藤小毅。”塗天沉吟一番回答道,關于塗天這個名字,當ri他說出,是因爲他想要給他的阿婆他們留一點線索,告訴他們自己沒死,他當ri的想法,不知道有沒有用。而現在,若是這個名字傳出被那些想殺他的聽到,他現在的狀态,無法抵抗。
畢竟,想要他xing命的除了秦家,還有那袁恺所在的袁家啊。沒有了玄氣,使得他萬事都分外小心,格外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