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破的話回蕩在塗天腦海,帶着一絲遺憾,他用殘生爲塗天勾勒符文,即便不完美,但這份大恩,塗天也會銘記,他的話語漸漸消散,塗天身前凝聚出一個虛幻的人影,對塗天歉意的笑笑,而後變成一張黃紙,緩緩飄落,落在那林溪澗的禁制之上,灰飛煙滅。
塗天全身的火焰已經完全收斂,他眉心的印記也是閃爍中隐藏起來。他歎息一聲,心中不是滋味,這種感覺不知是爲寒破死去悲傷,還是因爲他歸家而慰藉。
塗天這樣的人,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以誠相待,特别是對他好的人,他會加倍的奉還,可是對于寒滄子,寒破這類的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信仰,他們雖說有的算計他,可是畢竟沒有傷害他,而是用自己的生命給了他一場造化,他們有求于他。可是塗天不願欠人什麽,他們的願望,塗天會盡力去做。
他雙目凝聚起來,看向秦嘯。
秦嘯周遭的jing神力已經恢複,看向塗天,目中透着怨恨,可也有一種隐藏極深的忌憚!
下方的散修将目光都聚集在上空,他們的目光,沒有看向那些已經成名的塵境,而是看向一個少年,他們的内心,那種震驚,已經無法言表。
魏枭文搖搖頭,他完完全全無法看透塗天,他看向秦嘯,防止秦嘯出手。
田真手中還有一個符寒古果,可是現在,她對于這個果子目光中的狂熱也散去,他那些消息,不能說是錯的,隻能說是最淺顯的了。
秦嘯遲疑中不敢出手,塗天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出來。
那口鮮血在空中灑下,如同血梅一般,美麗而驚豔,他的身子,又承受了那神通的反噬,變得更加糟糕,千瘡百孔!
秦嘯的心終于平靜下來,臉上再度殘忍的笑笑,“今天,你跑不掉。”說着一道試探xing的jing神力對着塗天打去。
那到jing神力被他打出後,迅速切斷聯系,他已經有了顧慮,塗天那口鮮血是裝出來故意引誘他上當的了。
那道jing神力,打在塗天身上,将塗天打飛很遠,塗天體内的傷勢再也控制不住,大口大口的鮮血吐出,那鮮血中,還有淡淡的灰se,駭人聽聞!
秦嘯看着塗天的舉動,終于是确定下來塗天真的是強弩之末,臉上瞬間暴怒起來!
恢複的jing神力便是如同遊龍一般全部探出,對着塗天攻去。不過他的攻勢,全部被一旁的魏枭文出手阻擋下來。
塗天看着魏枭文和秦嘯,口中鮮血不止,他此時虛弱到無法站立,他沒有絲毫玄氣,依舊爬在半空之中。
秦嘯雙目透出憤怒,正要說話,突然,這片空間一震,随後,他的目光轉向塗天,内心一凝,不過他剛才内心的緊張很快消失。
塗天周遭,此時有了淡淡的模糊。他身外的空間,也是狂暴起來。
魏枭文雙目一凝“傳送!”
趙門主此時眼睛睜的大大的,今天發生的事,足以讓他的平靜奔潰,他口中喃喃,“沒有傳送陣便是能直接傳送,這!這!并且看來還不是近距離的傳送,這少年,到底什麽來頭,以踏天九轉,可戰塵境。”
“這傳送,我辦不到。”鐵中正搖搖頭,他對着塗天,露出善意的笑容,這種能把一個人遠距離的傳送,即便是他這種塵境,也辦不到!
田真此時内心也是震驚,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她已經能肯定,這少年來頭不小,她内心爲她所選擇的做法暗自竊喜。他看向秦嘯,雙目中透出嘲笑!
塗天周遭的空間越來越暴躁,這使得他的傷勢更加嚴重起來,他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這空間的狂暴,已經讓塵境無法接近。
四周一絲絲水汽聚集過來,包裹塗天,那是寒破爲塗天傳送而準備的保護手段,可是那些水汽因爲寒破的最後那絲力量有限,還有那火之符文的關系,太過稀少。
秦嘯看到這一幕,眼中的凝重又有了喜意,“這遠距離的傳送,若是沒有足夠的防護,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今天,即便傳送走了,也必死無疑,哈哈哈。”
他口中說着話語,眼中卻一直在注視塗天的表情。
他的話語,讓塗天看向他,眼中的恨意,沒有絲毫掩飾,“我塗天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秦家,我記住了。”
他的話語很虛弱,但是讓秦嘯内心一震。他看向塗天那片空間,那片空間已經狂暴到一個極緻,那種空間風暴,駭人聽聞,使得魏枭文和田真無法對塗天做出保護。
那種程度風暴,也代表着,這傳送的距離超出他們的想象,讓秦嘯内心對于塗天的身份更加驚疑不定!
那空間亂流,讓塗天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下來,照這樣下去,他還沒有進行傳送,便會被那空間風暴壓的屍骨無存,更爲不幸的是,不知是那寒破的傳送是否出了變故,他留下的保護措施,已經完全消失,這讓塗天,就要完全暴露在那風暴之中。
這情況,讓秦嘯内心松了一口氣,大笑出來,他仿佛已經看到塗天被攪成碎肉,到時候,無論他有多麽大的後台,大不了他藏起來,那也比塗天跑掉好對付多了!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完完全全的崩潰!
接來下發生的一幕,讓這七大塵境一生都忘不了。讓那些沒有對塗天示好的宗門,徹底的起了悔意!
塗天的身旁,出現了一個棺材,那棺材如同透明的水晶,此時從塗天的虛骨中自動跑出來,那是沈文遠爲他放在虛骨之中的,隻是虛骨戒太大,他沒有找到存放的地點罷了。
那生死棺出現後,将塗天關在裏面。塗天喘過氣來,虛弱的他将雙目睜得大大的,看向秦嘯,嘴唇緩緩在動,雖然聽不到,誰都知道,他所說的話語,是什麽内容。
而讓那七大宗門心神不甯的源頭,便是這出現的生死棺。
“他nainai的,這小哥爲什麽不早點将這東西拿出來!”陸平沒有了鎮靜,不過他想了想,他也沒有對塗天做什麽,臉上趕緊堆滿了笑容,看向塗天,想要示好。
四方閣的趙門主此時想起前些ri子那切雨大宗發布的切雨令,内心一凝,也是和陸平一樣臉上堆起笑容,甚至他覺得這樣還不夠,馬上換了一個位置,站在秦嘯身前,和秦嘯對立起來,将塗天保護在身後。
“切雨大宗的切雨令!”鐵中正内心起了波瀾,對于切雨大宗,毋庸置疑是這中嶽大地的王者,其曆史的久遠和他經曆的時間,遠遠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哼,”秦嘯冷汗流下,不過還是冷哼一聲,他和塗天之間的關系,已經不能緩和,不然的話,他也會想辦法去彌補這關系,不過此時,他緩緩開口,“諸位道友,你們難道忘記那切雨令所說的嗎,是要生擒所持之人,說不定是通緝呢!”
趙門主此時開口,“秦家主莫要自欺欺人了。”說着他轉過頭,對塗天笑笑。
塗天對這一幕感到一頭霧水,不過他的目光始終看向秦嘯,生死棺外的空間已經扭曲,使得視線有了模糊。
他的目光掃視過那七個宗門老祖,那七個人頓時感到渾身一顫,連連微笑。
他的目光看向下方,下方無數的散修,目中的震驚已經無法形容,他的目光看向一個山包,那裏有一個少年正擡頭望着他,他們的目光好像能無視這被扭曲的空間,他對塗天揮揮手,像是告别,他嘴唇輕動。“大哥。”
塗天的目光從秦嘯的兇狠,變做和善,那是魏望,他臉上還有淚痕,塗天也是輕聲低喃,這便是知己,他們都知道對方所說的是什麽。
塗天搖搖頭,他的視線完全被銀白se的空間所阻擋,外面狂暴的空間風暴,将生死棺敲的劇烈的震動!
“秦家,今ri種種,我塗天記住了!若是墨然出事了,則秦姓之人,生生世世不死不休,上窮黃泉下碧落!”
這片空間漸漸平靜下來,隻剩下這句咆哮,透着塗天的堅定與恨意,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蜉蚍撼樹,雖說沒有撼動這蒼天大樹,可在這大樹中,蛀下蟲眼,這蟲眼将會隐藏起來,根深蒂固,有朝一ri,爆發出來,這隻蜉蚍,會漸漸成長,終有一ri,不止要将這棵大樹撼動,還要強大到這片森林都聞風喪膽的地步!
(第一篇,到此結束了,這麽晚了,抱歉,馬上會去寫一章單章,有些話,希望大家去看看,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