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爬在地上,身子不斷痙攣,他強忍痛苦,跪起來,他的頭緩緩擡起,他疼痛的滿頭大汗,不過此時眼中卻是喜悅,“這具分身,完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語,他的身體開始了燃燒,他的右半邊身子,很快便是燒的不見,那種火焰,是幽藍se,沒有什麽能阻礙他的燃燒。那小孩現在痛苦,全身痙攣,不過很快龐大的玄氣如同旋風一般散出,讓他的身軀靜止下來,不過他的疼痛,任然在繼續。
他目中閃過一絲悲涼,不過很快被喜悅壓下,“哈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起來,“天不亡我族,師兄,我這一次,不會再懦弱了,我的生命也沒有多久了,我很快就會來見你。”他的身軀被焚燒完,但是他沒有死去,他的嘴巴也被燒成飛灰,隻留下他的雙眼,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可是那火焰太厲害了,他的目光最後看向一處地方,便是也在火焰中化作灰燼!
若是有熟知方位的人看到,便會知道,他看向的地方,是北方,若是再jing确一些,不知是否是巧合。正是切雨大宗所在!
塗天的身心仿佛被那紅se的點吸引住,而後如同被拉扯一般,在一陣天昏地轉後,再度睜開雙眼,随着他的雙眼睜開,他身上的金光收斂。他的雙目,恢複到清澈,隻不過還是有些血絲,那是疲憊所緻。
随着他的睜眼,一個聲音也是在他耳邊緩緩響起,“小友,你來了。”
塗天的雙眼看去,在他前方,有一個寒潭,那寒潭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一般,但是塗天很确定,他絕對沒有來過這裏,這種熟悉中透着詭異,但是沒有危險的感覺,那寒潭絲絲寒氣升起,消融在空中。
那寒潭上,有一個中年,那中年此時在那寒潭中間,因爲有寒氣,看不到他的立足點,寒氣遮擋住視線,可以看出他是盤膝而坐,絲絲寒氣将他下半身完全掩蓋。
這寒氣,塗天的雙目,看不透,他看向那中年,那中年的頭發,是藍se,是那種很淺的藍se,仿佛天空一般,他的眉心,也有一條線,這條線和那小孩的相同,但是顔se很深,仿佛包涵這着萬物,讓塗天眼睛再次刺痛。
不過那中年沒有什麽惡意,很快将眉心的線掩蓋住,消失不見,他神se和藹,再度開口,“小友,在下不便起身,小友多多包涵,那邊有桌椅,小友請自便。”
塗天揉揉雙目,他的眼睛消耗的實在太劇烈,他看向一側,那裏有石頭做的桌子,在桌子旁,有一個石墩,很明顯是一個坐的地方。可是石墩隻有一個,四周很空曠。塗天看向四周,這裏這有這麽簡單的一些東西,四周都是岩石,那岩石是青黑se,也是寒氣逼人。
而最讓塗天吃驚的是,這個地方,沒有出口!他坐下,那小孩,還有眼前的中年人,他都看不出他們的心思,隻是他們沒有惡意,這塗天知道,否則塗天也不會這麽鎮定的坐着了。他猜不透他們的想法,對着那中年男子,緩緩開口。“前輩帶我來此,所爲何事。”
那男子此時神se愈發的和藹起來,還有了喜意。“小友不必如此,老夫寒滄子,小友直接叫老夫名字就是了。”說着眼中明亮起來,“如此請小友過來,還望見諒啊,是因爲,有一事還想和小友商量一番。”
塗天看着他,不說話,自己心中有了思考。
寒滄子一頓,神se有了些落寞,他歎息一聲,内心暗道“破兒,當年你執意選擇了那條路,我也算是給了你機會,如今,卻是這樣,你也有所見識了,他們的強大,不是我們可以抗衡,定你叛族,你不要怪爲師。”他看向塗天,“破兒,你我能有再見的一面,這是命,天不亡我族,竟然會出現這麽一個天大的變故!”寒滄子擡起頭,除了和藹,目中多了一股期望。“罷了,小友,其實叫你來,是想求你一件事情。”他笑笑。
“我寒滄子此生沒有求過人,但是小友,這件事,隻有你能完成。”
塗天在那寒滄子開口之時,恍然大悟,内心一切的推測,都抛在一邊,“何事。”
“小友,此事不好說,你先答應我,如何。”寒滄子臉上還有笑容,但目中光芒已經出賣了内心的急迫。
塗天看到這一幕,若是他不答應,說不得對方翻臉就不忍人,現在說的是求,一會就是逼了。這山洞如此詭異,沒有出口,也無路可逃。
不過就在他沉吟的時候,那寒滄子的目光一下子驚醒過來一般,将急迫壓制下去,“小友,我這條件說的太離譜了,開個玩笑,莫要見怪。”說着笑一笑,“小友聽我給你講個事,你就會明白我所求何事了。”
“魚生于水,沒了水,它便沒了生。他的生,被水所限制,一生隻要離開這個限制,便難逃一死。籠中之鳥,有了牢籠,困住他的翅膀,他雖然生于空,卻被牢籠禁锢,無法展翅。”那中年男子一頓,“小友,可知這魚和鳥,有些不同。”
塗天看到寒滄子,心中的疑問,已經有了答案,他内心明悟了許多,他的雙目,包涵繁星,“水中之魚,籠中之鳥,寒滄子前輩所說,應是zi you。”
寒滄子聽到塗天的回答,目中透出贊賞,“小友也聽出來了,不錯,我所說,的确是zi you。”
“但這和我的問題,有些不同。”
“還望寒滄子前輩解惑,洗耳恭聽。”塗天抱拳。
寒滄子眼中的贊許越來越多,不驕不躁,不曲意别人的意思,還有這句前輩,叫的他也是頗爲高興,“這水中之魚,水雖說給限制了他,可是卻給了他機會。給了他可以追求zi you的權利!若他以爲水之外,是他的zi you,那麽他可以跳出水面,去接觸他的zi you,但代價,便是死亡。而籠中之鳥,他的zi you卻是被人所禁锢,無法反抗,他的生,在我看來,不叫生,稱之爲苟且。”
“小友,我也不瞞你,我所求之事,便是如此。如你所見,我們被囚禁于此,我希望小友,可以救我們出去。”此時他神se誠懇,目光透出期待,等待塗天的回答。
塗天一愣,他内心有了大膽的猜測,爲何這林溪澗有如此的禁制,不過他還是有疑惑,究竟何人,才能有這樣的修爲。“前輩太看得起晚輩了,這林溪澗外面還有塵境,随便找一個來,都可以輕輕松松将晚輩殺死,前輩所托之人,恐怕在下勝任不了。”抱拳,就要推脫。
“小友不必推辭,實不相瞞,在下jing通兩門奇術,一是陣法,二便是推演,在下用生命推演,算出的唯一的生機,便是小友了。”
“此事,還望小友答應,小友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寒滄子神se愈加的誠懇。
“在下還有殺人之禍,恐怕活不過出澗之ri,前輩還是另托他人。”塗天現在自身難保,他這番話,說出來,若是對方可以爲他解決了那魏家的麻煩,說不得他也能答應對方的請求。
那寒滄子暗歎一聲,“小友,你也看得出,我們被限制在這林溪澗中,不得出手,幫不了你。”他頓了頓,“但小友不要擔心,在我卦象中,小友死不了。”說着再度看向塗天。
塗天哪裏信卦象這些東西,對方解決不了這個難題,他也是準備繼續推脫。不過那寒滄子卻是再度開口。
“小友不要急,我們雖說不能出手,可是若是你答應,我可以傳你一式神通,這神通是我澤泱族代代相傳來下,這神通至今沒有一個人可以學全,說不得會對小友有所幫助。”那寒滄子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一言便是道破這種的深意,此時他仿佛回到了那個算計成jing的人。“且我也不強求小友,隻是若是小友以後有了修爲,便回來幫我一次,就好,你看如何。”
“不知前輩所需到什麽修爲。”那塗天内心也有了打算,問道。
“空境就好,哦不,預空,小友的話,應該離塵大圓滿就行了。”寒滄子此時開口,有了喜悅,“隻有小友答應一切都好辦,小友離塵境的時候有時間,回到這裏看一下就好。”
而後仿佛怕塗天反悔一般,“那就這樣說好了,小友,這神通連我都沒有明悟,我親自傳你,怕不全,那就送你去我族聖地,你自己去看。即便你學會之後,不幫我,也無礙,我看小友順眼,就當送你一場造化。”說着大笑着,一揮手。就要将塗天卷走。
塗天心中也是無奈,他對這個中年人也是有親切之感,“寒滄子前輩,晚輩銘記,若是ri後真的有了前輩所說的修爲,定會回來相助。”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回來一下,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