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七大巨頭都出手之時,那林溪澗的澗口上,站着一個青年,這青年眼中露出仇恨,眉心有一條藍線,他頭發成藍se,他伸出舌頭,舔舔嘴唇,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那是獵人看到了獵物的微笑。
七大巨頭出手,時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那禁制也是消磨的差不多了,被鐵中正一劍斬開一個口子,而後凝練的玄氣将那口子慢慢撕開,最終成了一個巨大的裂縫,清涼的風帶着水汽吹出,讓人jing神一振。
七人收手,而他們的門下也是不用多說,杉椤門的人直接往那裂縫沖進去,在霧氣中消失了身影。其餘之人也是紛紛動身,魏風歎息一聲,身子一躍,跟着魏家其他人,也是進去。
那秦家的山包上,那盤膝坐在樹蔭之下的青年此時雙眼開阖,目中透出血光,不過很快收斂,他擡頭,看向他的父親,秦嘯,秦嘯對他點點頭,他也是直接邁步走出,他一動,身後其他秦家的弟子也是跟随着他,進入那裂縫。他便是秦家的二公子,秦都。若是塗天在這裏,一眼便是能認出他,雖然有了細微的不同,這便是他首戰的對手。他的修爲,讓塗天看見的話也是會吃驚,踏天九轉大圓滿,僞凡境。
随着七大宗派的人進入後,鐵中正一番托詞之後直接告辭離開,其餘的卻是自己落在自家的丘陵上,等待起來。
而那些散修也是蜂擁而至,一個個進入那裂縫之中,林溪澗此時就像一尊遠古兇獸,張開大嘴,将一個個修士吞噬而下。諸多的修士,也是慢慢的減少,全部進到那裂縫之中。這裂縫不會消失,他會持續一個月,但進去的人便是出不來了。隻有等到一個月之後禁制重新恢複後,才會被排斥而出。
而在距離這個林溪澗入口不遠處,塗天站在一個樹巅,他從平原又逃到這裏,身後的人已經被他擺脫的差不多了。剛才天地間玄氣的動蕩,他也感受到了,他内心震撼“那林溪澗應該就在前方了。”他的目的地,也是那裏,隻要小心一些,别被魏家的家主發現,而後進去那林溪澗,找到一些杉椤門的人,便是可以打聽消息。
這便是他一開始的目的,他繼續往前趕去,不一會便是看到了其他的修士,那些修士均是往前趕,而塗天擡頭。有一座峽谷,那峽谷被雲霧籠罩,而正有人,不斷的從那一個裂口跳入峽谷,那裂口很是巨大,在那裂口旁有扭曲之感,而踏入的人便是會被雲霧掩蓋。
就仿佛一個由雲霧構成的怪獸,他的大嘴是透明的,正有一個個修士從他的口中跳進去,消失在他的體内。塗天内心震撼,也是跟着人群往前走去。時刻斂息術運行。他看到前方有七個丘陵,那丘陵上的人一個個均是透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他的目光,看到那丘陵上的一個男子,那男子,正是魏枭文。
仿佛感受到了塗天的目光,魏枭文從心事中醒來,看向這邊,塗天一驚,就要施展清風影逃出,“你果然來了,就當做你的遺願,你多活一個月。”那男子傳出神念,笑笑,随後不再注視塗天。
那秦嘯也是注意到魏枭文的舉動,看了看這邊,不過沒有發現什麽不同,收回目光,塗天站在原地,冷汗直流,他想不到對方這麽敏感。他發現他還是低估了塵境。他現在斷定若是逃跑的話,那魏枭文絕對會直接出手,自己跑不掉不說,就算自己逃出生天,也得去那杉椤宗打聽消息,簡直比登天還難,幹脆直接是不跑,随着人群,縱身一躍,進入那林溪澗之中。
塗天從那雲霧進入進入那峽谷後,一陣頭昏眼花,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立馬防禦起來。隻不過沒有什麽危險,他看看周圍,進入林溪澗後,除去極少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沒有水霧,視野很清晰。這四周沒有一個人,是一個山谷,山谷中各種植物生命力旺盛,空氣清新。
塗天吸上一口玄氣,玄氣很jing純,且帶着濃濃的生機,神清氣爽。他内心一直浮現魏枭文的那句話,像一塊石頭壓抑着他,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夠他在這裏大展身手,提升修爲了,他袖間一隻甲蟲也是飛出。
“大哥,這裏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将我的力量壓制了一些。”墨然傳出靈識。
“墨然,這裏便是林溪澗裏面了,這裏面擁有禁制,這禁制可以阻礙逆凡境進入,壓制忘凡境的修爲,隻有踏天九轉不會被壓制。”墨然聽了塗天的話也是不再說話,塗天打坐将自己的狀态調整到巅峰之後,便開始往這林溪澗深處走去。他需要找到一個宗派的弟子,去打聽消息。
這禁制雖然被撕開一個裂縫,可也造成了這傳送的不穩定xing,這幾乎所有修士都知道,隻有一些不知死活第一次來的不知道罷了,隻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可是運氣又是另一回事了,有的修士直接被傳入玄獸的洞穴之中,成了腹中之食。有的卻是沒有反應過來,便是被一些果斷的修士直接出手斬殺,一場場光天化ri下明目張膽的殺人奪寶在這林溪澗中上演。不少修士連靈物都沒有看見便是丢了xing命。
而那些大宗的人雖說因爲傳送被分開,可也是往深處趕去,因爲消息靈通和豐富的經曆,死傷比起散修也是少了太多。
這林溪澗,說白了就是一個修士間的奪鬥!奪各種靈物,奪玄氣造化,與地鬥,與天鬥,與獸鬥,與人鬥!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做。在這林溪澗外圍,有一個青年摸樣的男子,隻不過他此時被一群散修圍住,那爲首的散修大漢露出殘忍的笑容,“将儲物袋交出來,給你一個想要的死法。”顯然是一行人約定好聚集在一起殺人奪寶!這樣的臨時組建團體很多,一是确保自己的安全,二是幹些欺弱怕惡的勾當,不過若是有了利益的沖突,說不得便是會立馬分裂。
那青年散發出的修爲隻有踏天六轉,而那行人中修爲最低的都是踏天六轉,那青年面目恐懼,這讓爲首那大漢笑的更烈了,“還是我自己來拿。”說着便是沖出去,手掌上玄氣彙聚,還沒到那青年跟前,神通已經是準備好。不過他還飛在空中,突然頸子一痛,而後他回頭去看,這一眼,便是他這一生的最後的畫面,他看見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腦袋卻是已經飛出,他臨死也沒有感到危險,隻是他沒想到,這眼看手到擒來的一場奪寶,卻成了自己送命的根源。
那個少年臉上的畏懼消失,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悸的氣息,不過他的修爲還是踏天六轉。而餘下的人,因爲那大漢的死去,也是讓他們摸不到頭腦,餘下七人中,有一個修爲和那大漢一樣是踏天八轉,他感覺不對,正準備抛下其他六人撤退。
不過他還是晚了,一聲慘叫從他嘴裏傳出,他的身體被密密麻麻的黑蟲包裹,不到幾息便是被那些飛蟲吃得幹幹淨淨,而那倒下的大漢那裏,也是隻剩下一攤血水,一些飛蟲托着一個儲物袋飛向那青年。
他的慘叫,像是一個恐懼的炸彈,在六人中炸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臉se發青,撒腿就跑,“羅皓欽,他是羅皓欽。”不過他的話也是在自己身體潰爛中消逝,一行人很快全部被殲滅,連一個女子,也是被當做飛蟲的食物,連白骨都沒有剩下。
那青年收下八個儲物袋,咂咂嘴“這些散修,果然是窮鬼。”說着又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的修爲自始至終顯露出來的都是踏天六轉,他像一個第一次進來的小修士一般,謹慎的行走的,隻是不知道,哪一個會再次因爲貪心而喪命。他走的雖然慢,但是方向,卻是向着深處,“還是晚些去好了,反正那些人在自己底牌沒有到齊之前,也不會出手的。畢竟要一個月呢,拿到寶物就是成了衆矢之的,被所有人圍殺。我的蟲子,餓了!”
而在這個峽谷之内,和羅皓欽一樣的人大有人在,這才第一ri,不知死了多少人,他們的xing命從踏入這林溪澗那一刻便是注定,必然會成爲這場曆練必須存在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