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孫婉兒看到塗天,眉頭便打開,很開心的笑起來,“小毅,你是來找我的嗎?”說着便走下門前的階梯,蹲下身來捏塗天的臉。
塗天被揉捏一頓後,孫婉兒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便拉起他“走,姐姐帶你去轉轉。”便被迫拉着向另外一條街走去。
吳子龍回到家中,來到書房,将那盒子取出來,沉吟一會“看來這次兇多吉少了。”說着取下身後一把劍,開始擦拭起來。
在離吳家村不遠的一個山頭上,這裏有一個寨子,寨子大門鑲着一狼首,狼首已成白骨,被打磨的很光滑,每顆狼牙都閃爍着寒光,而在這寨子裏的一件屋子,有兩把用整張狼皮蓋住的椅子,椅子上坐着兩個人。一人用手敲着扶手,響起極爲規律的聲響,另一人掙紮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大哥,那可是俢途中人的寶貝,難道真要放棄麽,難道你甘願永生止步踏天六轉,不如搏一次。還有那人不是說好了嗎,他不要那東西,到時候我們内外接應,成功之後我們大不了不要那東西,将它獻給前輩,或者找一個宗門,拜入,說不定此生能有幸入凡啊,”他頓了頓,雖說他話語急迫,但也看得出他的猶豫,此時很是掙紮。
此刻被他稱爲大哥的人,手指停止敲動,“對,你說的對,不能猶豫,富貴險中求,我們散修,本就有莫大兇險,要不是當初我們舍命得到這部功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那人也是一咬牙,同意了,而後暗暗的商讨起來。他們正是這狼牙傭兵團的大當家和二當家,人稱金狼和銀狼。
而在離吳家村更遠的地方,這裏是這片區域唯一一座城池,朝陽城。在這城池後方,有一座山,準确的說應該是在城池内部,因爲這座城便是圍繞這座山修建而成,隻有三面,最後一面,便是這背靠的大山,此山名爲朝陽峰,很大,并且是這朝陽城的禁地,此山常年被雲霧籠罩,不知真實雲霧,還是大手筆的陣法,在這山間,零零落落有許多山洞,而越到上,便是越稀疏,玄氣也越是凝實,在這山頂的一件閣樓裏,此時來了一個人,因爲他的到來,讓這山頂隻屬于他一個人,他站在閣樓邊。雙眼往山下望去,兩眼卻無神。他喃喃“好多年收集而來的供品才讓前輩推演一次,說望兒這番出去便是他此生最大的一個機緣。唉,罷了。”
“什麽事,說。”他聲音傳出,并未轉身。
随着他聲音傳出,門外一個人單膝跪地,“家主,這裏分家的家主求見。”
“罷了,讓他們候着,有事我會傳他們,告訴他們,我此次來隻是來看看風景。”
“是。”說罷便獨自留下這一個蒼老的人在山頂歎息,退去。
塗天被孫婉兒拉扯着,心裏也是yu哭無奈。“小毅,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我看姐姐剛才不開心,不知道怎麽了。”試探xing的問道。
果然孫婉兒的又是一頭怒火,不過被他強忍住,随後便拉着塗天,到了一間清靜的茶店坐下。“那吳俊淩,仗着他父親多次求親,硬是要把我和他訂婚。可是他又不會修煉,年紀又比我小,還柔柔弱弱的,哪裏像個男子。”
塗天也是一驚,而後也是明白許多,便順口打哈哈“姐姐,什麽是修煉啊。”說着用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好奇看着孫婉兒。
“修煉便是修行,我也說不好,反正到了後來便是可以飛天遁地的強者,我以後也一定要嫁一個這樣的男子,”說着還不忘喝下一口茶,然後吐出來,“呸,吳俊淩,賴蛤蟆想吃天鵝肉。要不是你父親,我打殘你。”
塗天在一旁看的傻眼,咽了咽口水“那姐姐是修煉的人嗎。”
孫婉兒回過神來,也是歎了一口氣。“我哪裏算什麽修煉的人,我們哪裏算什麽修行啊。我們這一類人,不過體質不排斥玄氣,便出高價找人買些功法,硬生生的強行修煉罷了,到最後也隻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
“凡人都渴望修煉,可是他們渴望的是那仙人般的修真,我們這般,他們可能會有些羨慕,但向往都絕不可能,我們此生也隻能踏天階罷了,那些宗門,修真家族,才算是接觸到了修煉,可在我眼裏,他們都不算是強者,我聽父親講過,他在一本古書上看過,古時候的人都是修自己的道,然後。。。。。。”
孫婉兒一頓,看了看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塗天“小毅啊,我太想變成強者了,唉,講這麽多你也不懂。”說着捏捏塗天的臉。又歡笑起來。
ri落西山,塗天和孫婉兒站在村子大門處,孫婉兒蹲着身子。“你早些回家裏,不然你父母會擔心了,如果有時間要常常來找姐姐玩。”
塗天也是嘟嘟嘴“婉兒姐姐你不用送我了,我經常一個人回家的,找得到。”說着便是跑出吳家村,“婉兒姐姐再見。”
夕陽西下,在這傍晚十分,村子外寬寬的大路很少有人,夕陽灑下,将孫婉兒的影子拉長。微風吹動他的頭發,将他束好的頭發吹散一些,孫婉兒歎息一聲,将頭發挽在耳後。
塗天轉過身來,夕陽下的孫婉兒,衣帶被風吹動,手挽頭發,在向他招手。也隻有這個時候,塗天才發現這個女子其實很柔弱,他的苦澀與無奈之意,還有不甘心卻不得不寄人籬下之痛,在這夕陽餘晖中被無限的放大,與他平ri裏的堅強和大大咧咧有了鮮明的對比,塗天向後揮揮手,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原來,這邊是俢途。”塗天喃喃,他的心也是壓抑。“普天之下,誰非苦難之人。”“這麽多人渴望變強,渴望俢途,渴望去爲了自己的幸福抓住自己的命。”
他攤開自己的雙手“原來,這不是真正的俢途。”說着他看向前方,前方因爲太陽的落山有了昏暗,“我此生,無論如何,一定要一步一步邁向強者之林。”說着嘴角又挂起自信的弧度,向着前方繼續走去。
“無論你是誰,修真家族的人嗎,我隻知道,你是我塗天首戰的對手,我們倆的較量,還沒有完,當你看到我已經踏天九轉的時候,你會怎樣。修真家族也好,宗派也罷,我總會一步步超越你們,不過在此之前,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出動家族來對抗我。”
塗天止步于一石壁之前,盤膝坐下,繼續開始吐納起來,他袖子裏飛出一隻吃完便睡了一天的甲蟲,看了看塗天,來到樹巅,在月光下,開始修煉起來,他的氣息,也是ri益強大起來。
在另外一間密室之内,秦都盤膝而坐,此時,他睜開雙眼。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龐,他舔舔嘴唇,舉止間沒有了以前的溫文爾雅,他的氣息,也是在睜眼之時,達到踏天九轉。
“你等着,你讓我受這麽多苦,如今還要如此被家族禁足,等我去林溪澗取了符寒古樹,再來找你,在此之前,你便安安心心的度過你最後ri子。”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那瓶子空空如也,秦都玄氣密封後,打開瓶子,頓時瓶子裏有一股氣息,向着遠方流動,不過被秦都鬧鬧抓住,那氣息。分明是塗天的氣息,其移動的方位,也和塗天打坐之處相差不遠。秦都伸出舌頭,目光裏露出妖異的紅se,随後臉上露出掙紮,不過很快被嗜血壓過,他再度閉眼,繼續修煉。
在離塗天很遠很遠的一個巨城裏,這裏繁華似錦,即便是晚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在這城池之内,有一個參天的巨樹,此樹枝幹粗壯,葉子卻不多,在這枝幹上,可以如履平地一般,此時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一個正在跑來跑去,另一個則是看向天空,陣陣磅礴的生機從樹幹下方緩緩進入他們的軀體,雖說磅礴,但對于這比得上一座城池的巨樹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在這巨樹頂端,準确的說這棵樹沒有頂端,他的頂端憑空消失,如同被砍去一般,而若有大能在此,便可以看到他其實長進了虛無之中,這虛無如同被拉扯到這裏一般,而在這樹上空,這裏白雲渺渺,有一座空中的宮殿,懸空而立,不過被禁制掩蓋,尋常修士也看不到。
這宮殿看似很小,實際上每個閣樓,每一層都有自己du li的空間,在這宮殿嘴底端,有一個人坐在宮殿的邊緣,他腳懸空,可以看到下方的城池。他不過一個二十的少年,可身體有些瘦弱。不過他此時雙眼紅腫,“塗天哥,你到底怎麽了。”
随着他的喃喃,風卷着白雲,仿佛要降下一場暴雨。他閉上雙眼,再度開阖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思戀和懦弱。“讓杉椤門及其附近的勢力去尋找可疑的人,若是發現持有生死棺,立馬生擒,可以破例使用各種力量,但是必須生擒!”說着向下放丢去一個玉簡,帶着他的話語傳向下方。
“若是有人盜墓,我會讓他死的很慘,但是塗天哥,你會沒死嗎。”他,正是安東。那個柔弱的少年,他默默回去看見墓碑,卻不見了塗天,使得他的心驚喜中又多了憤怒,其實最多的,還是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