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找阿婆他們,按照王叔所說,阿婆當初我死去帶着暮雨往北走了。<>沒有半點思緒,先找個村子,問問才是。”
塗天在林巅跳躍,林巅風很大,但塗天身形詭異,速度不減,也不費力,如同習慣一般,化解着風的阻力,比之以前,他仿佛更加耳清目明。
“爹爹,你醒了麽。”
塗天一愣,風太大,不過他耳邊任然聽到聲音,這聲音代替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仿佛是在腦内響起,他停下來,站在一棵樹的頂端。
“爹爹。”随着他的停下,他袖子間一黑se甲蟲飛出,落在他的肩膀上。那聲音中透出稚嫩,而吓得塗天神se大變,冷汗流下。
“是你,”塗天沒有出聲,向那甲蟲傳出一道魂識。那甲蟲飛到塗天攤開的手心上,打起滾來。
“我餓了。”塗天腦海中又傳出那稚嫩的聲音。塗天此時頭冒黑線,幹笑幾聲,左手中指指尖出現幾滴紫se的液體,被塗天放到那甲蟲身前,那甲蟲開始吃下來,還不時說一句,“謝謝爹爹。”
塗天一陣無語,沿着樹幹,踏到地上,若是讓那胖老頭看見,不知又幸災樂禍的笑成什麽樣了。
塗天盤膝而坐,看着手中的甲蟲,那甲蟲比一般的甲蟲小很多,雖然比之第一次見的時候,已經是大了不少,如今也就比黃豆大一些。塗天也是頗爲無語,他現在看起來,不過也就十歲,被人認父,讓他臉也是紅紅的。
“我不是你父親。”塗天無奈的撓撓頭,對那甲蟲傳出魂識。
那甲蟲一下不再吃,看着塗天,委屈起來。塗天尴尬的一笑,“我們算是朋友。”
那甲蟲可愛的歪歪頭,“我隻記得我娘的樣子。”
“你娘什麽樣子。你怎麽會到我山洞中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娘什麽樣子,隻是我有些記憶,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那甲蟲nai聲nai氣的道。“我最近有了些記憶,我記得你是我很親的人。”
塗天抓抓頭,“我叫塗天,我現在要去尋找我的親人,你要和我一起麽。”
那甲蟲沉吟了一番,不願離開塗天似的,點點頭。“我叫墨然。”
塗天一喜,他正覺得俢途寂寞,才會如此渴望的尋找他的親人,“我們結爲兄弟如何。”
“兄弟是什麽,親人麽。”墨然歪歪頭,又吃起來。
“對,你如今多大了。”塗天也是開心的笑笑。
“我應該很多個月了,隻是前幾天才有了靈識,除了你,這林間的什麽動物都聽不到我說話。”
塗天一愣,滿頭黑線“那我便是你大哥了,我會保護你的。”說着笑起來,起身再度上了樹梢,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那隻甲蟲也是吃完躲在塗天袖口,“我該叫你大哥麽。”
塗天發現這隻甲蟲真的還很小一般,但如此靈動,也讓他多了個伴,且那隻甲蟲體内透出的能量,讓塗天都感到自愧不如,他不得不承認,或許現在的他還保護不了自己剛認的蟲小弟。
塗天想起小灰,他踏上俢途,也是明白這時間并非隻有人才能修煉,他想起兒時小灰的通靈,也是笑笑,或許小灰并未死去,以後便會有相見之ri。
“大哥,我們這是去哪裏。”墨然仿佛很激動一般,到最後扇動翅膀,和塗天一起向北方而去。
“墨然,我們得找個村子。”塗天心裏有了一絲懷念,這隻小甲蟲不是第一個叫他大哥的人,他還有要保護的人,那個人,在遠方,但塗天心裏有信心,總有一天會找到他,這信心他原來沒有,但此刻,他玄氣外放,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散出,使得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入夜,塗天睡在樹枝上,他袖口的墨然已經睡去,他向北已走了三ri,這三ri一個村子也沒有看到,或許是村子太小,在這山林中,也難以發現。
而這三ri,他與墨然,也是很快樂,這小家夥雖然心智很稚嫩,可是才過三ri,和以前也是有了一些差異,成長之快,連塗天也是被吓到,不過可能還在成長,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塗天一個人趕路,此刻在樹枝上,打坐修煉起來。
在離塗天千丈之外,這裏有火光照亮四方,十多個人圍繞着火光取暖,一片沉默,到了後半夜,許多人都原地睡去,隻有三個人面帶睡意。
一中年男子不時用手中的樹枝刨一下火堆,面容憔悴,充滿了疲憊。“吳博,吳凱,你們倆兄弟也睡一會,這裏有我就行。”
他身旁一個還是青年的夥子搖搖頭,“孫叔,我們沒事,倒是你,幾ri沒睡了。”
那被稱爲孫叔的男子笑笑,“修煉之人,這幾ri沒睡有什麽關系。”
“孫叔,都是我不好,不該抱回那兩隻銀陽狼幼崽。搞得這麽多兄弟丢了xing命。”另一個青年眼睛中布滿血絲,咬牙說道。
“孫叔,我們都将狼崽還給母狼了,可是那隻畜生還是不肯放過我們,要不我們和他拼了。”
那中年男子看向叢林,“好了,你倆不必再說了,最多還有一ri一夜,我們便可以回到村子裏。你們快休息一番,恢複恢複玄氣。”
翌ri清晨,山林間的一個水潭旁,塗天捧起水,細細臉,喝了一口,找了一個果子,洗洗吃起來。
墨然還在袖子裏繼續酣睡着,塗天也不願叫醒他,拿着果子,繼續向北趕去,他在樹枝間跳躍,仿佛回到當年他和小白小灰在一起的時光。他溺愛的看了看袖間的墨然,他内心還是将墨然當做不懂事的弟弟,百般呵護。
自從有了這蟲子,他也不急于趕路,一路上,偶爾墨然醒來,便吃一些紫竹心液,說上幾句。他便這樣悠然的遊走于山林間,突然一喜。
“小然,前方有人,快回來。”說着他身旁那隻小蟲扇扇翅膀,回到塗天袖口。
“大哥,我們怎麽辦。”
“小然,人心險惡,一定要謹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先觀察一番,”說着悄悄摸過去,玄氣收斂,jing神力同時彌漫開來。
在離塗天不足五十丈,一行人正手持兵器,謹慎的走着,個個面容憔悴,而山林間不時傳出的狼嚎,正是他們害怕的根源。在離他們不足百丈開外,一隻銀白se的狼,一直尾随着。
塗天距離這行人不足十丈,“小然,看來他們被一隻妖獸盯上了。”塗天傳出一道魂識。
他袖口的小蟲扇扇翅膀,“大哥,我不管了。我困了。”說完便睡過去。
塗天謹慎起來,自從經曆過上次的事情後,他便是學會了很多,他氣息收斂起來,這是最爲簡單的斂息術,塗天按照天衍道中魂氣運轉,比之一般的斂息術高妙的多了。
他站在原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想了想。“我還是先跟着他們。”
這隻小隊一點點的移動,那隻銀陽狼如影随形,到了黃昏之時,那孫姓中年男子看看天se,又看看其他人,終于是準備休整一番。
小隊人就原地找了些柴火,拿出幹糧和水,吃起來。
一行人基本不分開,靠的很近,這種坐法幾乎從哪裏來的攻擊,哪怕是自己的死角,也會被同伴發現。可是一個人,卻是悄悄跑出來,小隊中的人都太過疲倦,沒有人發現,可離小隊僅三十丈開外的一雙綠se眸子,卻是亮起來。
那個人,就是昨夜裏自責的青年,其名,吳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