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已經帶來了新的一天,早晨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祛除一夜的寒冷,很惬意。
暮雨揉揉眼,剛起床,來到鍋前,準備吃一個熱乎乎的飯團,她打開鍋蓋,卻隻有冷冷的鍋,一點吃的也沒有,她渾渾噩噩的又跑回床上睡過去。
不一會,她又醒了過來,來到鍋前,一看,又沒有飯團,她揉揉眼,嘴巴一下子就嘟起來。她來到塗天的房間,看到塗天還躺在床上,立馬又古靈jing怪的笑起來,說着跑到窗邊,捏了一下塗天的臉,然後又藏在床底,發現沒有反應後,又跑出來,捏了一下塗天的鼻子,然後又捂着嘴躲到床底下去,她等了好久,發現還是沒反應,她爬出來,覺得沒意思,雙手叉腰“塗天哥,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塗天躺在床上,沒有動,“塗天哥,我餓了。”說着嘴巴又嘟起來,紅彤彤的臉蛋,故作生氣的樣子,很是可愛。
塗天輕輕動了一下,然後又不動了,暮雨看塗天不起來,又看了看塗天的臉,剛還好好的,突然通紅起來,她一下跑出去,不一會,一個年邁的老婦人就被她拉進來了。
“阿婆,你看塗天哥。”那老婦人蹒跚的走過來,看着滿臉通紅的塗天,還有一些細細的汗珠,她坐到床前,搭起塗天的手。“暮雨,燒些熱水來。”過了一會,她轉過頭“暮雨。”但是暮雨早已經不再了。
她搖搖頭,又搭起塗天的手,眉頭開始皺起來“不對啊。”
她将手放在塗天額頭,塗天的額頭很冰涼,她又看着塗天的手,在虎口那裏,那有一個傷疤“哼,打我孫子的主意,看老身我同意嗎。”
說着雙目一凝,淡淡的玄氣圍繞着她周身,而後緩緩注入塗天身體,塗天身體上幽光一閃,
老婦人的手直接被彈開,“不對,也是,關心則亂了。沒有人可以奪舍他的身體的。唉,老了也不中用了。”
說着他又将手搭在塗天脈搏上,脈象很平穩,剛才仿佛有一股能量在破壞他身體,但仔細感受,又沒有了,應該是我錯覺。
塗天臉不再通紅,蒼白下來,神情也不再掙紮。老婦人想了想,眉頭舒展開來“他今年八歲了。”
“王叔,快一些,這邊。”暮雨拉着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那人進來後,看來看坐在床邊的老婦人,又看了看床上的塗天,什麽也沒說,蹲在床邊,看了看塗天的臉,又摸了摸脈搏,“應該沒什麽大礙,小風寒。”
那老婦人笑着點點頭“暮雨這孩子不懂事,讓你跑一趟,真是對不住了。”
王叔笑笑“沒事,我一會叫若男把藥煎好了送來。老人家你這麽說就見外了,你最近身體怎樣。”
而就在這時,塗天咳嗽了一下,醒過來。看到眼前的幾人,“阿婆,王叔,還有暮雨……”
又眼前模糊,閉上了眼。
那老婦人神se大變,立馬拉起塗天的手。一**澎湃的生氣注入,這磅礴的生氣,哪裏像是一個年邁的婦人能有的,過了很久,她無奈的放下手,杵着拐杖,什麽話也不說,往外面走去。到了外面一閃身,來到夕山山頂,慘笑起來,而後爬在地上,身影落寞起來,如ri薄西山的老人。
王叔這裏,被剛才一幕吓到,現在立馬又跑到塗天床邊,剛搭上脈搏,又放下,把塗天閉上的眼睛打開,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叔,怎麽了。”暮雨坐在旁邊。
王叔定了定神,看着後面坐着還一臉茫然的暮雨,想了想,“暮雨,你還沒吃飯,你去找若男姐姐,吃了飯,然後把這個藥方給她。”說着動起筆,寫了三種藥材的名字“留香熏,朱紅果,踏雪梅。”
暮雨拿過藥方,溜了溜口水“謝謝王叔。”說着就走了,王叔做到大廳裏,靜靜的,在等着什麽。
一會,一個老婦人慢慢推開門,走了進來。“你看到了。”
王叔一愣,站起身來“老人家,塗天他?”
老婦人一愣,面無表情“你說呢。”“我受人之托,帶他來這裏度過愉快的童年,如今,無法終人之事。”
王叔低着頭,“今ri之事,我以命起誓,不會說出去。”
那婦人望着屋頂“罷了罷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隻是沒想明白,究竟是誰!爲什麽會這樣,到底是局,還是謎。今ri之事,拜托你不要說出去。”
“我明白,”
婦人蹒跚的向屋内走去“我帶暮雨幾ri後便走,我們沒有惡意,不要多想,塗天死了的事,請你也别說。”
王叔神情苦澀“知道了,那……你們要帶塗天走麽。”
“好了,你走。我不抹去你的記憶,希望你說到做到。”
暮雨在王叔的藥店裏,若男一看到紙條,三種作用完全不一樣的藥材,她頓時會意,父親是想要她留住暮雨,便拿出很多好吃的,想盡辦法留下她。
婦人走進塗天的房間,看了看塗天的臉,很安詳,他坐在塗天身旁,看着地面。“若是讓我靜芸知道,上天下地追殺他一萬次。”
說着又轉過頭看着塗天,“你是我最親的孫子。”
又起身來到屋外,她内心早已經亂了,在剛才塗天心髒停止跳動那一刻,她神識感受到,她的心,也就不再平靜。“我知道你喜歡這裏,這裏有你的家,有你最親密的東西。我不能自私,你就留在這裏。但是我孫子,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說着,她氣勢一起,向北方傳出一道傳音。然後仿佛失了魂一般,向屋裏走去。
王叔已經回到家中,暮雨還吃的很開心。看到王叔回來後,立馬站起來“王叔,我馬上就送藥回去。”說着一抹嘴巴,手背在後面。
王叔看着暮雨,來到她面前,叫她坐下“來,接着吃,不着急。吃飽了再說。”
暮雨唯唯諾諾的,很是拘謹“我不吃了,我要回去給我哥哥送藥,我哥會給我做飯團的。若男姐姐,把藥給我,我會煎藥的。”
若男看了看她父親,王叔一擺手“若男,你很累了,你去休息。”若男有些很迷惑,進了一旁的屋子,回避去了。
“暮雨啊,我給你說一件事情。”王叔和藹的笑着,但是卻掩飾不了他内心的悲傷,眼睛汪汪的,他想起那個懂事的少年,又止不住流下淚,他回家前已經做好了好多準備,此時還是忍不住“對不起啊,等我一下,暮雨。”他轉過身,聲音帶着哭腔。
“王叔,你怎麽了。”暮雨從凳子上起來,“王叔,你别哭了,是不是暮雨惹你不開心了,我改就是了。”
王叔埋着頭“沒有,暮雨。暮雨啊,你哥哥可能不能給你做飯團吃了,他……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暮雨搖搖頭“不會的,哥哥不會抛下我的,王叔,你把藥給我,我要回去煎藥了,我哥在等我呢。”
“暮雨啊,你哥哥他……”
“你騙人,哥哥不會抛下我的。王叔,我,我先回去了。”暮雨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往家裏跑去。王叔爬在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暮雨跑出村子,嘟起嘴“我都記下了,一會我去買藥,什麽朱紅果,還有什麽留香果,還有踏雪果。”然後往家裏跑去。
她氣喘籲籲的跑進塗天房子裏,然後大笑起來“王叔大騙子,我就說哥哥不會抛棄我的。”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阿婆,一會我去給哥哥買藥,阿婆别擔心了。”
婦人坐在床角,看着還喘着大氣的暮雨,神se和藹起來。“暮雨乖,來,暮雨過來。”暮雨爬起來,跑到阿婆懷抱中,“阿婆,王叔那個大騙子,騙我哥哥走了,肯定是嫌我吃他東西了。”說着探出頭來,看了看塗天。“哥哥,你要快點好起來,我要吃飯團”
婦人抱着暮雨,“暮雨啊,王叔沒騙你,你哥哥他死了。”
婦人變了很多,說不出哪裏,他除了是塗天的阿婆,還有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多年沒有用過,徐靜芸。或許此刻,她已不再是那個和藹的阿婆,不過,他永遠都是塗天的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