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飯局上的飲酒者沒有圈外人,都是機關單位未來的支柱,而他們也正是借酒暗示心迹,消釋前嫌,相互擡攜。
很多在平常看起來言遲語拙的人,現在都展示出了诙諧幽默,或者是機巧靈活,而這一切又都要做得幹淨利索,平平靜靜,波瀾不驚,隻能于無聲處聽驚雷。
這讓鍾書記不得不暗暗說道:都是爐火純青,都是官場高人啊。
鍾書記就适可而止的喝着酒,他今天是中心人物,飯局是爲他而設,雖然錢是倪康钊出,但是被敬酒是推/脫/不掉的。
鍾書記要想以一敵衆,顯然是無法做到,他就發揮起高超的駕/馭/能力,不斷的把矛頭轉換到别人的/身/上,一時間,飯局上戰火紛飛,他就和喬小小偷着笑笑,看起了熱鬧。
喬小小小聲的靠過來,對着鍾書記親昵的說:“你呀,真是滑頭。”
但是鍾書記卻眨眨眼,給她癟癟嘴說:“是嗎?這可是你教我的,不然我那能和你在這聊天呢?”
聞言,喬小小也是抿嘴一笑說:“别耍嘴皮了。”
看着喬小小鍾書記卻壞壞的一笑說:“耍嘴皮可是你的強項,待會要不要來個……”
看着鍾書記的不正經樣子,一下子,想起那些情景的喬小小就臉色绯紅,她恨恨的瞪了鍾書記一眼,轉過去和别人說話去了。
鍾書記卻沒有把視線跟着她,而是落在被幾個大男人灌酒的趙月兒身上,他微笑一下,暗道,是時候出手了。
很快熱烈的飯局就結束了,大家喝的也是搖搖晃晃,卻都感覺餘興未盡,強烈要求繼續下一個節目,這逮住了出去攀交情的機會,所有人都不會輕易放棄的,最後大家商議的結果,就是唱歌。
由于酒樓隔壁一樓就有一個歌廳,衆人一下子便湧了上去,幸好這歌廳裏面也沒有幾個人,經理看到是領導們到來,就賠笑帶道歉的對那幾個人賠禮,清了場子。
等一切都擺布停當,一霎時,舞廳裏就是輕歌曼舞,熱鬧起來了。
這些領導們平時在機關裏都是繃着臉說話,帶着面具做事,一個個裝的跟和尚一樣,今日,有了放縱一把的機會,又喝了酒,自然誰也不會作假。
雖然喝了點酒,但是趙月兒還是眼明手快,先就搶到了麥克風,她把麥克風遞給了喬小小說:“喬主任啊,你也是咱女同胞的驕傲,今天就放開來一曲,鎮鎮他們這些大男人。”
環視一下四周,喬小小對着鍾書記忸怩一下,推辭了幾句,最後也隻好一笑說:“那我就來一曲,唱的不好,你們可不許笑話我。”
聞言,趙月兒馬上四周看了一圈,假裝威脅說道:“那個敢笑話你,估計是不想混了。”
衆人趕緊附和連說是是是之後,喬小小就接過話筒開始唱了起來,那是一首情歌,韻律舒緩。
等喬小小那娓娓動聽聲音唱完之後,整個大廳裏靜悄悄的,沒有了一點其他聲音,大家誰也沒想到,這個喬主任有如此的好嗓子,歌唱得如此之好。
歌聲結束後,沉寂了好一會,大家才回過味來,歌廳内響起熱烈的掌聲。
趙月兒也不得不大爲佩服喬小小,人家不僅人漂亮,歌唱的也好,更有一種天生的氣質,沒有絲毫做作和勉強。
然而就在大家正在贊美和敬仰之際,歌廳的門口卻響起了一個很嚣張的沙啞聲音:“憑什麽啊,又不是不給錢,還不讓人進去啊。我看你們是以後不想開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幫你們把場子關了?”
“不是啊,這位老闆,經理吩咐過,今天歌廳可是真的不對外開放,不然怎麽說,我們也不敢擋您的大駕啊,您就不要爲難我們了。”當然,這是保安在門口苦苦哀求的聲音。
不要看保安們平時很牛,穿了一身假警服,時常拿個黑棒吓唬人,那是相對了某些人來說的,但見了真警察和大老闆,他們就會表現得很謙虛謹慎的。
但在這些有錢人的眼中,保安的謙虛還不如狗,這不,外面的那聲音更是嚣張起來,并推開了保安,無所顧忌就推開了舞廳的門。
在這個歌廳裏,燈光調得很幽暗,這個所謂的有錢人本來也喝醉了,一時對立面的情境還看不大清楚,隻見他邊走還邊說:“哎喲,還不對外開放啊。我才不管你們,我呢,今天請曹局長來作客。我倒要看看,在這裏還有誰會比曹局長更拽啊。”
在舞廳裏面,倪康钊他們自然是能夠看得清楚來人,因爲他們早就适應了歌廳裏面昏暗的燈光,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矮胖的中年人滿嘴噴着酒氣,罵罵咧咧地當先走了進來。
鍾書記隻是笑了笑,不着痕迹的笑,看來今晚有人是要倒黴了。
倪市長顯然也發現的這個男人,不過從這人走路的時候搖晃幅度,是可以看出來這人已經喝得犯糊塗了。也難怪的,這人呐,一喝多了,膽氣就比平常也就壯了很多,都有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
這酒醉的男人進來短期還沒适應光線,他就眯着眼,伸長了其實很短的那個脖子,到處瞅瞅,這一瞅不打緊,但是卻意外地發現不遠處的兩個大美女,一個是喬小小,一個是趙月兒。
像發現了獵物一樣,這家夥的眼睛馬上就睜大了,好像條件反射一樣,見了歌廳裏面的/妹/妹/就當成了小姐,他喉嚨不覺咕咚咽下了口水,嘿嘿直笑之後,就伸/舌/頭出來在下//嘴//皮上//舔/一/舔//說道:“吆喝,不錯啊!難怪不對外開放,原來是有大美女在這裏。”
就在這個男人說着酒話的時候,在他後面,又跟進來了幾個個衣冠楚楚且有點來勢的人物。他們都是大搖大擺地向裏面走來,就臉上那種銳氣,不用多說,一看樣子就知道,這都不是好惹的主。
這喝醉了的男人發現自己的同伴來了,就對走上來并站在自己旁邊一個胖地像豬一樣的中年人說:“曹局長啊,真她娘的,真來着地方了,你看啊,這是多麽漂亮的小姐。”
說完,他是搖晃着,搶上一步,就要上來直想拉趙月兒的手,像以往一樣,他連這女人是誰也不看看就/摸/過去,估計是經常在歌廳拉小姐拉滑溜了。
看着這個酒醉的男人居然直接拉着趙月兒的手,倪市長心中的怒火便燃燒起來,不過此刻還有人比倪市長更加憤怒。不過也難怪,趙月兒能是他随便拉的人嗎?在這裏可是主兒的鍾書記,剛才聽他那話早就有了氣,什麽曹局長就是這個地方最拽的。在加上鍾書記也是喝了點酒,比起平時就少了一份冷漠沉靜,見此情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隻見他比倪市長更早一步,上前就怒喝一聲:“看來不教訓一下你,還真不知道這裏有誰管。”
說完,張書記上去“啪”地一聲,就在這酒醉的中年人臉上就重重的扇了個耳光。
酒醉的中年人吃疼不止,一手就捂着臉,一面就大叫了起來:“我 cao,你娘的是誰啊。曹局長,他們居然打我了,你快來幫忙啊。”
這些和鍾書記一起來的省///委///領導的一堆人一聽,心裏就樂了,不禁笑道,呦喝,還來了個曹局長啊,倒要看看,是那位要倒大黴的人了。于是,大家也就順着他叫喊的聲音,一起看向了那個曹局長。
然而這個曹局長在耳光響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愣在了那裏了,作爲公安局局長的他,其實在很多時候和很多地方,那是//挺 //把 //炮 //的人。
在這個地方,歌廳裏的老闆們,酒店裏的經理,他絕大多數都認識,所以一般上這些地方,那是很嚣張的,一點都不會學着低調,走路基本都是橫着走的,但今天他徹底焉了。
因爲這曹局長透過昏暗的燈光,他漸漸的适應了環境,也看清楚了裏面的客人,省府這個地方本來也算是很大,這些人都是省//委//的大人物,他哪能不認識。
更讓他沒想到,今兒個一下子,自己以這種方式見到了這麽多人,裏面還有書記,辦公室主任,并且還是個專管公安系統的副省長,這一下,他冷汗霎時//濕//透//了衣背,酒也醒了大半。
這下子,這個曹局長顧不得擦掉臉上的汗水,就急忙解釋:“哎呀,這是誤會,誤會。他是喝多了一點,喝多了一點,各位領導海涵,海涵。”
雖然曹局長已經表示自己的道歉,但是就聽秘書科的科長左近些領導裏面已經有人在說:“曹局啊曹局,你還真會交朋友,連這樣的人也帶在身邊。”
聞言的曹局長心裏暗暗叫苦,這下子還真的給自己惹麻煩了,但是也隻能趕忙一面給大家道歉,一邊轉過身吩咐着同來的幾個人:“快把他扶出去!”
那酒醉的男人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情,見曹局長讓人把自己架出去,他當然是不願意,他繼續//咆/哮//着說道:“憑什麽就要我出去?我他媽的挨打了,曹局長你們,都動手啊。”
這可是一場好戲了,這個曹局長又将會受到怎樣的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