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瞥到被倒挂在牆上的野人,它的慘狀讓我不忍直視,哪兒還有半點昔日雄風?心中苦笑:到前面的洞口并不難,但運氣很關鍵,說句喪氣話,如果運氣稍微差點,跟殺死這隻野人的怪物撞上,等下就要回來跟這野人作伴了。
往回退固然會安全,卻也讓人很糾結,這代表着認輸,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剛進入神農洞天架,遊戲剛開始,自己就主動棄權,很不甘心!
我的猶豫連李永生都看不下去,他指着挂在洞壁的野人向我道:“鐵炎哥,站在這裏,你不瘆的慌?趕快拿個主意啊!”
一分緩,一分險,是要趕快拿個主意。可想想又覺得哪兒不對,李永生這孫子總是膽小如鼠,遇到這種情形一般都躲在我身後,屁都不放一個,今天居然敢來催我,不但讓我不爽,更是很不耐煩,扯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前面一推:“那你就去帶路呗!”
李永生充其量就是個小喽啰,狐假虎威、裝腔作勢還行,讓他打前鋒,那跟殺他一樣,我的手剛一松開,他就身子一彎,退回到我身後,臉已經變成豬肝色,說話時聲音都變了:“鐵炎哥,鐵炎哥,咱們現在别玩兒……”
玩兒?老子此刻沒心情跟他玩兒,冷冷看他一眼,在往前邁出步子的同時,輕咤一聲:“跟上!”
因爲對洞裏的種種擔心,走到洞口的霎那,我猛的一個箭步就奔了出去,一手舉着電筒,一手端着微沖,四下打量,雖然沒發現什麽怪物,卻被驚的魂魄出竅,冷汗直冒。
這個洞約有三四米高,幾十丈闊,說不上什麽形狀,我也無心去看它是什麽形狀,首先看到的就是洞裏密密麻麻的挂滿各種各樣的骨頭,從洞頂沿着洞壁一直到洞底,隻有少數幾個地方有大的空隙,應該是摔下來的緣故。這些骨頭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挂上去,可到現在爲止,也沒長黑斑,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白華華一片。
洞裏雖然挂滿骨頭,卻并非雜亂無章,像是經過精心的設計:洞頂挂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頭骨,挑選大小相近的布成環形,前端向内。我不是動物學家,不能根據這些頭骨判斷它們屬于什麽動物,隻能看出它們有明顯的特征差異,甚至可以用奇形怪狀來形容:有的上颚伸出兩根象牙般的利齒,有的腦袋頂部豎着一根寬而扁的骨頭,像開了朵花,有的又細又長布滿密齒,有的頭蓋骨上長着四五根角。細看一遍,發現上面最起碼有上百種動物的頭骨,甚至還有一圈像是大魚的頭骨。
洞頂以下再沒有頭骨,全是頸椎骨、肋骨、胫骨等,一道道、一排排,沿着洞壁錯落起伏,有規律的環繞整個山洞,因爲太多,所以頗具氣勢。
一直以來,我都以見多識廣自居,可這次徹底震驚了,呆了半天,愣是沒敢喘口大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在上面看到屬于人的頭骨,基本确定,滿洞的骨頭應該屬于各式各樣的動物,應該是曾經生活在這裏的人将捕捉到的獵物帶回來,分了獵物的肉以後,順手将骨頭都挂起來。
這可能隻是古人們一種單純的習慣,也可能是象征着某種意義,反正我是不願去想,滿洞的森森白骨讓我非常不适應,隻想離開這裏。
忍着惡心,再把洞裏看一圈,發現除了我們左前方有道兩人多寬的裂縫,再沒有其它的路,趕緊叫上李永生往那邊走去。李永生被這洞裏的情形吓到,依然處在驚慌之中,臉色蒼白,緊咬着牙,死死跟在我身後,我走一步,他走一步,離我不到半尺。
我無奈苦笑一下:現在還沒開打呢,他就吓成這樣,等下要真遇上什麽東西,那該怎麽辦?正想着,已經走到裂縫前面,小心翼翼走過去,把電筒對準裏面才看一眼,頓時傻了,裂縫僅有兩丈多深,并且越往裏越窄,最裏面僅有一條二寸寬的縫。
“媽的!”我苦惱着輕罵一聲,不得不重新再找其它的路。
電筒再次在洞裏掃了一圈,眼睛最後在右邊停住,挂滿白骨的洞壁上赫然有個半拱形的缺口。苦笑着走過去時,才發現這缺口并不小,兩三米寬,斜着通向地底。
它的位置大概就在之前進來那個洞的對面偏右一點,它的大半部分都在地下,地面以上僅有三尺多高。之所以我們在它對面卻沒發現,是因爲洞中間散落着許多亂石,遮擋了視線,再加上看到滿洞的白骨時,已經被吓呆,根本沒有把這洞細細看一遍,幾乎是慌不擇路。不過回頭想想,也幸虧那裂縫不深,否則的話,能讓我們走的腸子都悔青了。
和李永生一前一後下到缺口裏,沒走幾步,就先聞到一股混合着煙塵味道的血腥味,讓人窒息,鮮血四濺也就算了,最觸目驚心的是洞壁上松落的石頭茬子,有的一尺方圓,有的兩三尺,都像是被生生掰落,上面帶着兩寸多深的抓痕,被扔的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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