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中,好像還做了個夢,夢見我和老牛在一座黑漆漆的地宮中奔跑,像是在躲避什麽東西的追趕,正倉皇疲憊之時,遠遠看到前面有人向我們招手,并且叫着我們的名字,聲音很像天元。我和老牛想都沒想就奔了過去,可是,當我們離他還有兩三米時,腳底突然一沉,翻滾着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裏,驚的我怪叫着拼命亂抓,卻什麽都抓不到……
就在這時,頭上突然一陣冰冷的刺痛,仿佛被兜頭沷了一盆冷水,還有水花四濺的聲音,驚的我立即跳了起來,頭上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全是水,定睛看時:熙柔拿着個杯子正冷冷看着我。
原來自己真的被潑了水,還是被女人潑的,頓時氣的火冒三丈,也忘了什麽憐香惜玉,指着她的鼻子就想罵。可還不等我開口,熙柔已經站起來,瞪着我壓低聲音道:“心術不正,睡覺都被鬼纏、做惡夢!”
熙柔的話如晴天霹靂般,讓我怔在當場,心中疑惑道:難道她知道我們見過李永生?還是我在做夢的時候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露了馬腳?如果是,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此時,天已大亮,因爲昨天晚上大家被折騰的很累,到現在還沒人醒來。晚上應該是熙柔值的夜,她的眼睛布滿血絲,紅的跟兔子眼似的,再加上臉上血陽砂的抹痕,說不出的詭異,讓我看着她的時候,心裏更加不安。
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定下神來,腦子急轉,帶着嗤笑輕輕向她道:“你說對了,我的确夢到鬼了,還是個非常醜的女鬼,長的跟你一模一樣!”
“你……”熙柔被我氣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非常難看,咬着牙卻說不出話。
熙柔的表現讓我很滿意,那是成功報複的快感,心道:小丫頭,你乳毛還沒褪完呢,就跟我玩兒,太嫩了!
不過,凡事适可而止,鬧的太過火不好,便帶着勝利的姿态,假裝關心她道:“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趁着大家還沒醒,休息一下!”
“要你管!”熙柔沒好氣丢下一句話,正要坐回到火堆前面,卻觸電似的站起來,往左前方走了兩步。接着,一陣斷斷續續稍微低沉的哨音從那邊傳來。這哨音我再熟悉不過,就是我們在原洞灣鐵溝坡聽到的骨哨。
當時,因爲它的突然響起,驚了野人,害的我們精心準備的誘殺野人的計劃最後變成硬對硬的血拼,并且最後拿着骨哨那人還在暗中對我們放冷箭,此時再到聽這聲音時,自然恨的牙都癢癢的。
趕緊走到老牛身邊,連推帶拉道:“老牛,趕快起來,咱們的老朋友又出來了!”老牛正在做着美夢,拉他半天都不動,搞的我差點都想學着熙柔,弄一杯水澆他頭上。
不管吹骨哨的誰,都必定與野人有莫大關系,我們不可能再留在這裏休息,幹脆沖老牛大喊起來,這一喊,所有人都醒了!
然而這時,骨哨的聲音已經不再響起,遠處傳來的是驚天動地的虎嘯之聲,仿佛還不止一隻老虎,最起碼兩隻同時在吼,中間還夾雜着野人的怪叫。不過很可惜,老虎再兇猛,也不可能敵過野人,野人的身手與力量是老虎的好幾倍,又比老虎狡詐的多,不出意外的話,一隻野人弄死兩隻老虎都不成問題。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可憐的老虎就隻剩下哀嚎,最後連哀嚎都沒了,天地間再次恢複平靜。
雖然我們離現場還有很遠,但從老虎的怒吼和野人的怪叫聲中,可以聽出打鬥時的激烈,如果在現場,肯定會感到特别震撼。老牛望着遠處沉思一陣,然後向我道:“鐵炎,你說野人沒事去抓老虎幹嗎?”
這個問題我也在想:野人兇猛不假,可老虎也沒那麽好惹,在神農架這地方,絕對也能處于食物鏈的頂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野人們爲什麽要冒這個險?
“老虎!”我輕輕念叨着,突然想到另一個非常詭異的東西,它也與虎有關,那就是:白虎面具!
将這兩樣東西聯系起來後,一切問題便都可以解釋了:“野人一直認爲遠古時期的詛咒在折磨着自己,它們最大的夢想就是進入神農洞天破了白虎血咒,可不知道爲什麽,從來都沒成功過!所以,它們還要再去!”
老牛略微點着頭:“但去之前,它們又不知道會不會成功,所以就先殺兩隻老虎練練手,順便看一下運氣?”
熙柔看了我和老牛一眼,道:“或許它們殺的是白虎!這裏的白色老虎不多,卻不是沒有!”
我輕輕拍着手掌,向熙柔道:“熙柔姑娘說的有道理,我完全贊同!”熙柔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一時有些不适應,瞥了下嘴,把頭轉過去。我繼續道:“其實,我覺得野人們志在必得,它們殺白虎可能有占蔔吉兇的因素,但更類似于古時候作戰前殺牲畜殉陣、祭旗!”
邱隊長道:“所以呢?”
他冷不丁問的這句話讓我沒有絲毫準備,甚至沒弄明白他到底要問什麽,隻得含糊道:“啊!所以?所以我們離神農洞天已經不遠了,趕快去,免得被野人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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