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在帳篷裏飄蕩,撩的人口水直流。
本來還怕邱隊長他們對我們動手,結果一夜無事,早上醒來還有牛奶喝,心情頓時振奮,打着哈欠,伸着懶腰嘿嘿笑道:“火焰、帳篷、牛奶,一不留神,還以爲自己是在蒙古大草原上呢!”
馮潤民停下了手,笑道:“你去過蒙古大草原?”
我帶着對那片綠色天堂無限的憧憬,搖頭道:“沒有!!”
馮潤民把倒上的奶茶遞過來一杯,向我笑道:“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去接你,并且帶你領略草原風光!”
聽馮潤民說到這裏,不免對他多注意一點,發現他的在舉足之間都流露出草原人特有的彪悍!
熙柔和莫先生在喝牛奶的同時,将地圖打開,拿根筆在上面認真劃着,低聲商議半天,才将地圖收起來。我沒湊過去,僅僅探着頭用眼睛瞄了一眼,但帳篷裏光線模糊,也沒看清。
一杯牛奶,一點幹糧,算是早餐,吃完後幫着他們将帳篷收拾好,各自整理好行禮物品,正準備出發,邱隊長突然猛喝一聲:“集合!”
他這嗓子喊的很大,如雷聲滾滾,胡世剛等人在聽到他喊聲的霎那,頓時慌了起來,匆忙整理着行禮、衣服,快步跑到他面前站成一列,人數雖然不多,但頗具氣勢,可能受了他們的感染,我和老牛都跑過去排到他們後面,連莫先生也站到我們旁邊。
邱隊長整好隊伍,便退了下來,向熙柔點下頭。熙柔走上去,面色嚴肅道:“各位弟兄,我們進山已經将近五十天了!”熙柔突然頓了一下,眼睛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眼中露出一絲悲凄,讓人動容。
她的話和她這個樣子,讓我的難受起來,我和老牛進山也差不多五十天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靈犀法杖毀了,犀珠也被炖湯喝了,兩人雖曆經千難萬劫,總算是僥幸保了命在,但天元就沒那麽幸運,說到天元,我突然有種想殺了邱隊長的沖動。
這時,熙柔又正色道:“現在,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五十天的努力沒有白廢!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将在今天天黑之前到達神農洞峰附近,我們的任務即将完成!”她的這句話讓人十分振奮,我和老牛都是滿臉難以掩飾的喜悅!換了其它時候,我們可能跳起來,而現在其他人不動,我們也不能表現的太過火。
随着熙柔最後大喊一聲:“準備出發!”大家立即解散,行禮沒整好的重整下行禮,又檢查下有沒東西遺落,火是否撲滅才離開。熙柔和邱隊長在前面帶路,我、老牛和莫先生在中間,胡世剛等四個人跟在最後,不知道這種安排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讓我很不爽,覺得像被監視着。歸根到底一句話:大家心裏都有鬼!
反正有人帶路,我和老牛能趁機看看周圍環境,頓覺美不勝收:遠峰嵯峨沖天,披寒雪,散毫光,氣勢宏偉猶如虎踞;低谷蜿蜒遊走,騰雲霧,凝玉露,跌宕起伏似龍遊。山頂風光無限,一山有四季,遠近各不同,每走一步,看到的都不一樣,仿佛山石在幻變之中。
正陶醉于大自然的美景,一片逼仄卻自遠而近,将我觀望風景的心全部擾亂,擡頭時,發現已經走到一片林子的前面。這林子騎坐于正前山峰之上,綿延到左右兩峰側谷地,又爬上兩邊山頂,不知道有多遠,想繞都找不到路,隻能穿過去。
走在最前面的熙柔和邱隊長等大家聚到一起後,細心叮囑一下大家盡量走近點,如果有什麽不對,立即通知大家。
深山老林,我和老牛在神農架就走了數次,有幾次還是在半夜,現在仗着人多,自然好無畏懼,看着熙柔和邱隊長走過去,毫不猶豫的跟上。
到現在,我們已經走了半天,林子裏的路又特别難走,花白頭發的莫先生漸漸體力不支,大冷的天,他卻汗流滿面,走路時大喘連連,要不時休息休息才行。
對他這個樣子,我和老牛很是同情,但是要說照顧他,兩人都接連擺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們現在跟熙柔她們走在一起,隻能算是相互幫襯,并不能是掏心掏肺的真誠合作,我和老牛根本不用爲自己的舉動感到内疚。當然,熙柔他們也不用我們來照顧莫先生,他們還有五六個人。
在光線昏沉的林子裏一走半天,穿梭于枯藤、古樹、灌木、草叢之間,偶爾有麋鹿、獐子從旁邊跑過,鬧出不小的動靜,不免有些緊張。偏在這時,老牛猛的拉住我:“鐵炎,你有沒有聞到這林子裏有股什麽味道?”
我想都沒想,随口應道:“味道?深山老林裏腐枝敗葉滿地,味道自然不會太好聞,你又不是第一次走,怎麽會不知道?”
老牛正色道:“不對!鐵炎,我聞到的是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
深吸一口氣,發現确如老牛所說,還真聞到一股屍腐味,不過我也沒往心裏去,笑道:“你也太多疑了!路邊還有死耗子呢,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那些小動物在林子裏生活,又在林子裏死去,屍體腐爛不是正常現象?”
老牛見我不屑于顧,緊張道:“鐵炎,我聞到這股味道已經有好長時間了,可一路過來連一具動物屍體都沒見過!”
可能受老牛的影響,我再沒有剛才的鎮定,四下打量一番,見周圍沒什麽動靜,向老牛道:“你想說什麽?”
老牛咬着牙道:“鐵炎,你還記不記得野人谷前面那個懸屍林?這裏的味道跟那裏一樣!”
老牛的話一說完,我立即打個寒戰:那一群被吊在半空,戴着白虎面具的腐爛屍體,詭異而讓人惡心,看一眼就忘不掉,想到就惡心!可野人谷裏這裏已經很遠,我們從野人谷過來也有很久,難道它們會追過來?正在疑惑,身後突然發出一陣輕微聲響,回頭時,赫然看見離我們三丈多遠的樹上探出一張臉,一張戴着白虎面具的臉。
那一刻,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當初在野人谷的時候,這些懸屍并沒有攻擊我們,可這次呢?我們還逃的掉嗎?
不等我想明白這個問題,鄧鵬已經開槍,也就在他開槍的瞬間,白虎面具迅速縮到樹後。
熙柔在前面叫道:“别打了,快走!”
我不知道,管那些戴着白虎面具的東西叫懸屍對不對,但我發現,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它們或者爬在樹梢,或是跟在我們身後,或者躲在旁邊,最起碼有七八具。看來,這次它們是準備玩兒真的了。
熙柔和邱隊長意識到跑不掉,便撤回來,護衛在莫先生身邊。
空中樹枝一晃,一具懸屍從天而落,揮舞着手臂向我們撲來,林子光線不好,襯的它那張白虎面具就分外猙獰。
一串槍聲同時響起,腥臭的血水如毛毛細雨從天而降,濺的人滿身都是,熏的人直想嘔吐。戴着白虎面具的懸屍重重跌在地上後,居然翻個滾又起來,向着周圍一聲招呼,旁邊幾具懸屍也圍了上來。
陰暗的森林,戴着白虎面具被詛咒過毫無生命可言的懸屍,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地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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