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多久,老牛走的慢了起來,我凝神望時,隐隐看到前面竟然有點兒亮光!這裏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情形,雖然還是很黑,但是能看到一米左右的東西。
我無法壓抑内心的興奮,就這點兒能見度,對我來說,也不亞于看到黎明前的曙光了。不想,前面老牛詫異道:“咦,真他娘的怪了,這裏的東西哪兒去了?”
對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很是不解,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疑惑着問他道:“什麽東西?”
老牛皺着眉頭道:“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些黑se的罐子嗎?我就是在第一次看到光亮的地方發現它們的,當時它們就貼着洞壁放了一排!”
老牛這句話如同驚雷般擊在我心頭,我心頭的喜悅一掃而空,剛剛放松的心情又緊繃起來,才想起來我們身在鬼宿積屍地:洞裏的一切都是jing心安排布置好的,突然不見了什麽,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但我又怕老牛在洞裏轉的久了,認錯了地方,向他确認道:“老牛,洞裏這麽大,你不會記錯地方了!咱們可别把自己吓到了!”
“不可能!”老牛說話的口氣十分強硬,不容我有半點兒反駁,說完後便舉着槍小心翼翼走了十幾步才停了下來,指着前面道:“鐵炎,就是那些罐子,我分明記得它們都是貼着洞壁放了一排的,你看它們現在在哪兒?”
順着老牛的手望去,果然有幾個黑se陶罐伫在那裏。老牛說它們是在洞壁旁邊一排,而我們看到的卻是在離洞壁兩尺左右的地方。罐子像是有意被塗成黑se,閃着幽亮黑光,像是塗了釉子燒制,又像是鑲嵌過角閃石,隐隐透出刀鋒特有的jing亮。
我走上前想看個明白,也想知道上面的jing亮黑光是怎麽回事:手電透過洞裏的黑霧照在上面,竟然有點兒耀眼,又看到如刀鋒般的地方,忍不住伸要想摸一下,我的手剛擡起來,老牛就在旁邊兒道:“鐵炎,小心點兒,上面那些晶片很刮手!”
老牛一提醒,我立即想到在藏有靈犀法杖的山洞裏摸到天元臉上爬的那隻身上似乎長着鐵刺般的蝙蝠時候的痛,和天元那張詭異的臉,我最終又把手縮了回來,我可不想變成下一個他。但這些黑se罐子着實怪異的很,不是一個簡單的“二次葬”就能做出完美解釋,與外面那些陶紅se罐子迥然不同,中間肯定有什麽我們還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到底是什麽?我正思索着,卻聽老牛突然怪吼道:“什麽人?”
這一聲非同小可,我帶着驚訝向老牛那邊望去:最先看到的是一根懸浮在黑氣半空的紅線,紅線的前面晃動着兩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老牛把槍擡了擡,聽的出來,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嘶啞,眼睛也瞪的大大的,似乎有點兒恐懼。
兩個人影身高和我們差不多,大腿以下的部分被地底飄起來的黑氣掩蓋住,仿佛沒有腿,他們在我們前面兩米左右的地方左右搖擺晃動着,如同缥缈的鬼魂!鬼是不會說話的,但不說話的遠遠比會說話的更讓人感到不安,尤其是它突然出現在你視線内的時候!
我把手電筒纂的緊緊的,凝神戒備,手電筒雖然不能當拉孜藏刀用,總比赤手空拳要好點兒。
洞裏的空氣似乎凍結,我和老牛都緊張到了極點,眼睛一刻也不離那兩個黑se影子,不知道這幽靈般的人影對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麽!然而,就在這時,洞頂又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讓我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差點兒跳出來。
我和老牛不約而同的擡起頭,當然什麽都沒有看見,這才想起來洞裏發出的一切都音都是從頭頂發出的。不過聽那沉重的聲音,就可以推算發出聲音那東西個頭不會太小。
老牛轉頭看向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見。我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面前那兩個鬼魅似的影子上,在老牛轉頭的那一刻,我看到有一個輕輕動了動!這東西會真的會動?我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那東西似乎在盯着我們,我後退的時候,另外一個影子也動的更劇烈了,吓的我又是一驚。
老牛看到我怪異的舉動,立即把頭轉過去,緊張着問我道:“你又看到什麽了,鐵炎?”
我強壓住内心的恐懼,不知道該怎麽說。剛剛我後退的時候,手裏的電筒往下面垂了一下,就在那一刻,我發現那兩個影子似乎更加真實了,比我用電筒照着它們的時候看到的更加真實,更加清晰,同時也把我吓到了:因爲它們不但沒有腿,竟然還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