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劉芾足夠,勞動力也一直在招募,而且這些新招的勞動力裏,有一部分是給3個工廠預備的工人,廠子建好以後,就留在工廠做工了。剩下的就是技術工人的問題了,這個劉芾短期内沒轍,隻能以後從工人中間挑選合适人選送到歐美去短期培訓了。目前還要靠跟設備來的這些技術員和工程師撐起大梁,然後再用銀子使勁砸,看看能否砸暈幾個留下來長期工作。
吃了沒人才的虧,劉芾決定亡羊補牢,在基隆和台北各建一所正規小學,教師去大陸招聘,仿照教會學校的模式制定課程。自己原來哪所學校繼續保留,哪裏的一批90多個孩子不是當技術人員培養的,那是10年以後自己的嫡系。
跟随這一批設備來技術人員裏,還有5名法國醫生,他們是大衛特意招聘的,都簽了合同,來台灣工作5年,工資由劉芾支付。不過他們隻是帶了一些簡單的随身器械,整套的醫院設備都還沒采購,估計是跟着下一批設備過來了。
沒設備沒關系,咱先把醫院蓋起來,地址就選在基隆到台北鐵路的終點,這裏在将來被規劃爲住宅區,雖然離港口和鋼鐵廠有點遠,主要是爲了躲避污染,誰願意自己家天天籠罩在煤煙中、晝夜聽着港口的汽笛呢。
在巡撫老爹有意無意的支持下,一切工程進度都正常的進行着,洋技術人員很敬業,中國勞力們也很賣力,大家都忙的腳朝天,劉芾卻又閑下來了,幹活肯定不用他,安裝設計他也不懂,,除了掏錢就沒他啥事了。
俗話說,越忙越添亂,就在大家都突飛猛進奔四化的時候,從福州傳來一個壞消息:福州的藥店有ri本人搗亂,剛開始時非要入股,這種要求各個藥店都接到過無數次,劉芾早就交待過,一律不理睬,如果對方勢力太大,就把洋人擡出來。所以掌櫃的就沒當回事,連洋人都沒擡出來,直接就給回了。
結果接三岔五有一群ri本浪人跑到店裏待着不走,遇到有客人來買藥,就采取搗亂、恐吓等手段把客人趕走。礙于是ri本人,當地州府不敢深管,洋人是用來吓唬國人的,對于ri本人也不能真擡出來。就這樣鬧了好幾次,今天還把一個夥計給打了,掌櫃的實在沒轍了,也覺出這裏隐藏的問題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于是趕緊給台北拍了電報。
“ri本人啊,來的有點早啊,哥現在是基礎建設階段,沒能力和ri本人掰手腕啊,算了,忍了。”劉芾很想端着船艙裏的自動步槍過去福州一陣突突,不過現在還不是能随心所yu的時候,自己還很弱小,禁不住大風大浪。
“福叔,給福州發報,把藥店關了,所有人員和藥品都去上海和天津的租界,在哪裏重新開店。另外告訴所有藥店的人員,提高jing惕,防止有人綁票和跟蹤,藥店裏的存藥降低到最低程度”
“恩,少爺,老奴這就去辦,用不用讓老爺和福州知府打個招呼,讓福州知府出面,壓一壓ri本人。”
“不用了,就按我說的辦,ri本人不會怕福州知府,也不會怕我爹。”劉芾果斷的拒絕了劉福的建議,這個跟着自己老爹從太平軍裏拼殺出來的老人還沉浸在督撫一方,大權在握的快感之中,完全沒留意,現在的中國沒人會因爲這點小事去和ri本人死磕,哪怕是鬧到bei jing城的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後那裏,估計也是沒啥結果。
“唉。。。。。。這麽火紅的買賣,可惜啊。。。”劉福嘴裏嘀咕着,看着眼前這位有台灣第一大傻子的三公子,心裏感覺怪怪的。雖然從小三公子一直呆在安徽老家裏,和跟着劉銘傳在外奔波的劉福的接觸并不多,可是逢年過節,老爺回家祭祖的時候,還是有過不少接觸的。這次從京師赴台,遇海難生還以後,這個三少爺除了長相、胎記、口音還和以前三少爺一樣以外,其他的都變了,而且變得很徹底,根本不像一個人了。
自己曾經多次和老爺探讨過這個問題,但是除了鬼上身以外就沒有合适的解釋,最後老爺也不費這個心思了,隻是讓自己把三少爺的一舉一動都如實彙報。
經過了開藥廠藥店,辦學校,修路,開礦山等一件件事情,不光自己,就是老爺也陷入了一種又愛又怕的情緒裏,因爲這些事情很難是一個連女人都沒接觸過的小書呆子能完成的。但是劉芾不僅完成了,成績還非常之優秀。
這次2條洋人的大貨船抵達後,那龐大的設備震驚了所有人,包括劉銘傳本人,不過這位三少爺好像并不驚奇,貨輪靠岸的第二天,劉銘傳就把劉福召到書房,詳細的問了很多關于洋人的問題。劉福聽出來了,老爺是怕兒子被洋人控制,幫洋人幹出啥對大清不利的事情來,畢竟老爺是和洋人血拼過的,雖然也比較支持開辦洋務,但是骨子裏還是提防着的。可是劉福根本就沒看出來是洋人控制或者挾持了三少爺,從某些迹象上來看,反倒是三少爺控制了洋人,把這些給老爺一說,老爺也是毫無頭緒。
作爲管家,劉福還是把福州的事情禀報了老爺,劉銘傳聽完劉福的叙述,歎了一口氣道:“老兄弟啊,咱們老啦,就按chun圃說的辦,他支使着好幾百洋人,應該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