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孫廣福很熟,但是頭一次幹這個老劉心裏也沒底,一路上啥都問,但是得到的消息不多,大概就是船咋來的别問、到地方找誰别問、自己那10萬塊錢别。。。這個可以問,那個錢都買貨了,再問具體買了啥貨?孫廣福臭屁着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紙盒遞給劉向陽。
“複方新諾明!都給我買藥了?”劉向陽看着這個眼熟的名字問道。
“嗯,那邊缺衣少藥啊,我一共弄了4000箱,450塊錢一箱,到地方刨去各種費用,你能賺個5倍以上。”孫廣福小聲說着。
“我靠。。。。。。”劉向陽一大串疑問都憋回肚子裏了,本來想問是不是很危險,但是又覺得這個問題很幼稚,如果危險這個孫廣福也跑不掉;他們一起把自己幹掉?這個問題也不太靠譜,上船的時候孫廣福帶着他看了看底下的貨艙,都塞的滿滿的,自己那點錢貨,基本算不上什麽。把幾個問題都想明白以後,劉向陽也把心放下來一半,畢竟錢還沒拿到手,人也沒回到安全的地方,心裏還是有點懸懸的。
“别亂想,我剛開始幹這個也緊張,多跑幾次就沒事了。”孫廣福很是理解人,拿出煙來抽上,又遞給老劉一根。
“唉,賊船都上了,我緊張也是瞎緊張,咱們還多久能到?”劉向陽點上煙,無奈的說。
“大概還得3、4個小時,現在天太黑,不能開太快,來,一起喝點去,喝着喝着就到地方了。”孫廣福邊說邊拉着劉向陽往駕駛艙走。
1個小時以後,劉向陽被擡着送回了艙房,頭一次還海上喝酒,一圈下來就醉了,剩下的11個人還聚在駕駛艙裏,高談闊論,暢想未來。
寫到這裏,就該意外穿越了,可是選哪種合适呢?選個最簡單的,不用交代前因後果,因爲誰也不知道前因後果,那就是不明飛行物。比如天空中烏雲翻滾,好像有個很大的物體慢慢向着海面降落,位置正好在這條漁船的上空,等等等等。。。。。。
“老孫。。。老孫。。。”劉向陽皺着眉頭,在艙口大聲喊着。
“。。。。。。”
沒人回應,船甲闆上空無一人。劉向陽揉着太陽穴來到駕駛艙,推開艙門,裏面除了那張昨晚喝酒的小桌和桌上各種殘羹剩飯以外,也是空無一人。
“老孫。。。。。。”
劉向陽完全醒了,邊喊邊沖向客艙口,挨個房間查看着,都沒人,不過随身物品啥的都在。然後又打開甲闆上的貨艙口,向裏喊着,可是除了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以外,沒有任何回答。
“我。。。這算怎麽回事啊。。。”劉向陽基本把整個船都跑遍了,連底艙的柴油機房都去了,結果仍舊空無一人。但是貨艙裏的貨物還像上船時候一樣,整整齊齊的碼放着,老劉特意下去打開了一個包裝,裏面是幾十箱的“zhong nan hai”香煙。貨物都在,人沒了?老劉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原因。
坐在駕駛台上,劉向陽一邊吃着昨晚剩下的酒菜,一邊看着手中的書,書上寫着幾個大字:73m遠洋鱿魚釣船cao作手冊(上)。其實不是劉向陽同志神經粗大,在這種異常情況下也能不忘記學習,而是在确定船上真的沒人,而且船是停止狀态,他想看看能不能把船發動起來,或者看看gps啥的,好确定自己在那裏,能不能先開回港口或者呼叫一下救援,反正不能待在海上等死。
按照說明書上的文字和圖示,劉向陽基本看明白了駕駛台上的大部分儀器,試着cao作着海事電台呼救,結果是嗓子都喊啞了,回音一個沒有,連雜音都很少。放下麥克風,又試着發動了下,結果還真啓動了,感覺着腳下傳來的輕微機器震動,劉向陽顫顫巍巍的cao作着舵輪控制着漁船跑了幾分鍾,然後果斷的熄火停船,因爲他分辨不出方位來,沒有參照物,大海上你不知道是不是開的是直線,老劉覺得最好還是停着等救援,反正食物和淡水也不缺,總比亂跑安全的多,弄不好再和别的船撞上就真over了。
既然不能開船,那就找點别的事情做,劉向陽拿起駕駛台上的一架望遠鏡,站在駕駛室裏裝模作樣的四處瞭望起來。
“嗯?。。。。。。好像有東西啊。”劉向陽舉着望遠鏡原地轉圈的身體猛然刹住,又往回轉了轉,終于定住了。
“我靠啊,好像是人啊,海裏有人啊!!!看來哥們還不是最倒黴啊。救不救呢?得救!不光是造幾級浮屠的問題啊,這是戴罪立功啊,說不定能把我走私的事情給免了呢。”劉向陽邊調整望遠鏡的分辨率打算看的更清楚些,一邊在心裏琢磨着。
望遠鏡裏确實看到有2、3個人好像搭在一塊木頭類的漂浮物邊,随着海浪時起時落,具體模樣看不清楚,隻能看到是人腦袋。
既然決定救人,就要采取行動,本來劉向陽是打算像電影裏一樣弄條小船開過去,但是滿船也沒找到救生艇在那裏,最後不得不又發動了主機,顫顫巍巍的慢慢開了過去。
爲了怕靠太近把救人變成殺人,劉向陽來來回回的控制着漁船,在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圈子以後,終于有些熟練的把漁船停在十幾米開外,由于有浪湧和船身高度問題的困擾,再近就看不見人了。
關上主機,下了錨,劉向陽脫掉外衣隻剩短褲,穿上救生衣,又把鱿魚釣機上的細鋼絲繩和2件救生衣綁在腰上,爬下船舷向水中的人遊去。
随着距離的接近,水中的人劉向陽看清楚了,是2人拔扶在一塊大木頭上,全身都在水裏,隻有胸部以上露出水面。木頭黑漆漆的看不清是啥模樣,不過在露出水面的木頭上還放着一個小籃子,看模樣和養狗買的那種狗窩差不多。
“千萬别死啊。。。千萬别死。。。”劉向陽心裏打着鼓,奮力遊到離自己近的人身邊,伸手抓住木頭,把自己壓在木頭上。估計是感覺到木頭有些傾斜,離自己近的這個人醒了過來,慢慢的擡起頭,然後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和一雙湛藍碧綠的眼珠就展現在劉向陽眼前。
“救。。。救命。。。救救我兒子。”一口流利而嘶啞的英語從大胡子嘴裏竄了出來。
“我曰啊。。。還救了個國際友人啊。。。”劉向陽一愣。
“别亂動,你兒子和你我都救,給你,先把這個穿上。”劉向陽中學的英語成績就不錯,這些年開網也玩了不少國外的遊戲,最主要的是網裏有2個英國留學生會員,經常在一起玩遊戲,混了好幾年網遊,互相之間的語言都學了個通透。
“先生,請先救我兒子。。。先救我兒子。。。”大胡子一邊艱難的穿着救生衣,一邊固執的用嘶啞的嗓音懇求,還用手指着那個狗窩。
“這是你兒子?”劉向陽聽他喊了好幾聲,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不是狗窩,是個搖籃,裏面如果是他兒子的話,估計是個嬰兒啊。
“三少爺。。。三少爺。。。你還活着?”就在劉向陽準備去解綁在搖籃上的繩子的時候,木頭對面那個人也醒了,而且情緒很激動,一邊不停的用中文喊着,一邊手忙腳亂的解自己身上的繩子。他這麽一折騰,木頭有點失去了平衡,差點翻個。
“别亂動啊!在折騰就翻啦!!!急什麽!先等等,這個你先穿上,不管會不會遊泳,都跟着我。”劉向陽趕緊穩住木頭,邊喊邊把剩下的一件救生衣隔着木頭扔給對面的人。就在扔救生衣的瞬間,老劉不由的打了個激靈,對面那個人大概有40多歲,臉挺黑,額頭幽青,好像是剃過頭,前半截沒頭發,後半截都向後梳着,脖子上還纏着一條大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