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有人的地方便又競争,而今自己麾下武将尚且安穩,而文臣卻隐隐以郭嘉、顧雍等年少一輩爲首,荀攸、李儒、乃至魯肅等人都是一世人傑,自然不會甘心被郭嘉、顧雍等人壓過一頭!
而恐怕也正是這一點,才會出現今天這一幕,不過,良性競争,雲夜并不反對,所以此刻才未曾表态,若是事情鬧成曆史上袁紹麾下那般争鬥的禍及根基了,雲夜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思慮及此,雲夜臉上才稍稍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站起身來朝幾人揮了揮手,徑直朝着後院而去:“宴會還有段時間,勞煩諸位接待一下客人了!”
“喏!”幾人應諾了一聲,荀攸與郭嘉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敵意。
......
時間匆匆而過,霧氣已經漸漸開始消散,一個個武将文臣,也陸續進入州牧府之内。
因爲大多數都是武将,整個州牧府顯得熱鬧非常,甚至有幾個手癢癢的武将,已經跑到院子裏打鬥了起來。
雲夜在後院待了段時間,聽着門外的喧鬧聲愈烈了起來,才起身在雲穎、藍悅二人的陪同之下,朝着大廳走去。
實際上,慶功宴乃是要回到代郡舉辦的,所以今日慶功宴,乃是小辦,但是,因爲還有其他事情的緣故,也幾乎沒有人缺席。
雲夜邁步走入大廳之内,整個還在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以郭嘉、荀攸等人爲首的人,紛紛請安道:
“參見主公!”
“吩咐人,等一個時辰後再上宴!”雲夜揮了揮手說道,拂袖走到已經換上桌案的首位上去,掀起袍邊,跪坐在了桌案之後,擡眼掃視了一遍大廳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末尾的許褚:
“仲康,去将沮授、耿武、闵純等人帶上來!”
此刻許褚正靠在末座的牆上,手中提着一個酒壺,喝得面紅耳赤,聽到雲夜的話,扶着牆壁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道:“主公稍等,俺,這...這就去!”
說着,已經搖搖晃晃的朝着門外走去。
雲夜見狀,額頭上閃過一抹黑線,望向高順,無奈的揮了揮手:“罷了,泰安,你去一趟!”
“喏!”高順面色剛肅的拱了拱手,起身朝門外走去,臨走,還不忘吩咐人将許褚扶到桌位上坐好。
其他人看到許褚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倒沒有覺得奇怪,畢竟許褚好酒成癡,醉倒是常有的事情。
雲夜也沒有多去看許褚,而是雙手支住膝蓋,閉目養神了起來。
漢代宴席大多是設在午時或者戌亥之時,而今日之所以設宴這麽早,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沮授等人,對于沮授的才華,雲夜還是頗爲動心的!
而場中大多數人,也知道此事,見高順已經出門去,一個個皆正衣冠端坐起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表現的肅穆一些的。
一刻鍾之後,一衆十數人湧入大廳之中。
高順身後四人,皆着一身囚服,然而每一個都身軀挺拔,雙目之中精光流轉,宛若是一柄柄利劍一般,鋒芒畢露。
便是郭嘉、荀攸、魯肅幾人見到這四人都是目光一亮,下意識的忽略了身後的其他人。
要說起氣度來,荀攸出身颍川大族,一人足以蓋過四人身上的氣度,但是四人那淡然的氣度卻足以讓所有人爲之側目。
“主公,人帶來了!”高順躬身一禮,淡淡的禀報道。
“嗯!”
雲夜應了一句,等到高順坐回到桌案後。
才虛眼打量了一番四人,因爲未曾親眼見過四人,卻也不知道四人的身份,隻是想到荀攸的身份,在看到荀攸瞥見左側那中年人時的年審,心頭便已經有了計較!
“荀谌?!”雲夜陡然睜開雙目看向左側那年輕人,宛若一柄利劍,直刺而去,那銳利的目光,讓荀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過,荀谌身爲荀氏之人,荀彧之弟,片刻便鎮定了過來,垂手行禮道:“荀谌見過侯爺!”
“而今你兄長荀彧尚在代郡,可願降于本侯?”雲夜淡淡的掃了荀谌一眼,單刀直入的問道。
對于荀谌,雲夜并不想耗費太多功夫,商人、世家皆逐利,前者追逐的金錢,後者追逐的權利,荀谌身爲世家子弟,要想讓其真心降服,隻是個笑話!
就像是韓馥式微時,荀谌準備投靠袁紹一樣,便是荀攸,雲夜也不覺得,他是忠心以待...
恰如雲夜所想,荀谌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意味,瞥了一眼坐在首位右手邊第二位的荀攸,艱難的點了點頭:
“在下願降!”
荀谌不是死忠,況且他還年少,也不想死,有這般決定,在雲夜預料之中,聽到荀谌的話,臉色淡然的揮了揮手吩咐道:
“來人,添桌案!”
雲夜這一命令,便是願意接納荀谌了!讓荀谌臉上稍稍浮現出一抹喜色。
另一邊,三人皆是怒眼瞪着荀谌,眼中閃過一抹抹滔天的怒意。
“沮授?!”
雲夜此刻神色已經凝重了三分,顯然是開始鄭重了來。
“沮授參見侯爺!”一個頭發淩亂,臉色有些髒亂,雙眼略帶一絲黯淡的中年人出前一步,朝着雲夜拱了拱手。
雲夜臉上帶着一絲鄭重之色打量了沮授一番,略一點頭,雙眼緊緊的看着沮授,緩緩說道:“本侯素聞少有大志,擅長謀略,而今韓馥已敗,韓非身死,可願于本侯一道,建不世偉業?!”
雲夜這一翻話,直接讓衆人神情一正,雲夜對待沮授還有荀谌的态度,顯然不可同日而語,這是真正的重視呀!若是武昭侯這般相請,恐怕天下間,沒有幾人,不肯出仕?
“侯爺的不世偉業,實在太過渺渺!”然而,出乎衆人所料,沮授卻幹脆的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移:“沮授才疏智淺,實在擔不起那般重擔!”
雲夜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淡笑着問道:“本侯不如韓馥、袁紹?”
“侯爺年少俊傑,縱橫天下,無人可擋,韓馥、袁紹遠不如矣!”
“那爲何公與願爲韓馥效力,卻不願爲本侯效力?!”雲夜似笑非笑的看着沮授,調侃似的說道:“莫非,公與覺得本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忠臣不事二主,侯爺見諒!”沮授依舊不退分毫,甚至脖子稍稍揚起,雙目中流露出深深的死意,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
這一下,饒是雲夜眉梢也不禁浮現出一抹怒意了!
曆史上,沮授也不是什麽從一而終的人物,畢竟,韓馥被袁紹奪了冀州之後,沮授還不是投靠了袁紹?!
莫非這沮授,也是個世家主義濃重的謀士?!
一念及此,雲夜眼中也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若當真如此,這沮授,便也與郭嘉等人相差一大截了,成了可要可不要的人物!
“不識好歹!”
正在這時,郭嘉淡淡的吐出四個字,臉上掠過一抹嘲諷的笑容,生性灑脫的他,對于這種所謂的忠臣不事二主的愚忠行爲最爲反感,不覺已經站起身來,宛若利劍般的目光打量着沮授,淡聲問道:
“那你想怎麽樣?”
沮授聞言,深吸一口濁氣,緩緩跪了下去,拜服在地铿锵有聲道:“沮授今日不求其他,但求侯爺賜在下一死,以全在下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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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将就看...修修改改了半天,連自己都還是不滿意,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