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信都城内一衆百姓,神色各異的打量着這一支回來的軍隊。
雲夜将軍權暫時交給荀攸,讓其麻煩安置一下甘甯、魯肅、石韬之後,直接領着許褚還有劉箐等人,朝信都城内州牧府而去。
州牧府,幾乎是一州之地中,最爲繁華的府邸,哪怕是什麽第一大戶之流都根本比不上,畢竟,大多數時候,有錢都不如有權!
所以,雲穎、藍悅等人也被從安邦縣安置到了州牧府之内。
此刻州牧府早已經被打掃的煥然一新,根本聞不到絲毫的血腥氣息,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雲夜挑了挑鼻梢,知道那是一種用來驅除異味的香料也不再去多加理會。
一想到雲穎等人,雲夜神色間也流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喜色,讓抱着襁褓中的袁尚的劉氏美眸間閃過一抹妒意。
許褚倒是憨笑着吩咐親衛,接手了州牧府的防衛,自己更是杵着柄大刀,像個門神一樣,站在州牧府大門之外,雙目圓瞪,氣勢頗爲駭人!
雲夜在一個侍衛的帶領之下,左拐右拐,來到後院之中,後院面積倒是不小,甚至還有一方小小的池塘,周圍插着幾株梅花,顯得頗爲幽靜。
“穎兒!”雲夜一走入後院,便看到了正在與藍悅弄梅的雲穎,臉上不覺浮現出一抹喜色,下意識的喊聲出來。
“雲哥哥,你回來了!”雲穎聞言,嬌軀微顫,嬉笑着回過頭來朝着雲夜走過來。
藍悅也是神色一喜,臉上立刻湧起一抹紅暈,像個一個小媳婦一樣,害羞至極。
自從跟雲夜有了那種關系之後,藍悅在雲夜面前,就做不出大大咧咧的樣子了!
“穎兒,事情可曾辦好了?!”雲夜牽過雲夜的手,坐到池塘邊上直接問道。
“雲哥哥放心,朔方不論是四方城守,還是險要關道,都在手中!”雲穎俏生生的點了點頭,臉色紅彤彤的,鼻尖上有一絲細細的汗珠,顯得有些激動。
前不久,雲夜拜托她負責與朔方方面的聯系跟調動,雲穎還怕做不好,畢竟,朔方并不在雲夜手中。
等到幾天内幾次接觸,雲穎心中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聽到雲穎的話,雲夜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伸出雙臂打了一個哈欠,撫了一下雲穎的頭發贊賞道:“既然如此便好,隻要小心一些,不會有問題的!”
說着,站起身來,看向藍悅:“悅兒,去準備下熱水,我清洗一下便休息了,明日還有慶功宴!”話音一落,雲夜恍然似的指了指劉箐,沖着雲穎吩咐道:“對了,這是劉箐,麻煩穎兒安排一下她的住處!本侯對此事,便不多過問了!”
說着,跟着已經起身的藍悅而去。
劉箐有些幽怨的看了雲夜一眼,沖着雲穎盈盈一禮:“見過穎兒妹妹!”
劉箐雖然年齡比雲穎大,但是卻不敢在雲穎面前有絲毫擺譜,畢竟眼前的女孩乃是最受武昭侯恩寵的女人。
雲穎臉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容,若即若離的牽起劉箐的手,朝着一處住處而去:“箐兒姐姐客氣了,叫我穎兒就是了!”
劉箐輕舒眉頭,望着雲穎的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苦澀之意。
......
次日淩晨,天還沒有亮,一個身着青衫的少年人手中握着一塊令牌,直接縱馬闖入信都城内。
那令牌之上,赫然寫着“武昭侯”三字。
四個守門的士卒惺忪朦胧的眼睛,更是被瞬間吓等瞪圓,一個個面面相觑,額頭上冷汗直冒。
青衫少年,此刻也冒汗了,不過是冒得熱汗,飛馬連夜趕回來,郭嘉簡直要被熱死了,大冬天被熱死人,恐怕還是天下間第一人了!
一想到這,郭嘉就覺得一陣惱火,嘴裏不忿着:“傳信那厮簡直太無能了,竟然到了晚上,才将消息傳來,這不是要人命麽?!幸好沒有晚,否則定要讓那厮好看!”
本來郭嘉領兵搜山的地方離信都并沒有太遠,然而忙就忙在,一個時辰之前那斥候才急匆匆的将他從夢境中叫醒,說是今日巳時三刻設宴慶功。
郭嘉聞言,才匆匆起身一騎朝着信都而來,甚至連樂進都未曾久等。
因爲今日宴席設的過早,此刻街道上除卻一些叫賣早點的人,還有一些将領文臣模樣打扮的人,或步行,或騎馬,匆匆朝着州牧府而去。
郭嘉也不敢久待,縱馬到了州牧府前,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頓時眼前出現一圈白霧,顯然是天寒地凍至極。
守衛大門的,乃是許褚,此刻也是渾身有些發冷,看到郭嘉下馬,不由雙目一亮迎了上去,從郭嘉手中接過馬缰說道:
“奉孝,主公已經在大廳了,你也快去!”
“那此馬便勞煩仲康了!”郭嘉也不矯情,點了點頭直接邁步朝着門内走去。
雲夜此時,身着一身乳白色的長袍,坐在大廳首位上,手中端着一杯熱茶,看到郭嘉進來,緩緩将茶杯放下,直接出聲問道:
“公孫瓒、嚴綱呢?”
“這...”郭嘉聞言,腳步猛然一滞,一向輕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慚之色,拱了拱拳請罪道:“禀主公,公孫瓒此刻身受重傷,正在尋醫師醫治,嚴綱...逃走了!屬下太過大意了,請主公降罰!”
郭嘉雖然号稱鬼才,但是他最出彩的地方,還是用兵奇險,洞曉人心,但是嚴綱一人逃入大山之中,任郭嘉萬般計謀,幾天時間,也難以将嚴綱搜出來,畢竟,嚴綱乃是武将不是文臣!
雲夜聞言,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畢竟,這個答案他昨天就猜到了!
沖郭嘉稍稍點了點頭,淡然的說道:“無妨,反正都已經放過了一個簡雍,一個嚴綱而已,無礙大事!”
雲夜語氣雖然顯得淡然,然而郭嘉還是從雲夜語氣中聽出了惱意,渾身不禁輕微的一顫,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罷了,嚴綱逃走,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情!”雲夜陡然想到逃走的簡雍,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說不定,這一次,要弄巧成拙!
郭嘉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也低着頭若有所思起來。
兩人一坐一站,一刻鍾轉瞬而過,一陣輕巧有序的腳步聲緩緩傳了進來。
雲夜不覺擡起頭望去,一襲灰布長衫、一襲青色儒衫、一襲淺白色長袍,三人幾乎是并肩走了進來,讓雲夜不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恭賀主公今日起坐斷北疆!”三人齊聲笑着沖着雲夜拱了拱手。
“公達、子敬、廣元,你們這是?!”雲夜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伸出手指了指三人。
三人正是荀攸、魯肅還有石韬,然而雲夜疑惑的不在此,而是疑惑這三人何時這般有默契的?
“不瞞主公說,昨夜我等三人結爲異姓兄弟,今日又一道在府外碰到,于是結伴而行,倒是讓主公見笑了!”荀攸年歲最大,聞言,撫須笑着回答道。
“哦?那本侯,在此恭喜三位了!”雲夜若有所思的笑着沖荀攸三人拱了拱手,末了似笑非笑的看向正低頭沉思的郭嘉。
郭嘉的沉思,被三人的到來打斷,又看到雲夜似笑非笑的眼神,七竅玲珑心片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覺心頭暗笑,臉色淡然的也朝雲夜拱了拱手恭賀道:
“奉孝也在此,恭賀主公坐斷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