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不必這麽拘束!”雲夜說着,沖着徐邈虛扶了一把,凝眉問道:“景山,信都的事情辦妥了?”
徐邈聞言,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信都城内事情倒是辦好了,隻是兵馬未曾帶出來一人一兵!”
“怎麽回事,細細說來!”雲夜坐到石凳上去,手撐在石桌上,目光疑惑的望着徐邈:“兵馬留在信都了,還是?”
“三千兵馬目标太大,末将不敢保證能夠不讓任何人發現,故而将三千人馬,分散到了信都城内,而末将一人回來了!”
徐邈解釋着說道,臉上有一絲慚愧,但是卻沒有羞愧,畢竟,三千人馬要不被人發現的走出城門,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徐邈隻希望雲夜不要太過怪罪才好!
然而跟徐邈猜測的反應完全不同,雲夜不但任何惱怒,反而是目光陡然一亮,拔身而起,語氣顯得有些激動:“三千兵馬還在信都之中?”
“是..”徐邈有些疑惑。
得到答案,雲夜陡然撫掌而笑,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在信都城内便好!”
......
三ri後,清晨,信都城内
袁紹最近一段ri子,兩鬓都冒出了些許的白發,一張臉上,随時随地,都是挂着滿腔的愁緒。
打開書房房門,見到一個小厮正在拿着掃帚掃着院子,不由出聲問道:“許攸他們可曾來過?”
最近一段ri子,袁紹都未曾見到許攸他們,平時有些厭惡,但是到了現在,卻竟然有了一些擔心,實在令袁紹心頭驚疑。
那小厮聽到袁紹問話,連忙放下掃帚,連連搖頭說道:“未曾來過!”
說完,那小厮神se一動,擔憂的說道:“不過,小人倒是聽說,似乎許攸先生卧病在家,而郭圖先生,則一直關在書房之中,少有出門過!”
“許攸病了?”袁紹神se微微一愣,吩咐道:“去準備車駕,前往許攸府邸!”
“小人遵命!”那小厮聞言,連忙朝着太守府門外跑去,準備車駕去了!
一刻鍾之後,車駕停在了許攸府邸的門前。
袁紹身爲許攸的主子,自然不可能碰到阻攔什麽的,直接來到了許攸的卧寝之内。
此刻許攸臉se蒼白,躺在床上,雙目暗淡無神,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望向目光。
“主公!”
一見來人的模樣,許攸頓時激動的支撐着床蹋,就要從床上爬起來,那一ri嘔血昏迷,被送回家救醒之後,許攸便卧病在家,想要吩咐人去見袁紹,卻一直見不到袁紹,讓許攸心急如焚。
此刻見到袁紹趕來,連忙沙啞着聲音問道:“主公,最近些ri子ri,士卒是否損失慘重?”
“這...”許攸一問起此事,袁紹腳步猛然一滞,神se變的難看了起來,點了點頭:“已經死傷超過三四千士卒了!”
“三四千...”許攸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态的chao紅,眼眶含淚,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主公,此時萬萬不可再猶豫了呀!要麽斬了徐邈,以表明立場,要麽,便立刻撤軍,遲則大勢去矣!”
三四千的兵馬呀!縱然是對一個數萬人馬簇擁的大諸侯,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況且還是損失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之上,由不得許攸不心痛!
再次聽許攸提起這兩個辦法,袁紹也不得不考慮了起來,癱軟似的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閉,沉思起來。
“大人,大事不好了!”
剛過片刻,一個袁紹的親衛急急忙忙闖進來,口中高呼連連。
“慢慢說!”袁紹怒容滿面的呵斥了一句。
那護衛聞言,咽了口唾沫,才迅速說道:“禀..禀報大人,城門傳來消息,三ri前,徐邈偷偷帶着人馬撤離了,城門校尉到今天才反應過來!”
“撤了?!”袁紹雙目一瞪,下意識的看向病床上的許攸,聲音輕顫的問道:“子遠,這該當如何是好?”
“完了!”許攸長歎一句,苦澀的說道:“主公,看來,這一次隻能夠選擇第二條路了!再不撤,就成了武昭侯手中的刀了!”
袁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後悔、落寞的神se。
這徐邈一撤,便足以證明,他之前的猶豫,完全是優柔寡斷,不僅将自己推到了公孫瓒、韓馥的對立面,更是白白損失了數千士卒,最後還是能夠落得個灰溜溜逃走的下場!
“本侯恨呐!”袁紹怒吼一聲,紅着眼站起身來,猛然一拍桌案,牙齒咬得咯嘣直響:“若有他ri,定要讓武昭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吾恨!”
“主公,此刻,還是先撤!”許攸見狀,心頭長歎,無可奈何的說道:“若是再不離開,等到武昭侯率兵而來,便離不開了!”
“子遠所言甚是,本侯這就前去,讓文醜率兵準備撤退!”袁紹壓下心頭的怒火,沖許攸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朝着門外走去。
許攸望着袁紹離去的背影,有些失神,悄然掠過一絲失望。
.....
袁紹剛剛回到太守府内,正準備宣文醜前來,讓他領兵撤退,然而誰知道又一個護衛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不同于上一次那個護衛,這一次的斥候,渾身帶着血迹,神se中滿是緊張的神se,一見到袁紹,立刻半跪了下去,抱着拳,急聲道:
“主公!大事不妙了,公孫瓒和韓馥分别派出三千人馬,将軍營圍了起來裏!”
“一群傻貨,沒完沒了了!”袁紹怒罵了一聲,煩躁揮了揮手:“圍便圍了,反正這些ri子,每隔一兩天都要圍一次的,最多一個時辰,自己就撤了!”
袁紹對于公孫瓒與韓馥的攻擊,都已經免疫了,每隔一兩ri便将軍營圍起來,然後一兩個時辰必将撤退,最多不過損失幾百個士卒而已!
然而那斥候聞言,以爲袁紹不想去救援,頓時神se一陣悲哀,哭号道:
“還請大人下令呀!這一次,韓馥、公孫瓒的人馬,已經圍住軍營,快五個時辰了,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援兵!若是時間一久,恐文醜将軍,也抵擋不住呀!”
“什麽?五個時辰了!”袁紹隻覺得一陣眩暈直沖頭頂,連忙一手撐住案桌,一手扶住額頭,穩住了身形,才凝目看向那斥候:
“快!前頭帶路!”
“喏!”聞言,那斥候連忙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連忙轉身朝着太守府外而去,朝着袁紹軍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