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曠帶着三千兵馬,小心翼翼的摸索在黑暗之中,正要從樹林中沖出之時,陡然聽到一絲輕微的響動,頓時神se一凜,手中長弓擡手朝着有動靜那一處地方she去。
噗哧!
一聲箭矢入肉的聲音響起,呂曠連忙帶着親衛沖了過來,在黑暗中隐隐能看到,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上穿着白馬義從的軍服。
長箭貫穿了那白馬義從的右肺,從口中不斷的嘔着鮮血,卻仍未斷氣,掙紮着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口中嗚嗚着,想要大聲叫喊。
呂曠見狀,連忙拔出腰間的大刀,朝着那士卒一刀斬去,咕噜一聲,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落到了一旁。
呂曠長松了一口濁氣,低聲罵咧起來:“媽的,竟然還有暗哨,差點就中招了!”念叨着,繼續貓着身子,帶着人馬,朝着公孫瓒大營迅速摸去。
越來越靠近公孫瓒的大營,隐隐能夠聽到城中連綿不斷的喊殺之聲,慘叫之聲,呂曠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
“放火!”
陡然一聲長嘯,呂曠直接取出背上挂着的一個火把,瞬間點燃,朝着大營内橫空抛去。
因爲是倉促所建,大營之中的兵營,除卻木制的之後,大多數都是采用的皮質帳篷,碰到火焰,繼續瞬間被引燃開來。
數千個火把,漫天的從營寨外橫空抛she進去。
轟!轟!轟!
“敵襲!!”
一聲尖銳的嘶嚎響徹整個大營。
一條火龍瞬間照亮了整個信都的夜空,人數不足的白馬義從,想要撲滅火焰,卻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的火焰瞬間吞沒整個大營。
從第一個營帳,再到第二個,第三個,最後甚至連木制簡易搭成的将領住宅,都未曾幸免,整個公孫瓒大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
“殺!殺死韓馥者,封偏将職!”
眼見韓馥身邊隻有七八個士卒了,公孫瓒此刻已經殺紅了眼了,心中熱血沸騰,一杆長槍上下翻飛,宛若蛟龍騰浪,将一個個士卒挑落馬下,口中聲音已經嘶啞!
陡然,一陣破空聲從測身急襲而至。
公孫瓒心頭駭然,連忙側身揮舞長槍,将長箭迅速撥開,然而長箭一波接一波,仿佛連忙不斷了一般。
一支長箭穿過公孫瓒的封擋,眼看就要she中公孫瓒,公孫瓒連忙一側頭,長箭箭尾刮着公孫瓒的臉頰劃過。
噗哧!
掠過的長箭瞬間she入公孫瓒身後一個親衛的眉間,迸濺出一點血花之餘,公孫瓒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長箭箭尾的顫抖。
下一刻,黑暗之中連綿不斷的敵人洶湧而至,爲首一将身着白甲,年紀輕輕,正是韓非,此刻眼見韓馥尚存,連忙長槍一招,放聲大吼道:
“父親勿憂,孩兒來也!”
“該死,還是慢了一步!”公孫瓒眼見韓非襲來,心頭一陣惋惜,不過也知道此刻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立刻聲嘶力竭地仰天長嚎起來:“準備迎敵!弓箭手,箭雨覆蓋!”
話音一落!弓弦勁爆!
嘭嘭嘭!!
密集如蝗的箭雨已經鋪天蓋地的朝着韓馥軍洶湧而去,匆忙趕來的韓馥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被這波箭雨覆蓋了個正着,霎那之間,便有數百人中箭,墜落馬下,倒在了血泊中。
“休要慌亂!敵人還少,箭雨反擊!”
韓非馬快,一槍挑殺一個白馬義從,揚槍沉聲下令。
聞言,韓馥軍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引弓擡手朝着白馬義從反擊了起來。
雖然白馬義從的箭術顯然要更上一層樓,但是這是巷戰,不是陣戰,幾乎随手一箭,隻要距離到了,便能夠she中一個人!
綿綿不息的箭雨中,不斷有兩方的士卒被箭矢she中,墜落馬下,随即被無數的戰馬踏成肉泥。
陡然間,原本便已經因爲城内狼煙有些昏暗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起來,仿佛來到了白晝一般,尤其是西城,更是能夠看到隐隐的火光沖天彌漫。
正在拼殺的公孫瓒一看那火光所處的位置,頓時渾身一顫,心頭涼到了極點.....大營被燒了?
要知道,他公孫瓒的糧草辎重,可都在大營之中呀!如今又跟韓馥交惡了,肯定不可能從韓馥手中拿到糧食辎重,這樣一來,若是不能拿下冀州,豈不是兵馬要陷入沒有糧草辎重的境地?
“嚴綱何在?傳令士卒,抛卻全部甲胄,拼死一戰!”公孫瓒紅着眼咆哮道:“今ri辎重糧草被焚,再無退路,不是敵死便是我亡,願諸君效死,破釜沉舟!”
說着,當先一把扯掉身上的甲胄,揮動長槍,徑直殺入了敵群之中,橫掃無畏。
看到那一幕火光之時,大多數白馬義從便猜到了這一幕,此刻見到公孫瓒身先士卒,超過五千士卒紛紛褪去甲胄,胸中生出決死之意,宛若決了堤的洪水,向着韓馥軍席卷了而去。
其他白馬義從一步步追随着退去甲胄的白馬義從的腳步,引弦彎弓,擡手放箭,用宛若瓢潑大雨的箭雨,掩護着白馬義從朝着韓馥軍殺去。
白馬義從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在大多數老白馬義從的帶領之下,縱然新卒,此刻也褪去了稚嫩的恐懼,目光瘋狂的沖殺起了韓馥軍士卒。
在付出上千人的代價之後,白馬義從轟然與韓馥軍相接了!
慘烈的肉搏戰一觸即發!
長矛直刺,大刀橫砍之下,白馬義從的jing銳體現無疑,幾乎在兩軍相接的片刻,韓馥軍便響徹起了連綿不絕的慘叫之聲。
“退!弓箭手she殺!”
韓非見到這一幕,神se驚變着帶領着士卒,想要朝着後方退去。
公孫瓒見狀,還未來得及喜悅,陡然間,一陣喊殺之聲,從北邊街道上傳來,隐隐能夠聽到陣陣馬蹄之聲。
“袁紹那厮也要來摻和?”
公孫瓒和韓非兩人胸中同時湧出這一個念頭,心一瞬間變的拔涼:“還是說,本來袁紹本準備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