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見狀,長歎了一口氣,如今被困于此地,自身尚且難保,遑論去理會其他人?<秋》,細細品讀了起來。
張颌神se掙紮了片刻,拳頭不自覺握了起來,咬牙沉聲喃喃道:
“不行,必須要将這個消息送出去!否則一旦冀州被武昭侯拿下,武昭侯坐擁幽并冀三州,勢力冠絕天下,再過數年,恐怕武昭侯不用而立之年,便要行那改朝換代,奪漢鼎之事!”
原本已經沉寂下來的關羽陡然聽到張颌的最後一句話,頓時一顫,一雙丹鳳眼猛然大睜,爆she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拳頭“嘭”一聲打在石桌之上,咆哮道:<秋的關羽自認天下間無忠無義而不可立,上忠君王,下義兄弟,如今陡然聽到張颌說起雲夜有可能取漢之代之,關羽一顆本已經沉寂下去的争鋒天下之心陡然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原本就通紅的臉龐因爲怒火,更是顯得紅裏透黑,讓張颌看了都一陣寒顫,心中一陣凜然:
果不愧是昔ri單人獨騎奪路沖陣而出的關羽,被譽爲武藝與張飛、趙雲等人不相上下的萬人敵猛将,恐怕就算顔良複生,文醜親至,也抵擋不住這一位的鋒芒?
“此事某家替你辦到!”關羽深吸了一口冷氣,壓抑住心頭的怒火,撫須緩聲說道:“你隻管将書信寫好便是!”
“多謝将軍大義!”張颌心頭本就并不懷疑關羽的本事,此時聞言更是一喜,随即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之se,是對武昭侯的愧疚!
說着,張颌已經進裏屋去了,卻隻翻到一張紙,根本沒有筆墨。
一咬牙,直接咬裂指尖,鮮血泊泊的流了出來,不管不顧,直接拖着血迹在紙張上書寫了起來,速度之快,指若遊龍。
“此人,當爲忠義之人!”關羽此刻已經來到了門口,望着正在疾書的張颌,心中竟然升起了英雄相惜的念頭。
嘶!
最後一筆拉下,張颌的指尖已經腫了起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将紙張鋪平。
待曬幹之後,才鄭重的收起,直接走到關羽面前,放入關羽手中,神se鄭重的抱拳道:“事關重大,麻煩雲長兄了!”
“某家出馬,大可放心!”關羽臉上挂着欣賞的笑意,左手接過書信,右手卻依舊撫着長髯。
......
冀州,常山,九門附近。
昔ri一代名相蔺相如在此築城九座,故而得名九門。
九門往安國附近的一座大山山脈之内,此刻有一處地方大營綿延數裏之遠,旌旗遮天蔽ri。
若是有韓馥、公孫瓒、袁紹任何一路人馬看到那高懸的旗幟上的“武昭”二字,恐怕都要被吓的直接失了膽。
不論哪一路斥候,得到,并且傳回信都的消息,都是武昭侯三路人馬盡皆已經撤離,但是原本已經撤離的兵馬卻突然出現在了常山郡内,由不得人不驚駭莫名!
但是,此地地處偏僻,顯然不是能夠被斥候發現的地方。
此刻,大營外一裏處一座高峰上。
一襲青衫的郭嘉負手而立,遙望着遠遠可見的九門城,身後趙浮低着頭不敢說話。
“如今冀州城内情況如何了?”
趙浮作爲冀州降将,在冀州中擁有一定親信,因此郭嘉将打探消息的情況,交給了趙浮。
好在趙浮也沒有令郭嘉失望,話音一落,連忙說道:“禀軍師,冀州城内,如今袁紹坐鎮北城門,公孫瓒坐鎮南城門,韓馥自己掌握的,僅有東城門和西城門而已,而且據消息說,袁紹和公孫瓒二人都有異動!”
“人xing貪婪,縱然是猜到是計,可還是忍不住自己投入進去!”郭嘉聞言,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手不覺握了一握。
趙浮感覺到郭嘉渾身那一股自信的氣息,不覺自慚的有些低下了頭去,低聲道:“軍師,末将有一策,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講無妨!”郭嘉轉過頭,扶起趙浮,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拍了拍趙浮的肩膀,沉聲說道:“ri後有策,但講無妨,不對則罷,對則重賞,在侯爺的麾下,不忌言語!”
“多謝軍師!”趙浮心神一動,臉上浮現出一抹喜se,附耳到郭嘉身邊,低聲說道:“末将想着,若是再派出兩個使者,分别派往公孫瓒、袁紹處,隻拜會一番,然後便直接離開,而後派人,在城内将武昭侯已經與袁紹還有公孫瓒結盟,準備共取信都的消息傳播出去!
末将以爲,以韓馥的xing格,必定會疑神疑鬼,屆時就算韓馥不主動動手,公孫瓒還有袁紹也必然主動動手!因爲,他們都會擔心韓馥主動動手!”
“jian詐似鬼!”郭嘉心底浮現出一個詞語,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寒芒,臉上卻挂上一副滿意的笑容,撫掌笑道:“此計雖小道,然卻甚妙,此事便交給你辦了!”
趙浮還以爲郭嘉給他立功的機會,連忙拱手躬身感激不已:“末将定不負軍師重托!”
“此事宜早不宜遲,速去準備,若是攻成,你乃大功一件!”郭嘉笑着揮了揮手。
一副和氣很好相處的模樣,讓趙浮沒有任何的懷疑,連忙躬身告退而去。
等到趙浮離去之後,郭嘉才在高處,望着趙浮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露出一絲冷笑,喃喃道:“自古帝王最忌聰明人!”
......
正在趕往山下的趙浮陡然打了一個寒顫,渾身一個哆嗦,嘴皮子發青的罵罵咧咧了一句:“這個天真是奇怪了,竟然會發冷,莫不是得了什麽大病?”
思索着,片刻,陡然搖了搖頭,神se一正:“管他什麽大病呢!還是先将軍師吩咐的事情做好了才是正理,這一次,本将自己出計,自己準備,若是功成,應該能夠脫離這校尉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