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易天的舉動,吳晨子冷冷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擡手一劍揮出:“冰牙芒刺!”
隻見,随着吳晨子的一聲冷喝落下,随着他長劍的上挑,一根長達數丈的巨大幽藍色的實質冰錐頃刻間形成,猛然地刺入了火龍之中,擋住了火龍的突襲。
“嘶嘶嘶嘶——嘭嘭嘭,嘎吱——”冰火相撞,兩相消減,火焰之力被化解,而冰錐也完全被融化了,在地上落下一大片水迹。
但是,就在吳晨子以爲易天已經沒有了什麽花樣的時候,卻隻見此時的易天已經撤退到距離他足足有十數丈遠的地方了,而此時他的手裏卻不再是那把長劍,而是換成了一柄紫光閃耀的弓箭了。
“嘶嘶嘶——”低沉的嘶鳴聲傳來,此時的易天業已彎弓搭箭完畢,弓拉滿弦,箭矢之上紫光刺眼,電花閃耀,箭矢尖端更是由于能量的高度凝聚,在空氣中擋開了絲絲漣漪。
“啾——”一聲刺耳的破空之聲傳出,一道電光閃耀,箭矢直取吳晨子。
吳晨子眼眸一冷,不敢硬接,連忙飛身躍起,想要沖到易天身邊,與他近身相搏。但是易天卻壓根就沒有給他近身的機會,随即箭矢連連發出,破空之聲接連不斷,一道道的雷鳴電光,拖曳着嶙嶙黑炎飛射而出,逼得吳晨子騰挪不疊,情狀竟是有些狼狽。
“嘭!”終于。吳晨子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劍斬向迎面而來的流光箭矢。硬生生将那箭矢擊飛了出去。
易天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下,趁着吳晨子身形一滞,他嗖嗖嗖連發三箭。三箭結束,他立刻換弓爲劍,整個人跟随箭矢一起向吳晨子沖了過去,在箭矢的光華沒有散盡之前,已經是閃電般近身逼近了吳晨子。手裏的仁之殇完全化作一把黑赤色的劍刃,朱雀天炎的力量凝聚到最大,刺向了吳晨子的胸口。
“該死!”吳晨子這時正在全力應對箭矢,哪裏想到易天會主動近身而來,毫無防備之下,眼看就要被易天一劍刺中。
但是,畢竟吳晨子的修爲比易天高出一截,而且他修煉的須彌劍法也着實厲害,所以,當下。電光火石之間,吳晨子已經反應過來。同時一劍向易天刺了過去,采用兩敗俱傷的方法,想要将易天逼退。
可是,讓吳晨子沒有想到的是,易天對他劍刃居然是視而不見,依舊是悍不畏死地沖了上來。
于是,瞬間“噗嗤!”兩聲輕響過後,兩人的劍刃都貫穿了對方的軀體。而且,相比之下,吳晨子的情況似乎更慘一點,因爲易天的仁之殇上面凝聚了極爲密集的朱雀天炎,所以,這一劍非但傷到了吳晨子,而且還在他胸口燒了一個黑色的大洞出來。
胸前瞬間多出一個碗口大的洞,從始至終甚至連血液都沒有流出來過。吳晨子怔怔地低頭看着胸前的洞,接着直直地擡眼望向易天,易天的胸前也插着一把劍,那劍沒根而入,但是易天的感覺卻并不像吳晨子那樣痛苦。
“叱——”
瞬息之間,兩人乍然拔劍後撤,分開數丈之遠。
“咕——”吳晨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兩手緊緊抓住劍柄,咬牙掙紮着,嘴裏不停地向外噴湧着血水。
“呼——”而易天這邊,卻是全身黑炎沖天,依舊是手握長劍,穩穩地立在了地上,似乎并未受到劍傷的影響。
“你可能并沒有調查清楚,擁有朱雀天炎的人,并非隻是會陷入魔化狀态,他們更大的優勢在于,他們的恢複能力比任何人都強。”魔焰燎原,易天猶若一尊魔神,居高臨下看着吳晨子,手裏的長劍再次揮出,一記火龍斬轟然而出,瞬間将吳晨子的身影籠罩了起來。
“嗚哇——”
最終,随着一陣慘烈的嘶吼,火焰消散之後,地上便隻剩下了一柄冰藍長劍,吳晨子整個身體都已經化爲灰燼,随風散去了。
“唔——”将吳晨子消滅之後,易天卻也是一聲悶哼,退去了朱雀天炎,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雖然擊敗了吳晨子,但是,他的傷勢也是非常重的。
吳晨子這一劍,已經傷到了他的心髒,所以,他并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恢複過來。
他最後的那一記火龍斬完全是咬牙堅持着發出來,實際上,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多少能量了。
當下,他連忙将吳晨子丢下的長劍撿了起來,随即收好長劍,立刻向着遠處的荒野奔了過去,就進找了一處隐蔽的草窠鑽了進去,盤膝坐了下來,開始運功療傷。
剛剛入定,元氣運行剛剛兩個周天,損傷的心髒也剛剛恢複了一點,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遠處傳來,驚得易天連忙停下入定,擡眼向天穹望去,立時見到了一個他絕對不想見到的人。
太乙長真手捏拂塵急速飛射而來,立在了易天和吳晨子對戰的野地上空,滿臉凝重的神情,冷冷地看着下方的雜亂的戰場,随即則是猛然擡眼向着四圍掃視了過去,似乎在尋找易天的身影。
易天縮身卧在草層之中,連一點氣息都不敢洩露出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讓太乙長真發現了他,他可能真的就必死無疑了,或者,至少要交出水神禺京槍才能過關了。
他隻盼太乙長真能夠快點放棄追蹤,早點離開這裏。
但是,很顯然,太乙長真不是這麽好糊弄的,他繞着圈子在天空飛着,兩隻眼睛鷹一般掃視着下面的荒野,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可疑的地方。
見到這個狀況,易天甚至連氣都不敢喘了,更别說動彈任何一下。
就這樣,整整持續了足足有一刻鍾的時間,直到易天已經快要因爲窒息而憋死過去了,太乙長真這才放棄了搜查,轉身飄飛而去了。
見到太乙長真走了,易天這才松下一口氣來,長舒了一口氣,立刻起身,禦劍而行,發瘋一般地向着相反的方向逃竄而去。
一徑飛行了不下五百公裏,最終易天也不知道自己飛到了哪裏,反正發現下方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山川,他這才放心地着地,找了一處極爲隐蔽的石洞,将洞口封住,在洞中盤膝坐下,開始了專注地療起傷來。
心脈被傷,沒能及時療傷,反而還疲于奔命地逃了那麽久的時間,這一程,易天的元氣耗費之巨大,可想而知。
所以,在洞裏安定下來之後,他整整用了接近三天的時間,方才将身體恢複了過來。
不過,這次的意外,對他來說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際遇,因爲他在療傷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達到了晉級金丹期的狀态。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隻要在稍微加一把勁,達到金丹期的狀态,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
當下,療傷完畢,他立刻開始又進入了入定狀态,開始催動先天元氣周天運轉,淩雲心法自然運轉。
淩雲心法施展開來,元氣自然周天運轉。
随着元氣的運轉,全身三萬六千毛孔不停吸收四周的天地精華之氣,體内的元氣流變得越來渾厚充盈。
此時,丹田紫府之中所貯存的元氣,已經是呈現了液态的狀态,而且,那體積業已将整個紫府空間都充滿了,想要再進一步增加元氣的儲藏上限,已經是步步維艱。
見到這個狀況,易天心中不覺是一陣的納罕。他也并非是不知道,再接下來,如果他想要繼續提升元氣的儲存能力,那麽,他就要想辦法進一步将元氣凝聚起來,使之達到固體狀态,即形成所謂的金丹。
可是,這個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易天仔細回憶淩雲心法裏面關于元氣控制的描述,發現對于金丹期的描述,不過是“以氣禦氣,紫府成丹”。壓根就沒有什麽實用之處。
怪道中天境之中,金丹期是一道分水嶺,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到金丹期,而有的人則是天賦比較高,早早地找到了凝氣爲丹的方法,提升到了金丹期,從此金丹、元嬰,一路修煉下去,修煉一途,大道通天。
易天畢竟天賦比較低,他似乎就有些找不清門道,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将液态的元氣流再次凝煉到固體狀态。
想來,那定然需要巨大的力量,但是,這力量又要從哪裏來呢?
易天有些發愁了,而随着他吸收的天地精氣越來越多,他體内的元氣也變得越來越充盈,甚至是已經氣滿爲患,丹田紫府已經無法盛納如此多的元氣,以至于他的肚子都鼓了起來,整個人都脹得如同一隻皮球一般。
這個時候,易天真的是有些痛苦了,因爲他如果再繼續增加天地精氣的攝入,估計就要把自己給撐爆了。但是,讓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停下來,他又有些不甘心。
沒辦法,他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咬咬牙,繼續增加着天地精氣的攝入量。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一直安靜地懸浮在丹田紫府之中的靈胎,居然是突然張開了眼睛,随即,它通過與液态元氣團相連的臍帶,開始快速地吸收着多餘的元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