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幾名侍衛已經飛速驅馬趕了過去。但是,待到那些侍衛走到近處,方才有些失望地發現,那人并不是他們要找的“牟仲彥”。
不過,這些侍衛的出現,卻是驚動了那個光着雙臂,隻穿了一件黑se的背心和黑se長褲,一路若有所思低頭看着地面走路的少年。
“咦,居然不是的,”幾名侍衛看清了來人的面貌之後,不覺都是勒住馬,有些疑惑地歎了一口氣。
“嗯?”那名少年聽到馬蹄聲,猛然驚醒,随即一摸臉龐,不覺是眉頭一皺,連忙擡頭向前望去,正看到不遠處牟騰丹和元天擎正在向自己這邊奔來,禁不住一轉身,飛速地向着來路狂奔而去了,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怎麽回事?”眼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了,匆忙敢來的元天擎和牟騰丹不覺是疑惑地看着幾名侍衛問道。
“那人并不是牟仲彥,”侍衛回道。
“你們看清楚了麽?”牟騰丹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看清楚了,我們幾個一起看的,絕對不是牟仲彥。”幾名侍衛異口同聲。
“那他爲什麽要跑?”牟騰丹不覺地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看他的裝束,估計是剛剛幹了什麽壞事。所以見到我們這些官差打扮的人。有些心虛。就趕緊逃命去了。”侍衛們得意地說道。
聽到那些侍衛的話,牟騰丹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早就看出來了,從剛才那人離開時的速度來看,此人修爲不低,至少也是和自己旗鼓相當的,甚至可能比自己還高一點。他這樣的修爲,會怕幾個不識數的侍衛?這怎麽可能?
但是既然那人不是牟仲彥。而且已經跑走了,元天擎他們也就沒有心情去追究了。
當下,讓那些侍衛們繼續出去尋找之後,元天擎和牟騰丹又回到了營地之中。
“咳咳,丹兒——”就在這時,馬車裏傳來了王霜娥虛弱的聲音。
“娘親,女兒在的,什麽事情?”聽到聲音,王霜娥連忙上前掀開車簾問道。
“是,是不是——仲彥回來了?”王霜娥早晨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了牟仲彥失蹤的事情。這一天的時間下來,她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到了這個時候。眼看着天se越來越晚了,王霜娥也越來越焦急和擔憂。由于她本來就已經病得十分嚴重,現在又焦心了一整天,身體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住了,氣息甚至都變得有些難以爲繼了,她之所以還硬撐着沒有閉上眼睛,就是想要再最後見牟仲彥一面。能看到牟仲彥平安歸來,就算她死了,也甘願了。
“娘親,您還是趕緊歇息一下,不要再等了,”看到王霜娥的樣子,牟騰丹不覺是眼圈哭紅,上車坐在她身邊安慰道。
“仲彥,仲彥到底做什麽去了?咳咳——”王霜娥一句話還沒說完,立時就又咳出了一大口血,将身上的被子都染成了黑se。
“嗚嗚,娘親,”見到這個狀況,牟騰丹急得手腳都慌了。
“咯——喔——”緊接着,王霜娥又是連續倒抽了幾口氣,接着卻是死死地抓住了牟騰丹的手,眼睛越張越大,最終整個人身體都繃緊了起來,持續了大約數息的時間之後,終于是全身一癱,送出了最後一口氣,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娘!”見到這個狀況,牟騰丹不覺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喚,撲到王霜娥的屍體上大哭了起來。
元天擎站在車子外面,聽着車子裏面撕心裂肺的哭聲,禁不住是緊緊地攥起了小拳頭,在心裏咬牙道:“易天,你真不該這樣——”
但是,饒是如此,一直等到夕陽都已經沒入了地平線之下,易天卻依舊是沒能回來。
…………
此時,在一座不知名的小鎮之中的一家客棧客房之中,易天坐在鏡子前,卻是正在手忙腳亂地往自己的臉上貼着臉譜。這個時候,他正在懊惱自己的大意。前面他因爲易卿雲的事情,變得有些失神了,竟然沒有戴上面具就迷迷糊糊地走回營地了,差點被牟騰丹看到,萬幸當時她沒有再走進一點,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不然的話,以牟騰丹的細心以及對他的關心程度,單單從他所穿的衣服,應該就能夠認出他來了。
想到這裏,易天心裏不覺更加有些心急,連忙按照水靈納洛教給他的方法把面具戴好,扮妝完畢,這才急匆匆地出了房間,到小鎮上買了一些衣服換到了身上,之後才禦劍向營地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
夜幕降臨之後,易天這才回到營地。走進營地的時候,易天立刻就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自己都一天一夜沒回來了,特别是傍晚的時候還見到那些侍衛漫山遍野尋找自己,但是這會子怎麽又變得一片靜悄悄了,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一樣了呢?
這是怎麽回事?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易天定睛一看,發現不是别人,正是元天擎。
元天擎似乎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自動回來一般,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
“不,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耽擱了——”見到元天擎,易天連忙滿臉尴尬地說道。
“有話,還是和你姐姐說去,你娘親因爲擔心你,已經病逝了。”元天擎冷眼看着易天說道。
“什麽?!”易天一怔,心裏随即一沉,暗想自己這次可算是闖了大禍了。
他可以想象到,自己這樣一聲不哼消失了一天一夜,牟騰丹應該是已經擔心地不成樣子了,而偏偏這個時候,王霜娥又死了,這樣一來,都不知道牟騰丹傷心和絕望成什麽樣子了。
易天可以想象到她的孤單和無助,可以想象到她一個人守着王霜娥未冷的屍體,同時心裏又在擔憂自己的無奈情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