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易門的子弟,最要謹記的家規,第一條就是嚴禁哄騙長輩。你小子年紀輕輕,便要謊話連篇,我現在先不戳穿你,先打完你的闆子,讓你有個記xing再說,用刑!”易明風冷笑一聲,甩手丢出令牌。
接到令牌,兩邊的家族武師立時湧上來将易天五花大綁按倒在地,掄起五指寬的法棍就朝着他的屁股上一陣猛掄。
“嘭,嘭,嘭……”二十闆子可不是鬧着玩的,一般人挨完二十闆子,至少要養傷半個月。
易天現在的修爲提升了,而且由于之前多次遭遇重傷,體質增強了不少,可是二十闆子挨完之後,屁股上依舊火辣辣地痛,早已皮開肉綻。
不過,對于這點疼痛,易天倒是不以爲然,他心中好奇的是,易明風到底爲什麽一口咬定他撒謊了呢?難道說,他在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
好半天沒能想明白情況,易天隻好靜觀其變。
“怎麽樣,現在你願意說實話了嗎?”易明風眯眼捋須看着跪在地上的易天問道。
“我能說的都說了,”易天依舊堅持自己先前的話語。
“好,最夠硬,倒也算是我們易門子弟的骨格,”易明風不怒反笑,接着卻是一招手,讓人拿進了一樣東西,丢到了易天的面前。
見到那東西,易天不覺一怔,但是随即卻又迅速恢複了平靜,擡眼直視易明風道:“這是我的武器。”
“不錯,不過,據我所知,你跟随貨運隊離開的時候,所使用的武器可是一杆大鐵槍,那麽你這杆漂亮的銀槍又是從何處得來的?你方才的口供之中爲何沒有任何與這銀槍相關的内容?嘿嘿,易天,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你是不是勾結了妖族,害了我易門的貨運隊?”易明風冷眼看着易天問道。
“我沒有,這銀槍是我買來防身的,原因就是因爲那晚出事的時候,我跑得太急,大鐵槍丢了,沒有了趁手的武器,”易天也不是傻蛋,說點謊話還是會的。
“一派胡言!”聽到這裏,易明風再次大怒道:“當ri我們去打掃戰場,壓根就沒有見到過你丢下的大鐵槍,你這又作何解釋?”
“這我哪裏知道?總之我是丢在那裏了。你要想一下,我力氣那麽小,拿着大鐵槍根本就跑不快,所以我逃命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帶着那東西。”易天說着話,看了看易明風,心中深深覺得這老頭子真的是明察秋毫,洞若觀火,竟然對這些細節都一清二楚,真不愧是執法堂的長老,一說話就知道是專門判查案子的人。
“嗯,”聽了易天的解釋之後,易明風不覺也深以爲然,但是随即卻緊緊凝眉沉思了起來,似乎有什麽事情還是想不明白。
“難道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易明風喃喃自語。
“知道什麽了?他們又是誰?”易天好奇道。
“這不管你的事!”易明風冷喝一聲,揮手打斷易天,接着卻是看了看兩邊站着的武師道:“送他回去,交給易半山看管,嚴禁他亂走。之後我還有事情找他。”
“是,”武師将易天架了起來往外走。
“我自己能走!”易天掙脫兩人的手臂,把身上的繩子抖落,然後則是理了理衣衫,擡起頭,向外走了出去。
見到易天的舉動,兩名武師都是有些驚奇,暗道這小子真是骨頭硬,這麽經打,挨了二十闆子居然沒事人一樣的。
一路從執法堂大殿走出來,擡頭時,一個身影映入眼簾。
來人一身粉藍衣衫,烏發流雲,青翠雙眉,鵝凝脂膩,小巧嘴唇,尖尖下巴,大大眼睛,手裏一把一尺來長的折扇,風雅翩翩,動若流雲。
“卿雲姐姐,”易天不覺低聲喚道。
“嗯?”易卿雲正在往執法堂大殿中走去,并未注意到易天,聽到他叫自己,不覺停下腳步,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他,疑惑道:“你是哪一支的弟弟?”叫自己姐姐的人,自然是易門的子弟,這麽問總是沒錯的。
“我是柳樹溝的易天,卿雲姐姐可能不記得我。”易天尴尬。
“噢,你好,”易卿雲對他微笑了一下,“再見,我還有事情要忙,弟弟先自便。”
說完話,易卿雲款步進了大殿,留下易天立在原地躊躇良久。
“走,小子,看什麽看?人家是扇堂的jing英成員,還是明風長老的幹孫女,你就别做夢了,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看你那熊樣!”一名武師一抓易天的胳膊,把他推下了階梯。
“呵呵,可不是嘛,我真的是癞蛤蟆,”并沒有理會那武師的嘲諷,易天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擡步向前走去,随即卻又停了下來,回身看着另外一名武師手裏提着的銀槍,對他道:“這個給我,我自己拿着就行了。”說完話,接過銀槍,禁不住撫摸了幾下,心思卻飄到了“試翼大會”之上。
如果能在試翼大會上嶄露頭角,那麽,至少自己不會再是癞蛤蟆,至少自己可以升級成青蛙了。青蛙總比癞蛤蟆要好看一點。
心裏滿是失落,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這才發現易半山和林玉紅都在等着自己。
見到自己回來了,林玉紅首先上前一把扶住他,詢問他的情況,而易半山照舊給那兩名武師塞了銀子,大約詢問了一下情況,把他們送走之後,這才關上門,回身看了看易天道:“幸好你小子還有點心眼。”
“爹爹,”聽到易半山的話,易天轉身看着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家族那麽多武器,貨運隊也是每個人都帶着兵器,爲什麽明風爺爺單單關心我的那杆大鐵槍?”
“這個我怎麽知道?明風長老洞察秋毫,對現場的所有東西都一一過問,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提供線索的地方。”易半山随口道。
“我的意思是,貨運隊的人都死光了,而我當初離開登風嶺的時候,到底帶着什麽武器,除了貨運隊的人,也沒幾個人知道,那麽,明風爺爺是怎麽知道,我當時是帶着一杆大鐵槍的呢?這件事情,連你和娘都不知道的。雖然說,我當時是把大鐵槍帶到貨運莊院去了,可是我也并不一定把它帶在身上。”易天誠然年輕,可是思維還是很缜密的。
“對啊,他們好像也壓根就沒問過我們這件事情,那他們是怎麽斷定小天帶了那杆大鐵槍的呢?”林玉紅也是好奇。
“哼,這個事情,誰知道,”易半山嘟囔一聲,打斷娘兒倆的話道:“時候不早了,沒事就是萬幸了,你們先休息。我還有事情要忙,午飯不回來吃了。”易半山說完話,轉身向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