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筆直的指着大營門口,翠綠色的袖子在微風中微微飄蕩,纖纖玉指,筆挺如利刃。
久久,沒有一個人離開。
“好!”樊若愚滿意地點頭,“現在,你們至少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現在我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帶上你們的武器,穿戴好你們的軍裝回來見我。記住凡有遲到者,直接丢出軍營!現在全體解散!”
樊若愚話音一落,所有人立刻折身向營房跑去。急切地腳步,騰起了塵煙。[
看着校場之上轉眼空蕩,那沾滿灰塵的屍體唐突的躺在那裏。“肖參将,把這屍體處理掉吧!”
“是!”肖振本能的應聲,語氣中比之之前多了幾分恭敬之意。
短短瞬間,她竟然将這一盤散沙般的軍士調動出如此的激昂鬥志,這昔日恩公的女兒的鐵腕和心智,讓他心生臣服之感。
不要說是那些本沒有目标的士兵們,就連他肖振本人聽她那一通慷慨激昂的說辭也是生出一股子豪情,心跳加速,血氣翻騰。
肖振親自去處理了屍體,樊若愚踱步走近他,“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小姐想問的是誰?剛才說話的可不止一個!”肖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和樊若愚逗起了彎子。
“肖參将知道我問的是誰不是嗎?”樊若愚又把問題丢回給他,視線更是冷冷的盯着他,仿若他再要說一句不知道,她就會毫不客氣的直接擰下他的脖子。
肖振被看的有些發寒,脖子本能的縮了一下。
“他是鐵騎營的校尉,賈烈。”看了一眼樊若愚之後繼續道:“曾經是樊将軍的先鋒将,忠于樊将軍!自從樊将軍自廢武力之後,離開軍營,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活的中心,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來一個被将軍遺棄的兵,還能有什麽鬥志。
樊若愚面色不動輕輕點頭,心中卻有了計較,竟然是他。在她找樊巍酢跛讨論的時候他曾經提到過這個名字,這個一直骁勇善戰的先鋒将賈烈。
軍鼓邊,記時用沙漏裏的沙子急不緩地向下流淌着。
校場之上,已經陸陸續續有士兵們返回。這一回,與之前早已經是不一樣的面貌。不僅軍裝齊整,武器在身,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已經不再有那般地散慢,腰背更是個個挺得筆直。這才是軍人的模樣。
沙漏裏的沙子沒有完全流完,校場之上六萬人馬已經整體的站好。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樊若愚擡眼望去,隻見賈烈健步如飛,在沙漏裏的沙粒完全流完之前,站在了隊列的最前面。
較之剛才邋遢的模樣,此時已經頭發束起,臉上的胡子刮幹淨。露出了一張方方正正,雖然說不上多麽俊氣,卻是五官深刻剛毅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