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尾随其後看着她潛出房間直到離開,所有的一切,他都一路看過來,本來還打算不管她做什麽在關鍵時刻他都要幫她一把。
可是,無論是她的潛行,還是下藥,到殺人,從不曾有半刻的猶豫,更不曾有半點的破綻。一個十歲的孩子,殺了人,竟然還能那樣淡定地确認對方的死亡之後才離開。
就算是一早知道她冷靜的異于常人,卻還是被驚到了。
她那樣的眼神,完全是一個奪過無數條性命才可能有的表情。那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來自阿鼻地獄,也許比地獄還要冰冷。[
一個被養在将軍府中,被外界傳言的癡傻廢物,如何會有這樣的身手和氣勢?她到底是誰?
“或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誰,我已經說過。在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爲什麽要幫我?”本就好奇眼前的人聽到她是樊巍酢跛的名字那神色變化她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所以她什麽也沒有問,做的事情也沒有避諱他。雖然敢确信他不會出賣她,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幫她。
注視着樊若愚,看着她面色如常。肖振緩緩的道:“在我八歲那年,樊将軍對于我有一飯之恩。”
樊若愚聽言眉眼一挑,原來如此。想等下文,卻看他沒有繼續說下午的意圖,隻笑了笑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
“奪兵權!”樊若愚語氣淡淡地開口,聽似平淡的語氣,卻有着一股子讓人臣服的氣勢。
“所以你剛才去殺了劉大山?”肖振幾乎咬牙切齒的道:“你可知道劉大山一死,這要查起來難保不會查到你的頭上,你還怎麽奪兵權?”
“你怎麽确定會查到我的身上?你又怎麽确定這兵權就到不了我的手呢?”樊若愚沉聲反問,一對眼眸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肖振原本還有些擔心她殺了人之後,會害怕,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半點這樣的迹象。那鎮定的模樣,仿若剛才他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看來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她雖然詢問他是否要進去坐坐,人卻在窗内并沒有讓出路來,顯然她對他并沒有完全信任,雖然有點失落,但是轉眼一想他對她何嘗不是存在着懷疑?
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結果,所以,“時候不早了,我走了!”肖振轉身隐入暗中,“但願明天你不會引火上身!”
看着他的身形沒入無盡地夜色之中,樊若愚這才緩緩地閉緊了窗戶。走回床邊,褪去身上夜行衣,迅速地鑽進了被窩,唇邊揚起一抹笑意,随即慢慢的隐去。
這樣的被窩裏沒有涯身上熟悉的味道,沒有結實的懷抱,她還真是想念呢!
翻了個身,從頭上摸下發簪,握在手裏放在胸口這才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