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那個地方很隐蔽,誰也找不到。卻不料……”
姬妃彤還是死了,她的兒子被巫族抓回去,吃盡苦頭,制成人蠱。
姬無言覺得眼睛很澀,垂下長長的黑睫,用眼睑包裹住脆弱的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容沂,義母很愛你,她從你尚未出生時起,每日都同我說……”[
高貴美麗的女人,溫柔慈愛的嗓音,這麽多年過去,猶然缭繞耳際:
我要讓他平安一生,快樂一生。
最後那句深信不疑地囑托,則深入骨血,永生難忘:無言,帶着弟弟離開,絕對不要回來,義母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弟弟。
一定要好好照顧……
一定要……
“我辜負了一次,怎能再辜負一次。”
“義父,他并不是不愛你,他隻是太愛義母,所以再容不下其他。”
容沂不由得握緊右手,感到柔軟的掌心微微一痛,攤開來看,是那枚精緻小鎖。
向來冷硬無情的心,除了對向雪與上官冷之外,第一次對其他人有異樣感覺。
雖然隻有一點點溫暖,雖然是對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沉默半響。
容沂忽然開口道:“你帶不回琉璃石,他不會放過你。”
“唔……二咳,咳”姬無言單手撫胸,鮮血從嘴裏溢出,滑落衣襟,在純白色的布帛上蘊開一片紅,“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一個兩指寬,半個手掌大小的瓷瓶被抛了過來,姬無言一楞,順手接住。
“把它溶進水裏,魔教上下的蠱便可解。”
人已不在,徒留聲。
姬無言看了看手中瓷瓶,苦笑着搖搖頭,終于不再逞強,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容沂離開榮羅沙都山,一路南餓
許久未見“聞香雀”,容沂便猜測必有關節出了差錯。無法得知向雪的狀況,容沂就從魔教着手,不知不覺地以血爲引,輔下蠱毒。[
蠱王血是世間最毒的蠱,最烈的毒,無色無味,就算是巫族長老姬晔赫也無法察覺,更不用說何鼎鴻與姬無言一幹不識蠱術的門外漢。
假若容沂遭遇不幸,魔教上下絕無一人能夠存活。
以血止血,他的血既是毒藥,也是解藥。
若果不是被那枚金鎖觸動,就算姬無言殺掉姬晔赫放他離開,容沂一樣不會交出解藥。
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就算是向雪這般對他胃口地,也要相互折磨數年才進得了眼,入得了心,何況其他。
終究是放不下心的,容沂一路快馬奔馳。
尚有百裏可到羅白o
回想起當初兩人羅白重逢,破除腦封術的情景。
容沂不由得心中溫熱,那樣一個狡猾機敏的人兒,恨不得能登時擁進懷裏。
思念,讓心都痛了o
痛……!?
不對!
這是引血玲珑環!
向雪出事了!
南诏晉甯皇宮:
“鴻影,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