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親姐姐都能下得了手,何況是個嬰兒……
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皇甫烵,你夠狠!”
皇甫薔掀開面紗,一一巡視衆人,不意外地看到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恐、厭惡的表情。[
躲在蕭籬落身後,看不到他的神色。手微微顫抖,她已經變成這般模樣,人不人,鬼不鬼,不介意,真的能夠不介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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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半昏迷狀态的皇甫若殇感到手腕上一陣冰涼,勉強睜開眼,一把鋒利的匕首牢牢貼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握着匕首的人,正是那可怕的老妖怪!
皇甫薔桀桀地笑道:“你聽着,馬上讓這些走狗滾出十裏之外。不許派人跟蹤,不許派人阻撓,否則……”
手一緊,少女白皙的肌膚上立即出現一條深紅色的血痕。
“你不敢!”
皇甫烵冷笑道。
“啊!”
匕首滴着血,手筋被挑斷,皇甫若殇右手算是廢了。
皇甫烵微微皺眉,眼裏透露出焦慮,複而又變得堅定:“你們将竊取的軍情乖乖交出,把皇兒安全放回,還能機會保留一條全屍!”
蕭籬落正欲開口,感到手下軀體一陣痙攣。定睛一看,皇甫若殇四肢筋脈刹那間已經全部都被挑斷。
“薔兒……”
“皇甫烵,我再問你一次,退是不退!”
突然,一名女吏似看不慣皇甫薔的嚣張,從旁喊道:“你這怪物什麽身份,還不速速将女皇放了!長得這副模樣,生的女兒恐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怕丢到娼ji館裏都沒人看一眼罷!”
“混賬,誰讓你多嘴!”
那女吏被狠狠抽了個嘴巴子,打得滿口是血,兩個衛兵上前一架,把人給拖了下去。
蕭籬落聞言心神不穩,都道是人無意間說出來的話才是真話,皇甫烵心有多狠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難道他那可憐的女兒真的被……
“娼ji……娼ji……”[
女吏吼出的那句話,就像是将皇甫薔那顆沉浸在仇恨、瘋狂、思念中十幾年,早已枯敗腐朽的心上生生剜除一道缺口。
所有的痛苦像是被突然間引爆。
瘋了,徹底瘋了。
漸漸逼進的重甲兵,愛人焦急的注視,皇甫烵的緊張萬分……
她聽不到,看不到,看了看蕭籬落,順着視線,又看到了少女那張傾城絕色的臉!
手起刀落。
匕首深深地沒入胸口,透心而過。
此時,此刻。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蒼老的聲音:“不要,不要啊!公主,公主那是您的親生女兒,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皇甫烵豐潤的嘴唇微微揚起,笑了。
官道上駿馬奔馳,塵土飛揚,行人見狀紛紛讓步。
黑衣,冷面,十數人成一隊,看得出具是不好惹的主。
“駕!”
領頭人将馬鞭高高揚起,狠力一抽,胯下駿馬健臀吃痛,四蹄頓時如生風火舞,極速朝南而去。
柒夜懷中藏有畫像一副。
當日将那藕衣丫鬟嚴刑逼問得到答案,證實“宣和公主”西門氏向雪确實尚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