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我要殺了她!!!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
母後,你在哪裏?
若殇知道錯了,若殇以後再也不敢不聽話了。
母後,爲何還不來救我……[
南诏晉甯夏宮
女吏官貞,命人點燃了一排排長長的宮燈。
六角宮燈玲珑璀璨,可惜這燈火通明卻無法驅散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皇甫烵目光停留在一份奏折上,遲遲不肯移動。
這偌大的宮殿裏,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她說話,可以向她撒嬌,隻有猜忌、背叛、争鬥……
鴻影的報告打斷了皇甫烵難得的感傷,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的憤、恨、癡、狂。
坐着輪椅,黑紗覆面,身材畸形。
符合這三樣特征的女人很少,鴻影一路從北川商家堡,查到東陵,最後居然還是繞回了南诏。
更大的“驚喜”在後面。
“什麽!”
皇甫烵用力一握拳,整個人不敢置信地站了起來。
“蕭籬落,蕭籬落……”
喃喃地念着這個十幾年來占據着她全部情感的名字,皇甫烵抽了抽嘴角,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
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她把什麽都賠了進去……可最後,他們卻還是在一起了,他們怎麽能在一起!
曾經以爲,皇甫薔沒了那張臉,還剩什麽?他蕭籬落若是看到那張臉,是否還愛得下去!
她是等着看笑話的。
沒想到,最大的笑話竟然是自己。
十幾年來,她皇甫烵才是蕭籬落與皇甫薔眼裏最大的笑話!
憑什麽,憑什麽![
“來人!”
邵坡
一座破舊的小院子,裏三層外三層被密密麻麻身披鐵甲銅盔的士兵給圍攏得水洩不通。
整整一萬重甲兵。
北川邊境正在鏖戰,還能調出一萬精兵,也隻有太上皇麾下的禁衛營。
蕭籬落臉色陰沉,一手将皇甫薔護在身後,右手牢牢鎖住皇甫若殇的喉骨。
人的喉骨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輕輕一捏,就碎了。
雙拳難敵四掌,一萬重甲軍,加上不下十個暗衛,蕭籬落與皇甫薔又遠遠不及當年全盛時那般功力霸道,莫說刺殺皇甫烵,就連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幸好,他們尚有一張王牌在手。
“皇甫烵,我的女兒呢!你把我女兒怎麽樣了!”
沙啞難聽的聲音裏是滿滿的痛苦和瘋狂,皇甫薔推開蕭籬落,死死盯着重甲兵護持的銮駕裏那容貌華貴的女人。
明明是天底下最親的血緣,卻有天底下最深的仇怨。
皇甫烵長眉微挑,冷面喝道:“爾等賊子野心,爲奪取我南诏情報,居然膽大包天虜劫女皇,活該受到千刀萬剮之刑!還不低頭伏罪,束手就擒!”
三兩句話不但定下十惡不赦的大罪,還把西塢隐晦地拖進水中。如今蕭籬落二人劫持皇甫若殇在先,就算僥幸逃出生天,也是百口莫辯了。
皇甫薔突然感到一陣絕望。
她這同胞妹妹什麽事做不出來,什麽手段不敢用。